他就这样抱着她,在云雾间飞腾,因为耗费灵力太多,已经用不移空之术,个别神魔看到天帝抱着魔主进了神界祭祀用的偏殿,都瞠目结舌。转瞬到了九重天,按下云头,下了祥云。“你将我带到通明殿干吗?难道要在这里解决我不成,哈哈哈哈。”水冰寒大笑。
“当初这通明殿才是正殿,知道为什么我父神废弃了此殿,把明阳殿作为朝见众臣的天庭正殿吗?”
“你说这些干嘛?现在可以杀了我!”
“你明知道我不会伤害你。”
“是吗?我现在能站起来走路吗?”她冷眼看着他。
“抱歉,你的伤……我先给止疼。冰儿。”
“住嘴,冰儿,你是叫的吗?!”
穹宇顿时觉得苦涩,也明白了“冰儿”是重楼唤她的名字。他抬起手指,觉得千斤重,还是点了她腿上的足三里穴位。
冰寒顿时觉得双腿不再沉重酸痛,但想站起来却还是做不到。
“三日,三日便可以恢复了。”
冰寒蓝色的眼眸含着怒气看着他,并不接话。
“当时我父神伏羲与母神女娲在这里二圣议政。后来母神因为补天耗费太多灵力,渐渐神力衰竭,坐化而去。父神悲伤不已,就不再使用通明殿了,免得睹物思妻。”
“那与我有什么关系?”冰寒不屑。
“父神是真正开天辟地的大神,都没有办法阻止母神坐化而去,如果可以的话,他为什么不让轮回重启,好立刻见到母神,还要等天道轮回到了那一天,灭世重启,他们夫妻才能团聚。”
“那时三界初定,人界刚兴,伏羲大神当然不会亲自立刻毁了三界,可现在已经过了近一百五十万年,凡人也不是你当初认识的那些淳朴人类,天界,在穹虹的管理之下,分崩离析,更不说金乌,还想篡位,勾结银蛟王害死了重楼!三界就该灭亡。
“冰寒,你是要三界都为重楼陪葬吗?”
“我不管什么三界灭亡,只知道只有下一个轮回重启,重楼才能回来。”
父神曾经给我描绘过三界将要灭亡时的情景:
“处处白骨成堆;每一条还没干涸的河中流淌着暗红色的血水;地上随处可见人的手臂深深的插入地下;众魔正在和天兵厮杀,各类恶灵随便可上凡人的肉身,整个世界被有毒的雾气包裹,没有太阳……金乌不存在了。等人魔神都受够了惩罚,佛祖才会带着火种转世,唤醒父神和母神,盘古、神农氏也会苏醒,三界才会在一片混沌中重生,你是能参透太极之道的,为何如此执?”
“新的轮回重启,并不是上一个轮回的重复,三界是否还是神、魔、人的三界都不好说,何况是身在两个不同轮回的魔重聚? 说不定在第一个轮回灭世时,你与逸儿都魂飞魄散了……就算你们成为万分之一的幸存者,没有肉身的重楼到底修成什么还难说,但他一定回不去曾经的肉身,也不再是魔君重楼。你确定你们真能够重逢吗?你会不会爱一团火或一团气?尽管那是由重楼元神的半颗内丹化成的。”
“够了!我不听,我不听!”冰寒捂住自己的耳朵,开始撕心裂肺的哭起来。若不是身在通明殿,恐怕三界都能听见她的哭声。
三天三夜,这一次穹宇没有离开,一直陪着她、照顾她,直到她的腿伤痊愈。期间飞狐与血梅、承影也来过一次,但冰寒那时哭累了睡着了。血梅本想强行带回冰寒,但被飞狐阻止,只留承影剑灵在通明殿外等候。并告诉了血梅穹宇的真实身份。所以血梅悲惨地知道,她又多了一个情敌~
三天之后,当然人间便是三年之后了。冰寒醒了。
“你醒了?”穹宇问。
她不说话,只是垂泪。
“冰寒你有我。”
冰寒摇了摇头,残泪还在脸颊上,她笑了,笑得凄凉:“我有你,可你有天后。”
“……”穹宇语塞。
“我问你,你能娶我吗?”
“我……”继续语塞。
“你不能,因为你不愿意休了天后娶我,对吧?我堂堂魔界之主,能成为天帝的妾氏吗?这不是滑天下之大稽吗?让魔界、重楼和我自己都成为笑柄吗?”
“我,我不是那个意思。”
“可你终不肯休妻,不是吗?”她又问。
“……”无言,他已经对不起天后一次了,让哥哥骗婚娶了她,而今他再休了她,这,当初那个高山流水处初见的她……
“我不能,真的不能,但是,但是,我可以和她只有夫妻名分,我得给萤儿这个天后留一条活路啊……若我休了她,天后被休,她还能活吗?这不行吗?重楼不是也有其他侧妃吗?”
“哈哈哈哈哈哈,你也太天真了吧?天后那样的高傲,比我有过之而无不及,你觉得她察觉到你我之情后,会怎么样?要是知道穹虹骗婚的真相又会怎么样?你觉得她能老实的做你挂名妻子?!还有,那你和我算什么?要我做你的地下情人?哈哈哈哈哈,这是对我对魔界的侮辱!”
“这……”
“所以我与她,你只能选一个。”
“……”
“魔臣告退。”冰寒说着踉踉跄跄地站起来,一时使用不了时空转换,召唤承影御剑飞行,回了魔界。
穹宇望着远去的她,眼中泪花闪动,他既不能决绝地休妻,也不能痛快地跟她回魔界。两个女子——一个是天后,一个是魔君,本来就是敌对的双方,却阴错阳差的和两个都有情。他优柔寡断的个性是无法做出抉择的,冰寒正是看清楚了这一点,就算再过百万年,他也做不出选择。于是,她选择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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