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香楼,颇有风情的一个名字。
这个名字,正悬挂在一幢高高的三层酒楼的顶端,斗大的字,从广场中心沿西面走来,远远就能看的清清楚楚。
说是三层,那已经是整个涿县最高、最大的建筑,斗角飞檐,高若凌云。
因为刘备、张飞二人性情相投,一直都握着对方双手,盯着对方双眼在谈天说地,由着阿福领着他们一路走来,二人并没留意自己到了哪里。
门口早已站着一位老鸨,笑盈盈地上前与刘张二人打招呼,张飞只是把手一挥,让他开间上好的厢房,眼都没抬,便握着刘备的手径直走了进去。
刘鹿其远远地瞧见他们进了这所高档酒家,赶上前欲往里进,却被一袒胸露腹的大汉拿手一拦,还算客气地问道:“不知小哥你是哪间厢房?”
“我是刘备、张飞二人的朋友,但我不知他们哪间厢房。”刘鹿其如实说道。
“那就等人问清楚了,自会有人接你上去,放心,你在边上候着吧。”大汉抖了抖块垒般的肌肉,皮笑肉不笑的说道。
于是刘鹿其百无聊奈地在春香楼门口踱起了脚步,看着这三层楼阁之中,清水一色的地板,两排长长的门楣,还有斗角上雕刻的龙与凤。
这时,又有两名男子并着肩向春香楼走来,其中一个体型微胖,穿着打扮的非常精致,手腕上戴着一副银饰手环闪闪发光,另外一个身形消瘦,上身短袖布衣,下身绑了裤腿,腰间配有一口长剑,看起来非常干练。
就在二人经过春香楼大门时,刘鹿其隐隐听到他们说起了“苏双”和“劫货”几个词,心里咯噔一声,顿时警惕起来,不敢再望向二人,忙假装若无其事地看着街道。
这二人似乎是春香楼的常客,刚一出现,方才拦路那大汉立马咧开大嘴笑了起来,谄媚地向他们哈了哈腰,马上向酒店内唱到:“于四爷来了,小的们快出来招呼!” 体型微胖的男子“于四爷”摆了摆手,不待小厮上前引路,便大跨步迈过了门槛,体型消瘦的男子回头扫了一下四周,随后也紧跟了进去。
待两人走后,刘鹿其表情复杂地站在原地,他的直觉告诉他,这里面很可能牵扯到了一宗抢劫大案。
他的心里既兴奋又紧张,兴奋的是这种事情以前只能在电视剧里看到,而如今自己却身临之中,紧张的是自己毕竟只是一个孩子,遇到了这种事情还是要去找大人解决,所以自己得赶紧去找刘备说一下。
绿衣男子此时也从台阶下,悄无声息地摸到了刘鹿其身边,待刘鹿其背过身去,正欲拔出藏在胸间的匕首,就见一个小二突然从楼里游窜出来,眼神扫了一下站在身后的绿衣男子,吓得绿衣男子手一哆嗦,刚拿出来的匕首又垂直掉了下去,正好插中微微隆起的小腹,好一阵疼痛。
小二不疑有他,轻声和刘鹿其说了几句,便笑呵呵将刘鹿其领了进去。
绿衣男子错失了下手机会,又不小心误伤了自己,登下气愤不过,也想跟着进去,却又被那位体型剽悍的大汉拦了下来:“兄弟,请问你哪个房间?”
绿衣男子不料这里竟是私人会所,房间和客人需要匹配才能进入,“咳……我与那小哥是一起的。”绿衣男子扯谎道。
“那为什么你们刚刚不一起进去?”大汉眼睛一瞥。
“额……”
“他叫什么名字?我可以着人去问清楚。”
“额……”
绿衣男子无法,只能悻悻然地走开,走到边上赶紧拉开领口瞄了一眼小腹,所幸肚皮只是轻微划出了一道口子,没有造成太大伤害。
“本想给他来个一击致命,血晒街头,自己再从小巷中隐遁出城,这样任凭官府如何本事,也奈我无何。但如今一击失手,让他进了这酒楼,看来这下需要更耐心一点,等他出来再找机会。”他蹲在了离春香楼不远的一个拐角处,静静地守候着刘鹿其,一双丹凤眼虚眯起来,口中冷冷做笑。
这边刘备和张飞已经在一间古色古香的厢房里坐定,厨下动作很快,一盏茶的功夫就准备好了一整桌美味佳肴,刘备拉着张飞,一边喝着美酒一边聊着自己心中的想法,而张飞就在对面很认真地听,时不时地点点头,对刘备的观点很是认可,两人大有相见恨晚之意。
突然小二在一旁扣门,把刘鹿其送了进来,刘备虽不知他为何来了,但也主动地向张飞介绍道:“翼德老弟,这位是我的智囊,人称小神童刘鹿其,来自兖州颍川。”
张飞不知刘鹿其底细,一见他如此年轻,穿着普通布衣,本心生轻蔑之心,但听刘备说起小神童和颍川的时候,屁股都不由自主地抬高了几分,“哦?原来是出自颍川的名士啊?久仰!久仰!”
刘鹿其这会儿仔细地端详了一下张飞的脸,奇怪,无论从左边看还是右边看,长的都不像李逵、钟馗之辈,特别是那一双剑锋眉,更是英气逼人。难道历史上的张飞就长的这么帅吗?那为何又要刻意去丑化他呢?
“张大哥,幸会了。” 刘鹿其抱了抱拳,想起了楼底下偷听到的消息,便把事情经过讲给了刘备、张飞二人,谁料,刘备隐约听说过这位于四爷,而张飞却识得那个苏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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