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时候的冬季特别冷,出去走一趟常常是帽子、头发、睫毛一层白霜,西北风呼呼刮,风和雪沙沙打在脸上,小脸常常是红红的皴皴的,即使如此,冬季依然是我最爱的季节,因为有我最爱的游戏!
雪地里欢笑着长大的孩子最爱的游戏当数爬稻垛(水稻堆)
作为女孩,却特别喜欢爬树、上房、爬稻垛这种调皮的游戏,母亲一度很头疼。那时候,父母种了很多水稻,每到秋天,他们把水稻割下来、打捆、拉回家、一捆捆摞起来,摞到大约差一米就碰到电线那么高,稻垛是底部宽大,越高越收紧的的长方形庞然大物,有一面是不太陡的坡,现在看那坡应该有70度吧!我常常趁母亲做饭或者喂猪时候,偷偷从这个坡往上爬,双手紧紧抓住稻草根,肚子贴紧,像一只壁虎一样手脚并用,很快爬上垛顶。把原本平整的垛顶中间的稻捆挪开,变成一个凹下去的小洞以便抵御寒风侵袭,在洞底铺上衣服,再盖上一件棉袄,这便是我的秘密基地。躺在里面望着灰色或者蓝色的天空,数数偶尔飞过的麻雀,想想小小的心事……有一年,爸爸在稻垛底下堆了一堆黄豆壳,刚好又下了大雪,于是我突发奇想,觉得从垛顶跳下去,跳到厚厚的豆壳和雪里应该很好玩吧!于是,我闭上眼睛、摆出飞的姿势一跃而下,那一刻,觉得超级自由,好像永远也不用着急写作业了似的,接着就听到扑通一声,还有雪和豆壳进到棉袄里,冰凉凉的。也许这会才意识到自己好呆,竟也没觉得多疼,但跳稻垛这事,却被妈妈逮住了,从此,再也没机会爬上去了爬稻垛被严令禁止,斜坡滑雪依旧进行。
爷爷在村小做更夫,他和奶奶就住在小学里。小学依山而建,分山上山下两部分,山上有一栋马尾房教室、升旗台、操场、一个圆形花坛、一颗据说100多岁的榆树和厕所;山下有一栋马尾房教室、两个长方形花坛和很多颗柳树。山上山下之间有东西两个楼梯和很多树相连。其中一个楼梯,算不得楼梯,因为是一个长长的斜坡,铺了砖。冬天下了雪,斜坡滑起来,有时我故意往斜坡上浇水,变成冰坡,扛着爷爷铲煤的大铁锨,从另一个楼梯跑到斜坡顶上,一屁股坐在还粘有煤渣的铁锨上,抓住锨把,抬起脚,找好角度,锨把朝前嗖的俯冲下去,有时顺利的一滑到底,有时滑歪了,歪歪的撞在斜坡两旁的马路牙上,有时爷爷不给玩铁锨,便拿个纸箱子代替,坐在箱子里,悠悠滑下去,只是箱子玩几次就会跌破……笑着叫着闹着,冬季安静的小学校充满我的声音。
雪地里欢笑着长大的孩子当然很多游戏,比如自己做一个小弓箭,其实就是折一段树枝,把绳子系在树枝两端拉成弓箭形状,再随手捡起另一个树枝,摆出拉弓射箭姿势,闭上一只眼睛假装瞄准,嗖的发射!还有荡秋千、堆雪人、滑冰车、抽陀螺、追野鸡等等太多太多了!
小时候,虽没像现在的小孩,有那么多色彩斑斓的玩具和游乐场,大多是自己一个人淘气,却觉得更加开心、自由,广阔天地和小小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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