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雪挽着一个年近三十的男人不紧不慢走进了小巷子。
年仅七岁的小兴把书包丢在一旁,屁股直接着地,眼睛打量着走进来的两人。
香雪当然看见放学后等在这里的小孩了,转过头来对小孩说了一句:“你自己去玩,吃饭了我会叫你。”说完转过身又对身旁的男人吼了一句:“你他妈的能不能快点走,像肾虚似的,完事了我还要做饭呢!”
话音刚落,“啪!”,耳光打在脸上的声音清脆地在小巷子里传播开来。
“你个臭婊子,居然敢骂我。你以为你多了不起啊,多高尚啊,还不是一只鸡,骂肉的骚货。”男人对香雪拳脚相加,咒骂不已,最后在碎碎叨叨的咒骂声中吐着唾沫离去,留下香雪跪在地上。
“姐姐,你和这个坏男人分手吧,他对你不好。还有为什么每次你男朋友都不一样,前次那个比这个年轻。”一只白白胖胖的小手出现在香雪的面前,明显是想把她拉起来。
香雪抬头看了小孩一眼,自己爬了起来。拍拍身上的灰尘,自言自语道:“妈的,又跑掉一单。”说完粗暴地拉着小兴的手向小巷子的更深处走去。
换掉露肉的短裙和V领衣服,香雪换上了一件白色衬衫和一条浅蓝色牛仔裤,走进狭小的厨房准备姐弟二人的晚饭。
“小兴,你想好了没?那个阿姨家人挺好的,家庭条件也不错,你就和他们一起生活吧,姐姐也要做姐姐的事。”饭桌上,香雪不只一次问小兴了。
“姐姐,你是不是不要小兴了?小兴是不是惹你生气了?我不要去阿姨家,我想和姐姐一起生活,姐姐不要撵小兴走。”小孩用可怜巴巴的眼神看着香雪,眼泪汪汪的。
香雪低下头不去看他,“小兴,不也知道我们现在的状况,姐姐根本无法给你优越的生活,只能这样了。我已经联系好了阿姨,明天刚好星期天,她会来接你。好了,快吃饭吧。”香雪说完就站起身,根本不给小孩说话的机会,其实她是不想让小孩看见她落下来的眼泪。
第二天,小孩被接走了。
走的时候,香雪交给阿姨一封信,嘱咐她等小兴长大的时候给他。
阿姨和小孩刚走,一个男人就来了。
“香雪,来,陪哥玩会儿,这次给你300。”男人轻车熟路的走进里屋,把外套脱了丢在床上,坐在床上向香雪招手。
“赵哥,不好意思,我不做了,以后也是,你和你的那些兄弟朋友以后都别来了。”香雪站在门口面无表情的说。
“哟呵,像从良了呀。可是这方圆几里谁不知道你香雪是鸡呀,反正名声早就毁了,何必还要这样呢。诶,你还别说,你这个行业还挺赚钱的,自己也爽了。”男人丝毫不在意香雪的感受,说了很多难听的话。
“赵哥,我随便你怎么说,反正我就是这样,做了也不怕别人说三道四,现在别人说什么对我来说已经无所谓了。现在我只想你们都别来烦我了,我可能真的要重新开始了。”香雪这些话仿佛是说给自己听的。
找了人来看房子 ,香雪把卖房子的钱大部分转给了小兴的“妈妈”,自己留了一点。
收拾好了行李,香雪在夜晚上路。
阿姨带小兴回到了家,把小兴安顿好就讲了里屋。
打开信,是清秀的字字迹。
小兴:
我是姐姐,你现在已经长大了吧,会不会已经记不得我了。
对不起,姐姐没能照顾好你,让你受委屈了,你不会怪姐姐吧。
不知道现在小巷子里的人还会不会说三道四,你知不知道姐姐的事。但是无所谓啦 ,反正这么多年姐姐也习惯了。
喂,小鬼,你要好好听话,好好长大 知道吗?姐姐走了,再见。
信上有依稀可见的泪痕。
阿姨叹了一口气,把信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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