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乌鲁木齐修公路,工钱比咱这高,正月初六去也没什么。反正年过了,口袋也空了,该找些填补的。再说老百姓,十五前活安置不下来,人都慌。这会有了好活,老板包的大巴,拉着成娃他们二十多号人, 说走就走。
一车人都想着挣钱的事,肚子里就像置架老算盘,算盘珠子哗啦哗啦拨开来,算到麦收时节回家,依老板承诺的工资,一月九千,熬到五月,就是笔数万的积蓄。
怀着这样的想法,在车上坐着眯着的男人们,没了离家的沉重,觉得出门不是在遭罪,反倒觉得像阔绰出门的旅客,人人都装不住心里的乐呵,彼此闲话里未免夹杂了不少听来的诨话,讲出来有人就跟着咕咕的笑。又有人说修路的活不重,拿着锨,干快干慢没人逼,只要手上活 不停,老板也不吼你。
再说他们大巴里的老乡,小的也过了四十五,要上工厂打工,人家挑三拣四还多嫌他们年纪大。即便去了,力气活笨活没人干的活是他们的,到手的工资也是最低的。明理的心里掂掇下,更觉得此番大新疆打工跟对了老板,找对了活计。
大巴里成娃年纪算大的,差两岁到六十,快被赶到养老人的队列,他想趁着这两年,攒笔养老金,事情出来手头有钱心不慌。要是过了六十,不知能干什么,走一步看一步。他眼界本就不远,这会也不往更远的远里想去,掂掇着老板要给的工资,心里先起了滋润,钱长人势,前半年几万块钱到手,有了掂底的,后半年出不出门,看心情!他成娃麻将场上走走,休息快活段,再想下一步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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