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昆仑风(天水)
又到清明,自父母离去后,有几年的清明我都不能亲自到父母墓前祭奠,各种理由对我来说都不是理由。昆仑距天水父母双亲的墓前万里之遥,清明时节我只能站在昆仑遥祭东方。我用昆仑红柳扎成小小的花圈,放在叶尓羌河急速向东奔涌的水浪之上。看着小小的红柳花圈飘若浮云般时隐时现,我的泪水也随之滴落。
又到清明又到清明,每年对亲人的追思和怀念也渐深渐浓。昆仑山里的冰河还在沉睡,乔戈里峰还在冰雪的怀抱中。我站在恒古的冰原,清明的心绪就像一根绵长的风筝线,延伸到遥远的天边。淸明不能回到已故的亲人墓前,只能站在昆仑用心去追思和怀念。亲人的离去悲痛欲绝,可生死是天地之间的法则,有幸福康宁,就有阴阳两隔。对亲人的缅怀纪念,萌生在心里,埋藏在心里,发酵在心里,铭记在心里,心是永远的归宿和港湾。
又到清明又到淸明,刚从严冬酷寒走出的人们,在吹面不寒的杨柳风中,却让那一场连绵不绝的雨蒙上了凄凉。这份凄凉潮湿了人的心情,清明时节雨纷纷,路上行人欲断魂。淸明阅读杜牧的这首诗时,心一直介于生死之间痛苦地荡漾着。
又到清明,清明是生者对已故亲人的缅怀悼念。在一堆黄土前凝目远眺,似乎这样可以望穿生死界限。似乎只有这样,才能表达对逝者悠长的思念。逝者的肉体永远被埋入泥土深处,埋入岁月,埋入历史。个体生命已完全终结,而那由几个符号组成的名字却永远地埋在生者的记忆中,刻在岁月风尘都打磨不去的石碑上。人生一世,草木三秋,几十年匆忙消逝,留下黄土一杯,这难免不让人伤怀。
又到清明又到清明,不缓不急的雨,浓浓淡淡的烟。风吹烛影与漫天的雨雾连在一起。明明灭灭的火,是祭扫者的梦幻和情思。清明飘雨,像抛洒的眼泪,给予逝去灵魂的慰藉。四月,草长莺飞,梨花灿烂,感觉少了很多意境。而西域昆仑的冰雪缠绵不去,使昆仑风不觉多了一些哀愁,多了一些淡淡的回忆。
又到清明上午时分,斜阳草树。四周显得安静而悠远,不尽的情思在静谧的氛围里弥漫开来。每当我不在,我夫人都会代我在墓前献上一支淡雅的白菊,把白色菊花和思念放在父母双亲的墓座上。仿佛一瞬间,在昆仑雪山幽冥中,遥祭东方的我仿佛闻到了菊花素雅的馨香,一缕香气盘旋着上升,融入了遥远的天际。为了故去的亲人,为了心中那一份永远的怀念。爸爸、妈妈!儿子来看你,又到淸明!
又到清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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