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了刘慈欣的《朝闻道》后,第一次认识了那个疯狂的工程师--丁仪。
他对终极宇宙的痴迷,不惜放弃妻女的爱,用生命换取见证一次宇宙大统一模型的真相。
用如飞蛾扑火一般的壮烈,只为了看一眼这宇宙的终极之美,值得吗?
放弃了本能用来造福人类的科学研究,这些宁愿赴死的科学家们自私吗?不顾亲人恋人的苦苦哀求,甚至是以死相逼,却都不为所动的这些科学家们残忍吗?冷漠吗?
都说科学是理性的。但在这里,本该理性的科学家们是如此的不理性。这是一种什么样的荒谬!
想起了《月亮和六便士》中的克里斯特兰,想起了跳湖自尽的王国维,想起了被烧死的布鲁诺,还有那个跳楼自尽的北大教授解万英。
如果用一个词来总结他们赴死的原因,那应该是“信仰”吧。但“信仰”这个东西,会不会太过虚幻了呢?
如果说艺术家都有某些神经质的话,那么克里斯特兰的遭遇是可以让人理解的。如果是为了殉文化,殉科学,殉主义,这值得吗?
对于文化的没落,哪个时代没有人为它而唱挽歌?礼崩乐坏,世风日下,这是孔子的慨叹。
“共产主义必定胜利!”,这是共产主义者坚定的信心。
“你们在宣判的时候,比我听到判决时还要恐惧。”这是科学家对宗教的宣战。
再回到《朝闻道》这篇作品中,那些为得到宇宙终极真理而愿为之付出生命的科学家们,他们为之殉的又是什么呢?
其实,在我们常人看来,把真理当作信仰,殉的就是真理;把美当作信仰,殉的就是美;把生命当作信仰,殉的就是生命;把爱情当作信仰,殉的就是爱情。
而当我们觉得那些科学家不可理喻、冷漠、残忍、自私的时候,我们也就只是把生活当作信仰的人罢了。我们需要的只是生活,还有身边其他人的认同。而我们,也甘于将自己淹没在大部分的共性中,认同这些共情、共鸣,而甘愿消失了自己。
其实,人生中没有哪一种活法值得垢病(除了那些反社会人格的)。只是,我们会选择做那些愿意付出生命,只为了能看一眼这宇宙终极美的科学家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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