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源:微信公众号 雨农与一瓢水
民国的状况,真的像某些人说得那么好吗?
咱们今天不谈什么左右立场,我们只摆事实、讲道理。
换句话说,这里面牵涉到一个根本问题,那就是话语权在谁手里。
唐史学界以前有一个片面的认知,说唐朝马球运动很兴盛。
因为很多史料(大多数是文人笔记)都有记载,留存文献和绘画史料相印证,今人于是有了这样的论断。
那究竟是不是呢?说它对也行,不对也可以。
因为话语权在文人尤其是有钱有地位的文人手中。
那个年代还是雕版印刷,还没有现代意义上的出版社,能有“资本”(包括名望和钱)出版书的人终究是极少数。我们常常会误以为留存下来的材料就代表了历史的全貌。
所以如果我们把上面那个论断改一下,可能就妥帖地多了:
在唐代,社会中上层中马球运动很兴盛。
同理,当我们回眸民国,你能看到眼镜西装文质彬彬的蔡元培们,你也能看到辛辛苦苦顶无片瓦的人力车夫们,你能看到军装整齐将星闪耀的军政要人们,你也能看到饥寒交迫骨瘦嶙峋的难民们。
要知道,十里洋场的霓虹灯下,不仅有名流风韵和灯红酒绿,还有战乱暗杀与贫穷肮脏。
冲突吗?不冲突。
今天受到不少论著和自媒体的影响,不少人对民国的印象都是铁骨铮铮为民请命的教授大师们在李庄吃糠咽菜依旧发奋著述教书育人。
面对这样的场景,我相信包括你我在内的每一个有良知的中国人都会不由得肃然起敬热泪盈眶。
可是,他们再辛苦,衣食总是不缺的,也不必直接面对日寇的刺刀。
他们真的苦得过前线和日本人拼刺刀的下层士兵们吗?
我曾有幸采访过不少抗战老兵,老兵们对于黄埔和抗战时期的生活描述之生动与苦难,真是我辈所无法想像的。
如果没有人采访他们,如果没有这些口述历史问世,这些事情将可能永远尘封。目不识丁的下层人民们既不可能名见经传又极少有文字存世,无处倾诉无处发声。话语权,可能在他们手里吗?
那样一个风雨飘摇的乱世之中,如蝼蚁般艰难生存的老百姓们究竟什么生活状态?有关于此的史料书籍汗牛充栋,雨农曾在公众号写过《人肉究竟应该怎么定价?》,看完此文,你可能会更珍惜今天看起来并不完满的生活。
民国的绝大多数人的生活的背景,是这样的:
1906—1911年长江大水灾、1910—1911年东北大鼠疫、1915年珠江大水灾、1917年华北大饥荒、1920年甘肃大地震、1921年淮河大水灾、1922年汕头风暴、1928—1930西北、华北大饥荒、1931江淮大水灾、1932年哈尔滨水灾、1933年黄河大洪水、1934年长江中下游大旱灾、1935年长江、黄河大水灾、1937年四川大旱灾、1938年花园口决堤、1939年海河大水灾、1940年代初中原大饥荒、1943年广东饥荒、1947年两广大水灾……
这还不算 二次革命、护国运动、护法运动、白朗起义、直皖战争、直奉战争、江浙战争、北伐战争、“七一五”事变、土地革命、马日事变、济南惨案、蒋桂战争、蒋冯战争、中原大战、中东路事件、肃反运动、淞沪鏖兵、南京大屠杀、长沙血战、重庆大轰炸、皖南惨案、731恶魔、苏联出兵东北、“五二〇”血案……
哪一次受灾最惨重的不是普普通通的底层人士?哪一次没有屠杀与奸淫?哪一次没有易子相食?哪一次看不到妻离子散哀号遍野?
你我他,真的觉得活在那样的时代很好吗?
我知道蔡元培们、陈寅恪们等人只有这么几位,我数不清也不敢数民国万万千千苦痛挣扎的人有多少。
兴,百姓苦;亡,百姓苦。
3万人、30万人、300万人,将帅们留名青史的同时,小蚂蚁们关注的只有一个个数字。最后,墨写的史料总结血写的历史。
民国气象之云蒸霞蔚,君请自取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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