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镜是个鬼故事。
就算你知道这个社会是这样的,但你却无法改变它,反而被反制。
对一个年轻人来说,大概没有更可怕的事情了吧。
在《黑镜:一千五百万的价值》(Black Mirror:15 Million Merits)中,娱乐精神、消费主义、英雄主义、视觉文化、理性和主体性一个一个被解构,有后现代把现代性拆得片甲不留的气概。然而,剧本本身也陷入了某种套路——正如美国大片里黑人不是总统英雄就是大好人,一群白人里出现一个很爱思考的黑人,妥妥的少数族裔特席感。
当然,这里最大的靶子无疑是消费主义,而说到消费主义必须说鲍德里亚。鲍德里亚描述了一个客体无限增殖,最终反制主体的故事。所谓客体,包括《黑镜》中的达人秀、情色等节目,男主之前骑自行车时坚持选择简单的林荫道,自然不只是为了省钱的缘故;还有虚拟屏幕的各种道具,男主因此咆哮“能到达的最高梦想只是给虚拟小人加个新应用程序!”
整部片子没有出现哪怕一个真实的户外世界的镜头,最后的虚拟森林,反而比之前的钢筋结构的房子更具讽刺意味。
关于仿像社会,杰姆逊说“我们看到了消费社会作为一个巨大的背景,将形象推至文化的前台这样的历史过程。”
德波的景观社会理论进一步探讨了虚假需求对我们的损害。“基本的物质匮乏被假需求品的“强化缺失”所夸大,异化在不知不觉而且是令人愉快之中形成,异化的消费成了“对异化产品的义务辅助”。
五色令人目盲,这是智者的通识。我们却往往在做两件事,做”广告狂人“去诓骗人们相信,几乎无意识地去享受观看的过程,并从中获得乐趣。帕特南在《独自打保龄》一书中将美国人消逝的政治热情归因于宁愿独自在家看电视或出门打保龄,这造成了社会资本的流逝,进一步减少了公民参与。这从另一个角度阐释了观看和消费主义内在的联系。
德波对此的论述是“景象一旦成为主导社会生活的现存模式,它就会对生产或必然的消费中做出选择的普遍肯定。”景象的语言,代替文字的语言,占据了情感而非逻辑的高位。
视觉和现代性的线性思维有很大的区别。费瑟斯通总结道,视觉文化有文化的削平和民主功能,以及特有的经济功能。它让我们每个人都可能成为沙发土豆,也让每个人都可能生活在仿像之中。
这里甚至没有绝望,因为一切都是精妙的仿像,包括男主的愤怒。
然而,“幻觉一旦是神圣的,真理就会被亵渎”。(费尔巴哈)
想看第10001次不招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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