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的送牛奶工

静心细听，一阵“呜——嗡——” 的低声，这是电脑的噪音。

我在等，等一个人的到来。每晚这个时候，我会听到一阵紧急的“嘀嘀，嘀”的连续鸣叫，叫声由远渐近，那是送奶工的摩托喇叭声。他在召唤附近订牛奶的人家，准确地说，是在召唤我。前面巷子人家的牛奶送完，他就骑着摩托向这边驶来。有时早些，有时晚些，相差40分钟左右。

每当我没事的时候，就会在这个时候站在阳台上等。有时候等不急了，家人就会说，你该干啥就干啥呗，听到喇叭响再出去。慢慢地，我也就习惯了，该干啥干啥。

今晚，他又晚点了。记得有一次更晚，我都在猜想是不是他送完别家的，唯独把我家的给忘了。就打电话过去问，才得知他在半路上车胎爆了，正补胎呢。

送奶工姓李，五十来岁的年纪，整年送牛奶，即使刮风下雨下雪也不耽误，要是遇到下雪天，他就不骑摩托，改成了三轮车，毕竟三个轮子又稳妥一些。全年只是大年初一休息一天。

送奶工李师傅，他不会使用手机支付，因此，每到月底我都会提前把零钱准备好，节约他找零的时间，可以放下奶拿起钱就走。他每天来送奶都是风风火火地。据他说，下午四、五点就开始出来送奶了，一直到晚上十点才能送完。

因此，我为了节约他的时间，也体谅他不会使用手机支付，就每次提前准备好零钱。每晚接好牛奶，都叮嘱他一声，慢走或注意安全之类的话。

今晚，不知怎么了，他还没来。我还是耐心等一会儿吧。顺便想一想他的样子。中等的个头，结实的身体，黑黑的脸瞠，狡黠而刚毅的眼神，总是一身深色的衣裤，头带一顶黑色或棕色的线帽，把两个耳朵捂得极为严实。胯下一辆黑色的70摩托车，后座安装着一副钢筋做的铁架，上面放着几个装牛奶用的白色塑料筒。

“嘀，嘀嘀”

他来了。

拖拉着鞋，开门下楼。他已停在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