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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一劳动节,国家法定假日。
云瑚原以为高三继续留校补课,没想到四月二十九号晚上,班主任忽然说学校念在高三刚结束的最后一次摸底考成绩不错,决定给全体高三师生放一天的假期。
惊喜来得毫无预兆,一群学到近乎忘记自己姓甚名谁的人忍不住疯狂鼓掌,教室里满是欢呼声。班主任又气又笑,体谅学生的辛苦的同时又害怕他们不够理解时间的紧迫性。
南星无疑是开心到起飞的状态,她赶紧在便利贴上罗列各种待办事宜,反观云瑚,听到消息后就扔了笔,双手拖脸的出神。
从天而降的假期怎么过才算有意义呢?
直到四月三十号下第八节,云瑚也没想好问题的答案。等她收拾完东西,教室里又没几个人了。
云瑚走出教室,刚走到中厅,就看到有个高高瘦瘦的背影伫立在窗边,绿色的玻璃上倒映着一极其出色的脸。许是听见了脚步声,顾尧君转过身来,嘴角同时扬起,露出一个浅浅的微笑。
云瑚自认为是个对男色有一定抵抗力的姑娘,但每次顾尧君对她这么笑时,她总忍不住眼神闪躲,不敢与之对视。
顾尧君没有解释他出现在这里的原因,只是在看到她的时候自然而然地说:“一起走吧。”
云瑚点头,与他并肩下楼。
“明天打算做什么?”顾尧君状似随意地开口,语气平静得像在讨论天气。
云瑚被他辅导多了,师生关系代入感特别强,小学生式乖巧老实地回答:“暂时没有。”
“那……”,顾尧君语气一顿,“要不要加入我们?我们打算明天上午沿市公园的自行车带骑行。”
不爱户外运动的云瑚正想着如何措辞婉拒,又听见他严肃地补充道:“身体是革命的本钱,适度的放松有益于提高学习效率。在家宅着不如出去走走。”
云瑚别过头,看着墙上光洁的瓷砖,腹诽着这人把话说得真是滴水不漏,而后闷闷地应了一声:“好的。”
顾尧君目的达到,很快又换了话题。两人就这样不咸不淡地一路聊到了校门口,然后分道扬镳。
吃晚饭时,云瑚免不了被自家母亲大人和父亲大人一阵心理健康疏导。一会尽力就好,不必过于紧张,一会又高三只有一次,不要给自己留下遗憾。云瑚甚至为他们的心理健康隐隐担忧。
自家母亲大人建议明天出去野餐时,遭到了云瑾毫不留情的嘲笑:“你以为我姐准备幼儿园毕业还是小学毕业啊?”
云母选择性忽略他的意见,把期待的目光投向云瑚。于是云瑚不得不残忍地拒绝她:“和同学约好了明天骑自行车去市公园……”
云母不死心,还想再劝,被云父抢话:“也好,和同学一起走走,放松一下。”
云瑚点头,假装没有看到自家母亲大人怨念的小眼神。
吃完饭,云瑚跟外公外婆打了一个多小时的电话,然后被自家母亲大人催着去洗漱睡觉。最后,云瑚躺在柔软的床上,望着白色的天花板,总觉得自己忘记了什么东西。无奈阵阵困意袭来,她没来得及细想就睡着了。
第二天早上,云瑚是被自家母亲大人叫醒。云瑚迷迷糊糊地看了眼床头的表,才七点半,无比崩溃地问她:“为什么要这样伤害我?”
结果,云母一句话让她彻底清醒了:“你这孩子怎么一点时间观念也没有,还让同学来家里等你!”
云瑚惊得猛一翻身,然后一声巨响,连人带被地华丽丽掉到地板上,同时伴随着自家母亲大人一声惊呼。
云瑚艰难地把脸从地板上抬起,视线恰好对上了门口,而那里站着的,正是被房间里的动静吸引而来的南星和顾尧君。云瑚两眼一翻,迅速把头缩回了被子里,躺尸一般地不肯再动弹。
南星强忍着笑意,把门关上,然后故作温柔地说:“小狐狸慢慢来,我们不着急哈。”
云瑚终于深刻地体会到了南星常挂在嘴边的那句名言——我今天运气这么背,一定是起床姿势不对!
云瑚收拾好自己又做了无数次心理建设,不断自我麻木刚刚什么也没有发生后,才有勇气走到客厅。不知道自家母亲大人说了什么,云瑚出来时沙发上的人都在笑,尤其南星,都快要笑到失声了。
云瑚觉得自己错过了什么,询问的眼光刚对上顾尧君,惊奇地发现后者居然迅速捧起水杯,低头做饮水状。云瑚愣住,要是自己没看错的话,方才顾尧君眼底一闪而过的,是一种叫作害羞的情绪?
有南星这种会哄长辈的姑娘在,自家母亲大人很快就放行了,也没有什么注意事项交代,对这次骑行简直放一百个心。
云瑚路上和南星闲聊才知道昨天晚上顾尧君想起来还没跟她确认时间,发了好几条信息却没有回应。无奈之下,他只好找南星。然后按计划,大部队先出发到公园,南星带他去接自己。
结果七点多一点去到她家,她却还没起床。云母要叫她起床,顾尧君说不急,可以再等等。结果一等就是半个小时,顾尧君悠闲地喝着冷掉的茶,南星心里急面上又不好开口催,还好自家母亲大人也看不下去了,直接去掀她被子。于是有了后来的一幕幕不忍直视的场景。
说到这,南星朝她挤眉弄眼地揶揄道:“你都不知道阿姨看顾尧君的眼神就像看自己亲儿子似的……不对,看云瑾时都没这么顺眼!!那是看未来——”
云瑚脚一咯噔,没踩住脚踏板,自行车差点撞上电线杆。顾尧君为了给两个女生创造独处空间,特意在前面跟她们保持了一段距离。
云瑚趁顾尧君还没注意到她们的小动作,火速调整好自行车的方向,狠狠地瞪了一眼南星,奶凶奶凶地教训她:“小姑娘家的整天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有这心思怎么不想想高考啊?”
南星扮了个鬼脸,飞快地骑着自行车从她身边经过,还不忘招呼前面的顾尧君:“顾同学,等等我们云瑚呀!”
云瑚几乎要吐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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