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六十来岁的男人跷腿坐在那里，手头的香烟一支接一支地抽着，怡然自得。
“你挣点钱只怕都被你抽烟抽掉了吧？！”旁边的一位老人笑吟吟地说。这老者大约有80多岁了，耳聪目明，气色很好。他的这话带了一点玩笑的意味，如果说是作为长辈教训晚辈而发，似乎也并不为过。
那名医生对患者说：“没看出来吧，他八十多了，身体真健呵！”
患者睁大了眼，显得很惊讶，“可不是吗，他看上去顶多七十岁的样子，谁能想得到呢？”
“老鬼，怕死着呢，烟也不抽了！”医生说。他显然是了解老人的。
“你赚点钱只怕都让你抽烟花掉了！”老人瘪着嘴巴又说。
这一次，医生显然不高兴了，他怼老人说：“你是不是也想抽颗烟呢，来，抽一颗！”
老人无动于衷，并不接茬，核桃皮的脸上依然漾着笑。
医生的儿媳妇对两个人的谈话并不感兴趣，也不插言，她正在聚精会神地看一部热剧。
老人偶尔也会朝电视上瞅一眼，更多的时候，他脸上绽着笑意，默默地想着心思，似乎将过往的一切都看透了呢！
这位乡村小诊所里的医生也不再理他，小声地和儿媳拉着呱，两人不时地交流一下对那部电视剧的看法。医生显然对那部剧要熟悉一些，不时地将那出场的几个人物点评一番。
老人显得有些百无聊赖，他笑眯眯的坐在那里，俨然陷入了沉思。他与香烟打了一辈子交道，旱烟水烟什么样的烟都抽过，过去他的烟瘾大着呢，一刻不抽喉咙里就感到难受。因为吸烟，他的牙齿都熏黑了，手指也熏得焦黄。前两年，他经常咳嗽得厉害，医生劝他戒烟，否则对身体伤害太大了。过去一直有些讳疾忌医的他，这一次表现出难得的顺从。他终于下定决心开始戒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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