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记·《画》

十四记·《画》

2018·3·9   

十·四  /文

        “红窗台轻轻弹，雨打六月芭蕉扇。”耳边传来的似乎不是一首歌，而是一幅画，静谧的，美好的，就像儿时生活的地方一样，那是模糊的记忆中欢乐的时光……

        时间她从不留情地带走你的记忆，轻轻地，悄悄地，从你的身边，偷走了那些时光。

        我经常想起的似乎是那些儿时模糊的片段，红砖砌成的老房子里，有葡萄架下的秋千，有嵌着彩色玻璃碎片石子的柱子，有装满回忆的朱红色的大木箱。那些单纯美好的小快乐，或许是奶奶偷偷藏在碗橱顶上的娃哈哈，或许是新年被爷爷悄悄挂在晾衣绳上的旺旺大礼包，又或许是门前的桃树花开时传来的芳香。这些彩色的记忆，时常在我脑海中浮现，就像门后院子的竹林不知何时窜长的竹鞭。它就像幻灯片一样，一帧一帧的自动播放，愈发的清晰。可是记忆中人们，他们都已记不清我偷偷乐着的那些小美好，就似一场梦，虚幻虚实，有时他会怀疑那些是真实存在的吗？可我知道，曾今伫立东房门前的四棵常青松，即使不在了，也掩饰不了那片葡萄架上留下的清香，也消不去麻雀在上偷吃时兴奋的歌唱。那片土地埋不去的终究是过去留下的欢声笑语。当现在的我再次站到这里时，虽然已是光秃秃的一片，但我任然能感受到阳光透过葡萄叶溜进来的光影，甚至还能听到葡萄成熟的声音。我记得院子里开过的花，结过的果，我记得靠墙角缝隙里长出的薄荷，它被摘下来泡在了白瓷蓝边的碗中，是夏天最清凉的饮品。那些就像冰心所说:“是梦中的真，是真中的梦，是回忆时含泪的微笑。”

          傍晚时分鸽子成群飞回巢中，最奇特的是鸽子们的巢，其实是个鸡窝，也许在某个清晨，我又跑去那里寻宝似的找出藏在里面的蛋，或许是个头很小的原因，相对鸡蛋来说，它在我小小的掌心里显得超级可爱迷你，放在阳光下，它晶莹得似乎能透过光。家中东边的房子有个方方长长的猪圈，猪圈里没有猪，却有一辆安静摆放在那儿的老旧自行车。红色的老式自行车载满了回忆，幼儿园的路，小学的路，奶奶都曾推着坐着小小的我的自行车，走在上学的路上，走在放学的路上。吃过一颗泡泡糖，一不小心睡着了，醒来时已经化成了水，就像刚刚的梦一样，甜甜的，香香的。爱极了巧克力，爱极了水果糖，也害怕极了蛀牙，牙疼的经历有过一次不想要第二次了。

      儿时，总觉得农村的夏天，真是个奇妙的季节，白天知了叫，夜晚青蛙鸣。说到知了，我想到邻居家后院那棵高高的无花果树，我和哥哥曾在这儿捕过蝉，也跑到过后门外的田地里，在别人家的桑田里捉过蜜蜂，偷吃过桑果，甜滋滋的。我想我永远不会忘记的，快乐总是很单纯美好的。中午哧溜哧溜的吃完桃子，把桃核里的种子埋到后院的田里，没想到多年后长成棵桃树。我总能从树上捡到许多蝉蜕，有时可以用这些做游戏，玩完以后再把它又埋到树底下，乐此不疲。夏天的太阳虽然辣得像一团火，但奶奶仍然要下田劳作，而小跟班儿也绝对不会落，奶奶在小路上支起一把伞，放下小板凳，我就乐哈哈地坐在那里边看着她下田劳作边吃着喜多多，有时或许我在水渠边拨弄着水草。

      门前的太阳花长得正是茂盛时，地上铺着的是青砖，那些青砖不知道有多少个年头了，再也看不出棱角，就像经过岁月洗礼的鹅卵石一样圆润光滑，缝隙中长满了青苔藓。踩着这条路走进来，经过一扇窗，踮起脚尖，探进脑袋望去，是贴着白瓷砖的土灶台，灶台上是两个大锅灶，中间有个小锅灶，奶奶说那是汤罐，至今我也不知道它有什么作用。屋子的两扇窗户是南北相对的，透过南窗看到的另一片风景，北窗外的美人蕉随风轻摇，绿叶中透出的红色的花朵，就似娇羞的人儿一样。“芭蕉叶叶扬瑶空，丹萼高攀映日红。一似美人春睡起，绛唇翠袖舞东风。”说的不就是它嘛。

    童年的记忆，温暖而美好，就像干燥的空气中，阳光透过尘埃散发的点点光芒，微弱而又清晰可寻的。

          那里是儿时快乐的家园，人生启帆的港湾。炊烟袅袅，丹霞似锦，乡间的小路引领我回家，回到最初的地方……

十四记·《画》
十四记·《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