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心里的冰雹

2007-07-24

小敏

一个暴风雨后的清晨，我一早起来就到操场上去。

天，好蓝，好蓝，校园里如伞般的树格外清冷，绿叶一动不动，仿佛还沉浸在洗刷的快乐中不知醒来。鸟儿也像飞走了，我没见到它们的影子。

雀跃的同伴纷纷回到学校，操场上顿时成了热闹的海洋。大家都在七嘴八舌的谈论着昨晚的暴雨。

“昨晚的风雨真是又大又猛，吓得我不敢睡。”

“好像有些树被刮倒了！”

“还下冰雹呢！”

“是吗？我怎么不知道。”

“今早还能见到呢！”

“你在哪儿看到的？”

“堤坝上呀！”

“为什么学校没见到呀？”

“可能树太多了，给叶子卡住了。”

“瞧，我就捡到一块。”

“是么？给我看。”

“给我看！”

“我也要看！”……

图片来源于网络，我见到的没这百分之一大

大家叽叽喳喳的围在一起。我凑个头去，睁大了圆圆的好奇而天真的眼睛：真的——一块洁白晶莹的冰块！“我可以摸一下吗？”“可以。”我伸手去摸了摸，凉凉的。我还是平生第一次见到。（在那70年代末80年代初，南国孩子别说极少能见到天然的冰雹，就连人造冰——在冰箱里结的冰都无可能看到。）那是一块多美的冰片，它是那样的晶莹剔透，虽然只有两三个指头宽。它还是从天上来的！我真想叫她给我，可是我知道她肯定也很喜欢，要不然不会带回来的。我如果问了，会夺人所爱的；实在不好意思去问，只好把话吞进去。

在我眼里，它胜于天底下最名贵的宝石。我真的真的好想拥有它，好想自己能亲自走上堤坝，去感受捡它的那刻激动和快乐。我开始抱怨自己为什么不是走读生？开始责怪学校的树木为何长得如此葱茏，竟然挡住了天上来客。我是多么多么渴望能亲眼看到，亲手摸到属于我自己的宝贝——冰雹。于是，我热切的希望再下一场冰雹吧！在心里悄悄地呼喊着：下吧，下吧……

尽管母亲曾说过，来势凶的大冰雹会砸坏人家房顶上的瓦片，甚至夺人的性命。可是，在幼小的心里，那唯一只见过一眼、摸过一下的冰片，却是如此洁净，如此晶莹，如此的吸引。永远都忘不了那童年的梦。

后记：

这是我童年里特别难忘的故事，应在2007年前写的，藏了二十多年后，能写出来，自我感觉对得起那块冰雹那个早上。在童年的心里只有纯洁的美的向往，没有杂质的搅拌。所以反过来会醉一下自己，童年总是美的，美的让人不厌倦地回忆又回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