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过周励的小说《曼哈顿的中国女人》,今日又读她的文章《秋韵忆事》,忆的是一位已故老人夏志清——著名文学评论家。
夏志清是幸运的。
一是遇到胡适
早年毕业于沪江大学的高才生夏志清,在北大任助教时,有机会去美国留学。当时的胡适校长,顶住巨大压力,力挺选拔成绩优异、但不是北大清华出身的夏志清留美,让一个贫寒子弟成为了耶鲁大学的英美文学博士生。
二是哥大王际真教授。
王教授曾全力举荐夏志清为他退休后继任人选,虽然最后没有成功。最终,夏志清凭借英文专著《中国现代小说史》、《中国古典小说》,1969年成为哥大正教授,成为继王际真后名副其实的美国汉学界掌门大师。
三是夫人王洞
王洞台大经济系毕业,在一家大银行做了两年高薪白领后,远赴美国深造,获得加州伯克利大学教育专业硕士学位、耶鲁大学东亚系硕士学位,还做了一年赵元任的“秘书”,为赵元任打《中国话的文法》手稿。
夏志清晚年编撰《张爱玲给我的信件》时,整理信件、电脑输入都是王洞完成的。
没有王洞的忍辱负重、没有王洞的无微不至,夏志清不会多次重病中神奇康复,并享九十三岁高寿。
夏志清也有不幸。
夏志清第一任夫人是他的学妹Carol。因Carol抱儿子回娘家探亲,小宝贝突遭风寒,不幸夭折,夫妻因此相互责怪,最后选择离婚。
王洞第一天到哥大东亚系上班,夏志清请王洞吃饭。餐桌上,夏志清开口就说:“我正在和Carol协商离婚,你是否愿意做我女朋友?”
传统的王洞当时就吓得辞去哥大工作,远离纽约。后来夏志清离婚后再次写信求婚,两人才建立恋爱关系。
王洞婚后产下脑瘫痴呆兼孤独症女儿,女儿至今五十多岁,依然不认母亲。当年女儿五岁时,夏志清为了让女儿高兴,玩儿“老马遛弯”,结果摔伤了手臂。对周励感叹自己被命运安排当了“二十四孝父”,却生不出一个“二十四孝子”。
对夏志清有所了解,还是读了他的大作《中国现代小说史》,振聋发聩后开始收集夏志清的作品,并开始注意并收集张爱玲、钱锺书、沈从文的作品。是夏志清,让我对中国古典小说、中国现代小说有了崭新的认识。
夏志清的作品,我会一直珍藏下去,并且会不时拿出来读一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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