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人、书生和两名女子,闻打斗声迅速赶来。几个书生见死尸躺地,畏惧得退后几步。
“原来是家黑店,我之前几个朋友做买卖途径此地,之后杳无音讯,应该是惨死在这些歹人之手。”一个叫沈三的商人又悲愤又叹息。
“替天行道,诛杀贼寇,辛苦二位侠士了。”一个女子带着几分豪气说道。
少年见此女子约摸十八岁上下,脸若中秋之明月,眼似水杏,唇不抹而红,眉不画而翠。气如滔滔江水,质若魏巍雄山,俨然一副女中豪侠。
“在下姓韩名错,看妹妹似曾相识,定是在哪见过。”少年把那女子全身打量一番。
“小女子萧瑶,未曾见过公子。”
“当真?”韩错说。
“确定,以及肯定。”萧瑶道。
“这位妹妹我曾见过,不知怎么称呼?”书生甲,眯着眼睛盯着另外一位女子,嘴角轻浮着。
“这是我表妹,花洛雨。”萧瑶介绍道。
“花洛雨,人如其名啊!增一分则太长,减一分则太短;著粉则太白,施朱则太赤;腰如素束,齿若贝织;眉如翠羽,肌比白雪胜三分,梅也逊你一段香!”书生甲一副心弛荡漾之色。
“大胆书生。”萧瑶一声怒吼。
“小生失礼了。”那书生连忙点头道歉。
“这也不能怪书生,花小姐真是闭月羞花,沉鱼落雁。但是书生,你以后不能学我说话,”韩错说道。
确实不能怪书生,窈窕淑女,谁不好逑!脸长在前面,眼睛也刚好长在前面,眼睛看见好看的容貌,不动点心思才怪!
“我有数行泪,不落十余年。今日为君尽,洒于秋风前。”沈三大吼着,安静的夜晚有点不安静。
众人闻声走向后屋,去看怎么回事。只见沈三痛哭流涕,猛喝着酒,不时洒在地上。
沈三见韩错和老卓走来,突然单膝跪地,双手作揖道:“多谢两位侠士,替我好友报仇,他们在九泉之下也能安息了。”
“沈大哥,有话请起来再说。”韩错连忙弯腰,扶起沈三。
“兄弟,刚才我把这贼窝翻了个遍,发现这盒财宝,里面竟然有我几个友人的饰物,我就知道,他们已经遭遇不测了。”沈三边向韩错说着,又从地上端起一个木盒。
“咯”木盒张开大嘴,里面露出很多财宝,价值一万比轮钱左右。
“这些畜生,这是杀了多少无辜的人。”老卓义愤填膺的说。
“真想一把火烧光这里,但是可惜了。我打算用几位友人留下来的财物,把这间客栈重新装饰,免费让行人歇息。”沈三说完,捡了一半的财宝在兜里,把另外一半递给韩错道:“兄弟,这里距兰陵郡不远,你把这一半无主之财,交给那里的官府吧!”
“还是你留着,多建造几间客栈,方便路人吧!”韩错刚想接过财宝,被老卓拦住了。
韩错不解的朝老卓看去。“这财宝要是到了官府手里,或许有进无出,无主变有主!还是留下建造客栈更为实用。”老卓然后笑着说:“公子,你说是吧?”韩错也笑着说:“你说得对。也是怪我无能!”
老卓无奈的笑了,韩错也无奈的笑了。
“好吧!”沈三把财宝全部归在盒子里,疑惑的看着老卓,又看看韩错,他们笑得有些奇怪。
“兰陵官府便不是你们说的那样。”萧瑶说完,便没有在说话。
第二天早晨,天刚明,老卓和韩错便牵起瘦马,开始赶路。几个书生也背起行囊,随着韩错和老卓走着。而萧瑶和花洛雨,则乘着马车走了,远远的把他们甩在后面。
“唉!人与人之间的差距有时不仅是距离问题,是落差,不在同一个平面。别人坐雕车宝马,而我等却步履蹒跚。”书生甲感叹到。
“那你就努力奋斗,将来谋个一官半职拿个铁饭碗或经商致富。”韩错望向书生。
“上品无寒士,下品无士族,我一介布衣,想出人头地,难上加难。”
韩错没有说话,他沉默了。
“我看你衣着虽鲜亮,但也只是牵一皮瘦马,伴一个老仆,与我们徒步为伴,家境也应该不怎么地,你也努力奋斗吧!”书生用他那双不大的眼睛,仔细打量着韩错。
“是啊!我父亲很穷,我母亲很穷,我更穷。最穷的是家里一万多的奴仆。”韩错叹息了一声,摆摆手,表示穷到无奈。
“佩服!韩兄人穷志不穷啊!积极乐观,很好,很好!”书生甲打趣道。
另外几个书生也不相信韩错家里有奴仆一万,都认为韩错在说大话,对着迎面吹来的风一阵嘻笑。
韩错望了一眼老卓,只见他喝着从客栈里提来的浊酒。老卓发现韩错看着他,露出洁白的牙齿,傻傻的笑着。
路途遥远,长路漫漫,浊酒不浊。
瘦马轻轻点着脑袋,马蹄声分外清脆,它似乎坚信韩错的话。
兰陵北街的柳树抽出青丝般的嫩芽,如苗条动人的少女,撩动人心;粉嫩的桃瓣,娇绿的桃叶,色彩鲜明,引来蜜蜂飞舞。
街道上,绽放着不同颜色的人,一条条彩虹般的街道交织兰陵北城。
一头青牛在街道上缓缓的走着,背上坐着一个穿青衫道袍,披头散发的老道,腰插一把木剑,手扬一个葫芦,正仰头喝着葫芦里的酒。
北街小恶霸李天蓬,正骑着赤红马,风风火火的在街道上疾驰,口里喊着:“滚开,快给我滚开。”
路上的人像见了恶狗一样,纷纷避到两旁。葫芦流着酒,老道依旧仰头喝着,青牛也是有原则的,不紧不慢,步调悠悠。
“快滚开。”李天蓬看着前面老道怒吼,眼看赤红马就要撞到青牛。
就在这时,青牛停了下来,也学着老道仰头,微微翘起牛尾,肠胃里的翻云覆雨,此时一泻千里。
赤红马一个马仰,李天蓬翻身滚在青石板上,疼痛难忍,一个扑腾,竟然给了牛屎一个拥抱,一个吻。
青牛摇摇尾巴,轻哼叫一声,踏着石板,悠悠向前。
李天蓬手底下的马捕头连忙把李天蓬扶起,掏出手帕替他擦拭着牛粪。
“马捕头,把臭老道给我杀了。”李天蓬身上的肥肉,此时像转换成他的声音,怒吼出来,一时间鸡飞狗跳。
马捕头迅速追上老道,一个飞身上牛,抽出长刀,泛着寒气,竭尽全力朝老道直劈。
老道把右手向后一伸,食指和中指夹住锋利的刀刃。马捕头脸如火烧,青筋爆胀,吃奶的力气用尽,也没能挣脱老道双指。
“年轻人,你真想挣开我的手指?”老道悠悠问道。
“臭老道,你这不是放屁吗!我不想挣脱,需要这么用力吗?”马捕头用尽力气挤出一句话。
“呵呵!”
老道笑声悠长。
“年轻人,你把手松了,不就挣脱了吗!”老道喝了口酒,继续说道:“唉!世人都懂有舍才有得的道理,但是能真正理解‘舍得’二字的人少之又少,皆因不用心矣!”老道虽然笑着,却无奈的摇一摇头。
“对啊!我为什么要费力把刀挣脱,手一松,不就轻松的挣开了。”马捕头说完,手一松,跌滚在地。
“年轻人就是年轻人,意气风发,不会慢下来。你刚才悠悠放手,不就没事了!”老道回首说着,却看见有七名捕快挥刀向他涌来。他不紧不慢,滴一滴酒在手心,抚琴般七下轻弹,七点酒滴四射,捕快们便如雕像一般纹丝不动。
马捕头提起一个捕快的长刀,对着青牛一阵狂舞,颇有点庖丁解牛的意味。马捕头的心里有一把刀,手里也有一把,两把刀的刀刃都对准青牛腿。
刀被扬在空中,借着阳光,威风凛凛。马捕头手中的刀像阳光一样,直射劈向牛腿。
青牛或许早上吃错草,现在闹肚子,这不,一个屁毫不留情的熏得马捕头踉踉跄跄,这时这牛竟然缓缓抬起右腿,然后像箭一样射向马捕头的胸脯。可怜的马捕头被踢出五、六丈,立即昏迷过去。
不仅捕快们有点畏惧青牛老道,连不可一世的李天蓬也示意手下撤离。
七个捕快抬着马捕头,跟着李天蓬狼狈离开,一些围观者纷纷为老道喝彩。
颜刃生和叶知秋原本打算告别陈子都和江画楼,离开兰陵城,前往汉马王朝国都建安学习上乘武学。但是今天目睹青牛道士出手,他们便取消去建安,打算拜老道为师。
国都建安邻处,有一阁楼,名曰:四乘阁,高四四十六丈,刚好十六层楼。
百年前,汉马王朝有七名绝世高手,把武学分为十六品,四个等级:武者、高手、仙境、神话。一至四品为武者,依次划分,十三至十六品为神话。之后,他们便建造了这座四乘阁,把毕生所学著成书,按武学品级,摆放在一至十二楼。至于十三至十六楼,摆放的是七个绝世高手也无法领悟的武学典籍。
四乘阁现在有七位绝世高手的几百名弟子看守。学武者要击败四乘阁大门七名弟子之中任何一名弟子,才有资格进入四乘阁学武;击败一楼的两名弟子联手,才能在一楼看武学典籍;以此类推,想要在十三楼学习连绝世高手也无法领悟的武学典籍,必须击败十四名弟子的联手。
四乘阁门外弟子武学为一品;一、二楼弟子武学为二品;三、四楼弟子武学为三品;五、六楼弟子武学为四品。如果一个学武者要学习高手等级(五品至八品)的武学典籍,最少要击败六名武学等级在四品的弟子联手,才能上五品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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