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凤铃。 这当然不是我的。我只是拿来摇一摇。
握住顶端的铁片,轻轻一晃,便有许多温醇厚实的叮咚声洒落下来,仿佛有一辆看不见的车马,从幽深的山谷缓缓而来。
友人告诉我这龙凤铃,是一对的。本来她想把这龙铃送给我挂在车上,可惜坏掉了,所以让我把玩一下算了——专程从大理带回来的,不小心跌在地上,很可惜的样子。
我一脸微笑,忽然想起自己去大理已经是几年前的事了,那时候满怀心事,隐在古城街巷里,啃食着岁月的光景,迟迟不肯前行。
心里总有一个人是你跨不过去的坎,我曾在一个梦境反复的轮回,分 合 分 合,梦就是醒不了,但深夜寒意顿生,我一边蜷缩着身子打着冷战,一边在梦里碾转反复,终于在某一天哭醒了。
打开眼看出去的时候,外面是个青色的天空,冷冷的透着窗户与我对视。我忽然万念俱灰,觉得与她此生永无相见。但这也是很多年前的事了。
如果时光的路途就在眼前,我愿意跑很远的路,去看她,即使一个背影都能让我欣喜若狂。但是没有这样的机会了。
月光从窗户照进来,仿佛一个稚嫩的手,剥开岁月的层层珠帘,轻轻的抚在肩上,柔柔弱弱的。
我想用已经沧桑了的手,覆在那纤弱的手掌上,但我没有,我不敢惊扰这月光的深情款款。
我只是静静的坐着,看这寒冬的深夜,如铁样的冰冷。
记忆里如花的笑靥,是盛开在春季里一树深红的杏花,那年我身如流水,逝过她最美的年华。
那时候每次看到她,总是想起一句词“有个盈盈骑马过,薄妆浅黛亦风流”。
我赞她无数次她的好,她都是一脸羞涩,她说情人眼里出西施。我很满意她的回复,她没有说我骗她。。。我很是宽心。
但我们最后还是分开了,是因为我骗了她。
这铃铛古朴得很,摸着有着些许的凉意。我问友人,另一个铃在哪里。她没有说,只是笑了笑。
我顿生凉意,我把铃铛还给她,我说这铃铛真的是坏了,你看,一摇有擦擦的顿挫声,应该是有裂纹了。
她默不作声收起来,喃喃地说了句,是呀,早点给你好了。
然后我们一起吃面,忘掉了所有的遗憾。我喜欢这样的人,有着墨香宣纸写意含蓄的友人。
提到铃铛,我还收到过一直手表,那个人问我收到礼物为什么不开心。我那时清高的很,对于钱财看得很淡,这毛病现在改了很多。
其实她才是我人生最大的礼物,只是我没有好好把握。我每每想起她,总会觉得夜特别长。倒也不是长夜漫漫,而是心里好像长了草,搽的烦躁。
雪夜,铜铃。我们还没老去,就已经尽失所爱。当我们什么都没了的时候,总得找一个能一起老的人,相互取笑着过完余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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