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在前面:转眼,一个月的休假就结束了,这是自己工作后的第一个假期,或琢磨菜、或看看景、或见见人,从头到尾不敢虚度一天,心心念的街头采访也将告一段落,除夕将近,先给圈里爱我恨我以及不爱不恨我的各位好友拜个早年!)
小县城刚下过雪,往日挺拔的行道树一夜之间变成了满头白发的“耄耋老人”。霜前寒,雪后冷。市井百姓很少有赏雪玩雪的雅性,人来人往的匆忙倒平添了几分冷漠。
但有一个地方是温暖的——那就是王爷爷的棒子花摊。“棒子”是我们县城的方言,指的就是玉米,“棒子花”就是爆米花。王爷爷的棒子花摊在一个十字路口的西北角,棒子花采用的是“古法”制造,一口黑乎乎的“棒子花炉”见证着爷爷的手艺,爷爷的地理位置极佳,“嘭——”棒子花一出炉,管你是南来的、北往的、西去的、东闯的都能被那股热烈的香甜味黏住脚,就像是被孙猴子施了定身法。
爷爷算是最幸福的摆摊人了,其他摆摊的大多“单枪匹马”,爷爷则“比翼双飞”。忙时,爷爷架炉爆米,奶奶吆喝还价;闲时,爷爷会为奶奶捧一把热乎的棒子花,奶奶会给爷爷点一支解乏的锅袋烟,无论是数九严寒还是三伏酷暑,这样生动的默契,爷爷和奶奶走过了42年,哦!爷爷今年67,奶奶今年64!
爷爷也是穷苦日子里出来的人,什么树皮呀、观音土呀,都吃过!爷爷说当年有一种野草叫“芙子苗”(字我也不会写……),是一种吃了就拉肚子的野菜,当时还为这种菜编了顺口溜:“芙子苗,芙子苗,吃一筐拉一瓢。”在这种艰苦的环境下,爷爷和奶奶结婚了,结婚的彩礼也很简单,一锅地瓜面窝头!
采访时,奶奶笑着对爷爷说:“你这一锅窝头可值,骗我跟了你一辈子!”爷爷打岔:“关键当年咱小伙也长得帅!”把奶奶逗得咯咯笑起来了,爷爷则不慌不忙地吧嗒一口烟,青色的烟雾悠悠地从鼻腔喷出,像是一条弯弯绕绕的河,悠长也浪漫!
街访之七:卖棒子花的王爷爷:爱情的滋味,好吃不贵说起来你也可能不信,爷爷干棒子花这一行,是60岁以后开始干的。当时是孩子也工作了,孙子也上学了,老两口在家“闲着玩”,爷爷说:“当年在生产队我也学过做棒子花,你不也爱吃嘛,咱老两口卖棒子花咋样!”奶奶一直都支持爷爷:“你负责爆,我负责卖,肯定没问题!”两个人情投意合,很多事情也就水到渠成,简单明了,无论是挣了还是赔了,享福了还是遭罪了,一句:“我俩愿意”就能堵住世人的嘴,扛住生活的累。
棒子花是赔不了,一斤棒子花的利润是10块钱,一天差不多可以卖二十斤,一个月也是五六千的收入,在小县城活得也是很滋润。尤其是那一口“棒子花炉”,承载了多少人的童年。有人大老远跑来“爆一炉”,趁着热,放在嘴里一把,咀嚼着岁月,也咀嚼着明天。
怀旧的人呀,一拨又一拨,爷爷和奶奶也开始忙活,我渐渐远离,“嘭——”我知道一锅棒子花又出炉了,这一锅又一锅的棒子花就像幸福的礼炮,成了爷爷和奶奶爱情路上的美好点缀!
街访之七:卖棒子花的王爷爷:爱情的滋味,好吃不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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