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如酒一清玄
文/石岩磊
“我一向不愿穿戴昂贵的服饰,不愿拥有名牌,因为深感自己没有那样名贵;我一向不喜出入西装革履、衣香鬓影的场合,因为深感自己没有那样高级,我要谦虚卑微一如山上的一株野草,自在地生活于大地,但也有高贵的自尊,俯视这红尘大地,我不要人人都看见我,但我要有自己的尊严。”
这是台湾地区知名作家林清玄的一段对自己的白描,没有做作的卖弄,没有虚伪的客套,但在平淡中透着力量,于清幽里散发出高贵,他犹如在万米高空翱翔的雄鹰,孤傲地不愿与鸟雀为伍,而是心甘情愿地同白云嬉戏玩耍,他洞悉了人世百态,可从未厌倦凡尘,而是在从容间笑看人生。
林清玄从17岁开始发表作品,20岁时就出版了第一本漫画书,之后便一发不可收拾,走上了文学之路。作品涵盖报告文学、文艺评论、剧本等,最有成就的当属散文,《身心安顿》《烦恼平息》《打开心灵的门窗》都曾创下热卖记录,《和时间赛跑》《桃花心木》两篇文章还分别被选入人教版、北师大版小学语文课本。
他的作品独树一帜,具有简朴、清新、睿智、深邃的鲜明特点,读后令人如置身绿茵满地的丛林,吸纳进的负氧离子将心肺涤荡一新,不落窠臼的语言更是给人留下深刻印象:“一尘不染不是不再有尘埃,而是尘埃让它飞扬,我自做我的阳光。”“谁见过人蓄养凤凰呢?谁能束缚月光呢?一颗流星自有它来去的方向,我有我的去处。”而我最喜欢的是那句:“温一壶月光下酒”。
它既是一篇文章的名字,也是一部散文集的名称,单是这七个字就已使我心醉。李白的“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浸满孤独,苏轼的“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饱含幽怨,而林清玄的煮月入酒则富有禅意,像是热了壶花雕一边小酌一边小憩,享受着微醺的惬意,但不失心知肚明的清醒。
昨天,林清玄因病去世,享年65岁,但他并未走远,因为他博大精深的作品永远陪伴着所有的读者,他真的是“山上的一株野草”,可它并不卑微,而是始终扬着高贵的头颅,它不是长在泥土中,而是扎根于人们的心里,开出了让人仰慕的素花。
2019.1.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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