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啊花,是头家猪。

作者: 罕斯 | 来源:发表于2016-10-01 17:28 被阅读0次

    前不久我和家人还在栅栏里,听着可爱的外公描述过自然的美丽和各种各样的动物,一切美好又知足,直到我壮硕的哥哥像妈妈们一样被拉扯走,外公生病被带走了,灰暗已然袭来!

    我计谋着要逃离,在亲戚们诸多不认可、嘲笑中,大口大口吃着杂食,他们说我叛逆,耻笑我的不成功和天马行空,是圈里小猪的反面教材。我看着他们互相咒骂,自以为是...

    我摸清了人类的作息,今晚我要醒着翻出这个栅栏。

    夜幕拉下来了,我看着前面这四条横杆,我只要把前蹄搭上去,后蹄使劲发力就可以翻出去。

    我已经练了无数次,抓回来后没少挨打,原因是人类知道我不会往月圆有狼嚎的森林去,但是我已经受够了这个黑暗消极的小圈子,还有随时被屁滚尿流地抓走的危险。 我,就算只活一天也好,也不会想在这里呆着。

    呱~呱~田鸡已经在叫了,栅栏前的灯弱了一些,忽明忽暗,风吹过树叶、草地窸窸窣窣声响。我心脏跳的飞快,我知道我能逃出,但我不知道通往森林后面临的是什么。

    我后蹄发力,腰部绷紧,前蹄搭上第三根横杆,我扑腾一只蹄子搭上第四根横杆,已经大口大口喘着粗气,腰部已经酸涨,深吸一口气我后腿使劲一窜,整个身体滚过来了!

    落地姿势很丑,强忍着不发出叫声,哼嗯哼了几声,等我挣扎站起身,回头看了他们一眼,都是冷漠、轻蔑...我不管了,我蓄力开始拼命奔跑,然而我奔跑的方向,让这些冷漠的眼神变成震惊、不解,他们开始躁动起来。

    拼了命地往前跑,我知道我一定跑的很快,风呼啦呼啦作响,把我耷拉的双耳吹了起来,拍打着头颈部,草地刮过蹄子,我践踏它们,残忍的也不回头,不管不顾...


    趟过小河流,终于踏进了警戒线内,我成功的安全的不安全了,站着环顾四周,密密麻麻的大树,杂草丛生,已经可以掩盖掉我整个身高,“咕唔~咕唔~”猫头鹰的叫声贴着我头皮叫那般近,狂奔加上不安的心跳加速,发现四条腿都在抖动,只好原地站立。

    我沿着河的分叉往深处慢慢走去,我肯定那些人类再也抓不到我了,我喝了点河水,冷的打了个冷颤,开始觉得饥饿了,累了,动不了了,我在就近一棵树下躺下来,均匀地呼吸,眼皮沉沉盖下来...

    “哈,真是傻子,居然在河边睡觉,难怪大家喜欢河边觅食”

    “嘘,别吵,跑了怎么办”

    “你看她这幅身体,肉一定很嫩”......

    迷迷糊糊撑开眼皮,三只狗在我面前,不对,锐利的獠牙,灰棕皮毛,他们是鬣狗。我扑腾站起身来,背靠着树,实在动不了,太累、太怕了!他们开始往我靠拢。

    “嘿嘿嘿”

    “走开!走开!”我尖叫着,谁的爪子划了我一下,刺痛让我又叫出声,他们更兴奋了,急促地喘息着。

    “吼~你们在做什么!”一阵怒吼,震走了一群飞鸟,我转过头,一个庞然大物,发亮的眼睛在黑夜里向我们射来。

    “没、没有,这是您的领地,我们当然知道,我们只是喝口水,你们说对吧”

    “对对,我们就喝口水”见他们的本来嗜血的表情变得嬉皮笑脸,“我们这就走,您别急”

    “走!快走!”鬣狗们们低低呜咽了一声,急急跑远了。

    闭上眼睛吞了口水,瘫坐着,面前有沉重的鼻息,我认命的睁开眼,整个庞大的躯体挡在我面前,清风吹过他雪白毛发,他健壮的胸脯身躯跟着呼吸起伏,让人感受到他力量强大而充沛,脸部的线条、身上的纹路加上口裂显得更冷峻、高贵,明亮的金黄色眼珠审视着我,一阵冷寂。

    “可以的话,请你先咬我喉咙”我扬起头,尽力让自己稳住不颤抖。

    “为什么”低沉的声音,因为胸腔发力听起来更沉厚。

    “我怕疼,看着身体被咬,我会更疼的,求求你了。”我开始急切的回答起来,我怕他不愿意,可能他喜欢欣赏猎物挣扎死去,能得到满足。

    “为什么不求他们?”不知是我错觉吗,感觉这头雪白的大老虎语气有点戏谑。

    “我、我不知道,他们人多,他们比较坏。”我有点语无伦次,觉得他应该是直接一掌拍晕我,或者张开血盆大口直接撕咬我,不该是这样的。

    “跑吧,我不吃人类圈养的软趴趴猪。”他侧过头,抬掌要转身离去。

    我脑海一直转个不停,森林这么大,他是这个区域的领主,又不喜欢吃我,是不是我可以依赖他?

    “我说,我可以给你做任何事情,你能不能罩我?”我突然间提高声调对他说,显然他没有想到我这头蠢猪,还想自投罗网进虎穴。

    “哼,等你给我抓野鼠吃吗”他径直走去,身体肌肉的线条跟随走动而摆动,优美极了。我急忙忙跟上去,保持四米的距离。

    走了几步,他突然回过头,吼了我一声,我瞪大我的猪眼,盯着他喉咙里颤动的腭垂,呆若木猪。

    “别再跟着我,我不吃你,可以咬死你!”他恶狠狠地对我吼。

    我缓过神来,“我没有靠山,也会死,你救了我一次,死你口下也算把命还你了,我还是要跟着你。”,我猜我现在肯定眼神无比坚定,一脸视死如归。

    他细细盯着我一会,咧了咧嘴,“随便,我不会搭救你的。”

    我立即欣喜地将距离缩减到两米,往他屁股凑。 “我叫啊花,是头母猪,我活了一年多快两年了,我外公给我讲过老虎的故事,皮毛是金黄的,纹路有点像斑马,但是你怎么这么白呀?你有兄弟姐妹吗?他们是金黄的吗?听说你们可以把大野牛撕咬成两半,一掌能......”

    “闭嘴”

    “噢,你一只虎生活吗?不会很寂寞吗?你叫什么呀?...”

    “吼~”花白没有想过他有天会被只母猪缠住,对天怒吼了一声,更没想到,他接下来的虎生会如此煎熬。


    花白躺着,记忆起从小他都是一个人,感受过饥寒交加,弱肉强食的世界他在清楚不过,只有足够强大才能立足,却如此孤独。

    漫长的夜晚过去了,阿花在清晨哼哼猪鼻子扑腾着醒来。

    昨晚她的碎碎念换来了花白无数个阴狠的眼神秒杀,大概是在生和死的桌面上打了个擦边球,她一点都不自觉要闭嘴害怕。  花白住在一个山势较高,周围绿树成荫的山洞里,环境干燥,即便是下雨都不会造成困扰; 可怜的阿花,因为蹄子的关系,爬不上这些崎岖的路,即使爬上了,下来也要滚着下来,只好在山洞垂直下方拱出一块地,给自己休息。

    醒来后发现这些树周围全都是野果,又哼哼唧唧地吃吃吃,又想起自己可以给花白准备早餐,不停用猪鼻顶着野果,堆成一座小山,呼噜噜叫着,开心地转来转去。

    “大白!大白!我给你准备吃的东西啦!大...”

    “你乱叫什么,就不怕别人把你这头蠢花猪叼走吗!” 朝阳刚升上来,阳光穿过花白身上,仙的像一头神兽,这头神兽面带着怒容,嘴角的毛发粘着鲜红的血液,越发美得不可一世,脚下放着一头喉咙被撕咬开的梅花鹿。

    阿花愣是看住不放许久,失魂般的说:“好美呀,大白,你好美啊”,合不拢的嘴巴快流出口水了。

    “真是傻猪长蠢样!”花白被她直白的夸赞,脸颊雪白的毛都要粉起来了,可以的话。

    “你刚刚嚷嚷什么呢?”转移一下话题,才不会那么尴尬。

    阿花抖擞身体一下,收回了魂,又嬉皮笑脸,“我给你准备吃的了,你看这些野果香甜得不得了!”

    “你果然是头蠢猪,我是老虎!我吃什么水果!”说完用虎掌拍着身前的梅花鹿,展示自己的战利品般,昂着头。

    “啊!死了的!死了的鹿!”阿花脸刷白,惨兮兮地转过身不看,一方面嫌弃自己蠢,一方面提醒自己大白果然是凶猛的猎食者。

    “嘁,胆小蠢花猪。”说完自己叼着小鹿在一旁撕咬。

    阿花回头瞄一眼立马又转身过来,哎呀惨不忍睹!又回头看一眼,哎呀残忍!再看一眼,哇,大白果然连吃东西也好看!细细再看,用手帮忙扯开皮肉的动作,顽皮地如此可爱!接下来就是无尽花痴的感慨造物者对大白的善待...

    吃完早餐了,大白又回去打盹,阿花也跟着一起打盹。 正午了,大白出来巡山了,阿花屁颠屁颠地跟在后头,一只雪白的大老虎,后面跟着粉嫩粉嫩的猪,走路急忙忙像要摔倒。

    雪白身手矫健,熟悉这些小路,偶尔甩开啊花一段路。 没想到,没过一下下,这头蠢猪灰头灰脑的又出现了,即使每次出现都很狼狈,但是眼神始终是直勾勾盯着自己,怎么说呢,很坚定。 花白心想,这头猪还真是奇怪。


    巡山的过程就像领导下访一样,给点威吓,继续树立山大王的形象,当然小昆虫们感受不到,所以皮薄馅多的阿花遭罪了,变成粉红斑小猪。

    “大白你有怕的东西吗?”即便被蚊虫叮咬,阿花也没有很烦躁。

    “没有”

    “哇,什么都不怕真好呀!” 阿花的花痴音容,花白就是不回头也能想象出来。

    “那你不喜欢什么?”阿花又追着问。花白转过身,看了看,咧开的嘴向上勾了勾。

    “我呀,不喜欢皮毛薄的,肉肉的,走路晃来晃去,两个大鼻孔子朝人的,睡觉会哼哼唧唧的。”

    阿花一头雾水,“大白,你说的是什么动物啊,凶吗?”

    “我带你去见她呀。”花白奸计得逞后,嘴角又向上提了提。

    “好呀,好呀!”花白带着兴致冲冲的阿花来到河边,阳光明媚,打在身上舒服极了。

    “呐,你往河边靠靠,低头看就知道了。”花白甩着大尾巴带着笑意说,阿花果真照着做。

    “只有些青苔,没有你说的...噢!大白你真混蛋!”阿花气的哼哼叫,花白笑欢了。

    阿花猛的猪头撞向花白,花白便避开她的“攻击”,屁股朝她,用尾巴鞭打她的肉体;阿花感觉自己被调戏了,像头牛一样直线冲过来,花白便站立起来,大掌搭在她耳朵上,肚皮让她顶着,痒痒的...

    出逃的家猪不再不安,高高在上的君王不再孤独,活着就能遇见美好。


    阿花的生活天翻地覆地改变了,从前只能在栅栏跟伙伴推推搡搡,到现在跟大老虎追逐、口角,当然追逐的方式,阿花只有被扑倒的份;

    “阿花,快跟上来!”花白嫌弃地看着身后的小猪。“你这种速度,肯定会落单的,落单的牛羊只有死路一条。”

    “啊呀,累死我了,我又不是牛羊,我可是猪!”阿花好不容易跟上来,喘着粗气。

    “也对,猪的话,必死无疑。”花白嗤笑,阿花又累又气,满身通红,尾巴跟个小马达似的甩起来,花白看了哈哈大笑起来。

    “你说带我来个好地方,到了吗?”阿花还带着点不满。

    “你再往高处走,你肯定喜欢的。”两人登上高坡,夕阳下,微风徐徐,带来野花香,遍地都是野花,满目琳琅,蜜蜂嗡嗡飞过,阿花惊叹得嘴巴都合不拢,尖叫着冲进花田;花白见着这头粉红猪像着魔般在花里打滚、扑腾,便也玩性大发,笑着冲进去,加入滚花傻蛋二人组。

    “呐呐,我想以后每天都跟大白一起在这里玩。”玩累的两人并列躺一起。

    “软趴趴猪,只有花季到了才有。”

    “那下个花季到了,你就带我来。”

    “好,作为补偿,你的尾巴要给我玩。”“不行!” 话还没说完,花白又在逗弄阿花的尾巴。


    转眼又三个月过去了,每次巡山都尾随个小跟班,现在动物们都知道,我们这块地的领主,养了只嫩嫩的猪,爱吃野果。

    阿花这只蠢猪去哪里呢?花白在阿花的窝前绕了一圈,算了,我还要赴约呢。      

    在此之前,树林的某个角落。

    “啊呀,我以为是什么呀,原来是花白的猪仔呢,吃什么呀,吃这些烂果子啊。” 一条狐狸窜到阿花面前紧皱眉头,故作惊叹,一脸嫌弃。

    “不会啊,很好吃,你吃吃看吧。” 阿花挪一部分给阿狸吃,阿狸避鬼怪般迅速转身后退,尾巴一扫,把堆好的果子扫一地。

    “别靠近我,你这个死物,四肢粗短,只有被吃的命,花白养你来吃多浪费精力啊,真是傻子。”阿狸一脸不屑

    “你干嘛呢!又甩我果子,又骂人,我跟大白是好朋友,才不是他的食物!”

    看着阿花一脸气愤又认真的模样,阿狸更是觉得好笑,“你这个傻子,老虎跟猪是好朋友,你说给谁听呢,你以为整个森林的动物都像你那么蠢吗,我们都是为了生存下来,为了种族利益,花白只是为了吃你!不过很快他就吃不了你了,鬣狗三兄弟他们,哈,我跟你这蠢东西说什么呢!”

    “我不听!我不听!”阿花气极了,想喝口水能降降火,便怒气冲冲往河边去了。阿狸一边耻笑着看着她离去,“果真是蠢猪,还朋友。”

    什么嘛,大白才不是那样的虎,呼哧呼哧几口水后阿花是这样想的,但是她说鬣狗、还有花白怎么了。阿花还没继续想想,就听见河的分叉口,她第一次遇袭的地方,有动物在窃窃私语。

    “大哥,我说花白这次该栽了,我和三弟还有毒蛇,去了山脚下的金钱豹谈判,合作偷袭成功的话,我们三和金钱豹就各管半座山,一会他就上来了。” 说话的是鬣狗中排行老二的阿豺。

    “大哥,我们这次肯定能行的。” 小弟阿钉,咧开大嘴,一副奸计就要得逞的样子。

    “平日被花白压榨得死死的,我们终于要出头了!”大哥阿金恶狠狠地说到,爪子用劲刨了树皮一下,树皮便脱落下来;一条两米多长,颜色鲜艳的毒蛇,发出赞同的“斯~斯~”声。

    不行,我要去告诉花白!这些卑鄙的兽类想害他!啪的一声,阿花蹄子下的树枝断成两节。等她抬头时,一头毛泽发亮的金钱豹已经到了跟前,豹子额头有块疤,看起来是旧伤,伸掌就将阿花踩倒在地上。

    “哼,花白的小宠物,你去哪呢?”一身戾气,可是阿花没被威慑住。

    “放开我,你们这些无耻的禽兽,花白不会输的!”阿花对着他们怒吼。

    “想知道他输不输,呆着好好看吧,毒蛇看住她!”说完便用爪子在阿花身上划出四道深深的血痕,阿花疼的尖叫起来,被毒蛇困在一个隐蔽的树洞下......

    救救我,大白,救救我,我头好晕,动不了了...谁在说话,好熟悉的声音。


    “不是让你们不许踏入这里,你们来干嘛?!” 是花白,花白来救我了吗?不行,花白会出事的,快跑呀,花白!

    “我们当然知道,但是现在我们想永远呆在这里,我还请了你的老朋友跟你见面呢。”

    “好久不见呀,花白。”金钱豹纵身一跃,阴测测的笑起来。

    “好大的胆子,看来脸上这条疤没给你长记性。”花白知道他们的用意了,看来今天免不了一场恶战。

    “我要报复你!让你感受到这条疤带给我的耻辱!等会再送那只蠢猪跟你一起去地狱!吼!” 说完金钱豹便向花白猛扑过去!

    什么!阿花难道被他们!跟你们拼了!花白变得疯狂,不断地主动攻击...

    “啊豺、啊钉,我们上!”一场以少对多的恶战,撕咬,甩开,大掌挥起,再狠狠拍下,花白雪白的皮毛被染的鲜红,一半是自己,一半是敌人......

    失血过多的阿花迷迷糊糊地看着这一幕,不要输啊!大白!

    随着几声哀嚎,几只鬣狗不挡花白的雷霆之势,纷纷带着重伤倒下,竟站不起来。 花白卯足劲,趁金钱豹朝着自己脖颈这个空隙扑过来,给他重重一击,咬住脖子,甩在地面上,大爪子禁锢金钱豹无法挣扎,喘着粗重的气,不顾鲜血从自己身上多处潺潺流下。

    “她究竟在哪?!”花白失控地吼着。

    “咳咳,她、你见不到她的!”金钱豹残喘着,已快晕厥。 对话中,一条鲜艳的蛇往花白静悄悄地游走、逼近,蛇身开始弓起,张开大口,蛇信子不断摆动,作势正要攻击,

    “不要!”嘶的一声,狠狠一口竟是咬在阿花的身上。

    花白睁大眼睛看着这一幕,她粉嫩的皮肉被人狠心重创四个口子,已经露骨,毒蛇狠狠咬在她身上不放,鲜血真的染红了整只猪。花白怒吼一声将毒蛇撕咬成好几块,像撕烂碎布一样。

    “花花!花花!你听见我说话吗!花花!”

    花白急得眼泪不停地掉下来,舌头轻舔着阿花那被鲜血染的脏兮兮的脸,花白用身体将她圈起来,用体温给她保暖,不停蹭她、舔她...

    “还、还好。逃跑练的,跑、咳咳...跑起来很快,来不及告诉你,还好...还好没让你被咬了。”阿花断断续续,有气无力的说着,却还傻傻笑着。

    “大白,我、不能再陪你、陪你看花了,你别、别哭了,你不是天不怕,地不怕吗”

    “花花,以前你问我怕什么,我说没有怕的,因为我没有试着失去你!你不要离开我,我带你回窝里,我吃你准备的早餐,我不捉弄你了,我...”

    阿花回蹭了一下他,“巡山时也不甩开我了,要等我...我好喜欢大白你呀...好爱...”

    阿花露出满足的表情,没把话说完,头便靠在花白身上不动了,感受到怀中的静止,身体僵硬,倒抽一口气,失控的对着她喊:

    “我等你啊!花花!我等!我也是好爱你的呀...”


    6年了,花季到来了。

    阿花以前拱的窝还是干干净净,窝边长满了野花,雪白的大掌避开这些花,小心翼翼地踩下,朝着河边方向走去,趟过河水,是一片小草地,远远望去有几户人家,走近些,一户人家门口有一个老旧宽敞的栅栏,里面粉粉嫩的...

    “爸爸,那只雪白雪白的大猫又来了呢。”花花蹭着爸爸小声的说道。

    “嗯,是啊,不用怕,他不会靠近我们的,花花乖。”爸爸看了远处一眼。

    花花咕哝一句,算是答应,开始回忆从她懂事起,一个月一次,她总能在河边看见这只大猫,初次见到他,一脸威严冷清,周身霸气,雪白的皮毛在阳光下莹莹发光,身上有几道伤疤,庄严神圣的像头神兽,花花觉得他像是在等什么,找什么,金黄的眼珠,眼底都是落寞。

    大猫第一次出现,圈里的猪友们从震惊、害怕、不安,到现在的习以为常。爸爸告诉她,这是老虎,很凶残可怕的,只要出了这个圈,她就会受到伤害;听闻老人讲的,这里曾经有个前辈成功出逃,进入森林后再也不见了。 花花想,哪天我也......

    “啊!啊——”突然猪圈所有猪友都尖叫起来,原来,那只大老虎正急速地朝着他们奔跑来,是以前没有发生过的啊!躁动声惊扰了人类,一个猎户发现缘由后,急急回屋。

    我老了,我不想等了,花花!

    离栅栏还有五十米,“砰—砰—”,一道血痕从花白身体穿过,他渐渐倒地,但还是挣扎往前,猪圈一阵慌乱,花花目不转睛地看着一切发生。

    “砰!”花白身体被狠狠地穿透了,他动不了了,彻底趴下了。

    声音突然都静止了,空气好像凝固了,我闻到一股野花香,“嘻嘻嘻“”,花花是你在笑吗?一个粉嫩嫩的身影出现了,

    “大白,你陪我看花啦。”是啊,我来陪你看花了......

    花花挤在栅栏最外缘,眼睛对上金黄色瞳孔,带着无奈的神情,花白对她宠溺的笑了笑,便定格住了。

    相关文章

      网友评论

        本文标题:我叫啊花,是头家猪。

        本文链接:https://www.haomeiwen.com/subject/bwulyttx.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