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外地的,在建设新安置房的那里打工。应该是说过老家哪里,事隔多年,没有印象了。
每次遇到外地民工购买时,我心里总有种说不出的慨叹。他们抽烟,抽的是档次最低的;他们喝酒,喝的是几元一瓶的低价白酒;他们口渴了,要喝矿泉水的话,从来只买一元一瓶的。
他看上去比他们更寒碜。个子不大略显瘦,眼睛也就显大了。上衣显大,裤子也明显肥了,一双半旧不新的鞋子走路总是踢踢踏踏的。
也许是紧邻菜巿场吧,他们买完菜后,就习惯性地进店,将生活所需也一并买了,也基本除了烟就是酒。
他也喝酒,六元钱一瓶的老村长。每次付完酒钱后,总要嘟嚷瓶盖不好打开。我就多了要替他旋拧开瓶盖的义务。
他对生活并没有什么要求,也没有什么交际应该。只是很偶尔地听他提及过,有几个老乡也在这边。有时他也会去老乡那兜个圈。
最令他骄傲的是他的兄弟。有时他会倚在柜台边谈起他的兄弟和侄儿,也只有谈起兄弟和侄儿时,你才能在他的脸上观察到一点属于人间的快乐。
也许是为了证实他的兄弟确实值得骄傲吧。曾有几次他在柜台边拨打着兄弟的电话。但很少被接听,有一次接听后,他告诉兄弟打算回家了。
“我要回老家了。”那天买完酒后,他有些兴奋地说,“我还要带一个女的回家。”
“哦?回家好事,还要带个老婆回家呀!”我向来只听任他自顾言语去,这回也许是他的后半句话一下吸引了我。
“我已经和兄弟谈过这事了,兄弟也答应了。再隔两三天就要回去了。”他应该是很愿意听从兄弟意见的。
“那么,那女的多大年纪了啥。”出于怎么也不会将他和女人联系到一起的好奇心,我试探着问。
“我也不管她什么年纪不年纪,大不大了,只要是个女的就行了。”他拿着与世无争的口气说道。
说完,他拎起袋子走了。照样是踢踢踏踏地去菜市场物色便宜蔬莱去的。
只要是个女的就行了,我也不要求她什么了。也许这就是他的女人观吧。
后来菜市场再没看到他靠呀靠的身影,他应该确实回老家了。不过女人!
有时玩笑,也得选择那开得起玩笑的对象。或许他真的带着老婆回的老家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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