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北地区打发老人多数是土葬,三爹放了七天,六天的时候乡俗叫正日或者辞灵。所有的亲戚朋友们都来祭奠,摆宴席待客,第七天的早上太阳没出来老人就入土为安。
父亲这辈老弟兄五人,还有一个姑姑。
大伯一个女儿。
二伯家,四个儿子两个
三伯五个儿子,一个女儿。
四伯三个女儿,两个儿子。
我父亲,两个儿子,两个女儿。
姑姑家,两个女儿,一个儿子。如今各家都是三世同堂或者四世同堂,所以我们家族是庞大的大户人家。
再加上不出五代的远亲,近邻,堂哥们及堂姐的亲朋好友。所以村子里白压压全是身穿孝衣的人。
六天的晚上,所有男士孝子们按儿子、孙子、侄儿、女婿、外甥、侄女女婿,重孙子等排队走街,孝子们身穿白衣,手拿伤棍,大街上慢慢游走,吹鼓手们跟在最后吹吹打打。村民们有权当街拦下,吹鼓手吹音乐,所有有女婿称号的担花篮扭起来。场面热闹,所有人都忘记了悲痛,沉浸在嬉笑里。
男孝子转全村绕一圈回来后都跪在大门外面,全部的女孝子按女儿,媳妇们、侄女们、外甥女们,跪大门里边迎接。中间放个火盆一起烧zhi钱。仪式完成后男孝子全部起身进院子里边。
男士进院子后,儿子们跪在棺木大头前继续烧zhi,此时院子里家族百十多号人,亲戚们窃窃私语彼此问好聊天。就在这时棺木前火盆里飞起来一张黑乎乎的纸灰,在天空中飘飘悠悠的升到了五六米高度,把满院子人的眼神都吊上空中,大家抬头屏住呼吸看着晃晃悠悠纸灰飘零,纸灰飘落飘落前呼后晃像是在寻找什么,然后晃在院子中间飘落下来,直接掉在二嫂的头上,黑色的纸灰就像炸了似的,“呼嗤”一下变成红彤彤的火苗,二嫂的头发着火了,随即嗤嗤啦啦烧头发的声音响起,声音即可被哈哈哈哈的笑声淹没了。二嫂脸上讪笑着,嘴里念叨:“这咋就着火了呢?咋就着火了。”手也不停的拍大头发,前后的亲戚们也帮着拍打,终于把火拍灭了,二嫂头顶的短头陷下一个坑。她两只手黑乎乎的,弥漫着烟熊火燎的怪味。二嫂快速跑出院子。
此时二哥和两个儿子脸臊的通红,也许比二嫂更加尴尬,听到院子里亲戚们悄悄的话语:“报应,现世报。”这话对他们是何等的羞辱。
此时三伯唯一的女儿,堂姐扒拉开人群“冲”到棺材前失声痛哭,嘴里叫着:“爸啊!我知道你在,你在看着所有的亲人们,我们想你啊!”女眷们都跪下哭泣,男孝子都流着眼泪。
深冬的夜,似乎忘记了冷,院子里一丝风也没有,月亮和星星似乎也在屏住呼吸聆听烧头发声和人们的唏嘘声及谩骂声。在看这诡异的现象。这是多么难以解释的事件啊!
三伯灵魂居然还在……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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