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达赞干布”这个名字,取经团倒吸一口冷气,没想到他们还没打听,这四个字已经从国王口中说出。他们更没想到,此人的影响已经深入宫廷,甚至能让王后对东方看法如此偏见、态度如此偏激。
和尚:(试探问)大王,到底这达赞干布都做了什么?能让王后如此疯……不是……痴……不是,如此另类!
国王:唉,其实他们也没做什么,只是没事总搞些聚会之类的,我也曾对他们做过调查,他们也真可以,隔三差五就逼着我们这里的吐蕃人都去参加,谁若不去,就会被排挤,就会被歧视。而且,以王后为代表的部分朱紫人,也受到蛊惑,跟他们混在一起,唉,我都快头疼死了!
杨戬:哼,这种场景,东方三界早就淘汰了。这帮流亡的吐蕃人,也就会捡我们东方玩儿剩下的!
禄东赞:(思索状)但是,能把王后都哄骗成如此模样这个所谓的达赞干布究竟是怎样的魔鬼啊?对了,大王,您既然派人调查过,想必知道他们会场在哪里?请问能否让我们潜入进去看看?
国王:(犹豫状)这个,这些人相当冲动,如果看到各位天朝贵宾,只怕会有所伤害。若是东赞先生前去,只要不被王后认出,应该尚无大碍。不过,圣僧您们再加上猴壮士、猪壮士,可就难说了。何况那达赞干布法力无边、非同小可,万一你们冲突起来,我怕你们吃亏啊!
猴猴:嗨,这有何难?难道我没说过我的独门绝技七十二变吗?想变什么变什么!
国王:这个……真没说过。
杨戬:咳咳,猴猴,你在我面前,还敢说七十二变是你的独门绝技?
猴猴:那个……我的七十二变中……包括如意棒能大能小!
杨戬:我的哮天犬还时隐时现呐,比你那破棒子强吧!
猴猴:哼,我一个跟头十万八千里。
杨戬:我一个土遁飞天术瞬间转移。
猴猴:我……
和尚:行了,你们两个跑这里斗法来了?我中华民族藏龙卧虎,你们这点儿本事在国内不算什么,机器猫还没说话呐!
哪吒:真是的,我还没说我这一身法宝呐……(怒)臭和尚,你说谁是机器猫?
李靖:咳咳,哪吒不得无礼,不然我这宝塔烈焰可不饶你!
观音:好了,都少说两句,别太激动,谁要不小心碰洒了我净瓶水,朱紫国就要被洪水淹没了!
国王:(张口结舌)天……天朝真是神人倍出啊!我朱紫国世世代代必不敢与大唐为敌,我立即派人安排您们去达赞干布那里。
就这样,没过多久,和尚等人已现身流亡吐蕃人的聚会场所。取经团已经完全变化了模样,就连猴猴和猪猪也变化成吐蕃人的相貌,禄东赞为了以防万一,也让杨戬帮忙给自己临时整了个容,顿时帅气几分。
这里聚集吐蕃人不少,一部分人情绪激动、兴高采烈,此地的所有西域人都在此列,王后便在其中。但另一部分则清一色的是吐蕃人,他们略显愁色,焦躁哀叹,似乎在盼着这例行的聚会早早结束。
不知过了多久,聚会终于开始,先是几个西域人载歌载舞,表达了对流亡吐蕃人的同情,引发出阵阵热烈的掌声乃至尖叫。
然后,一个靓丽的吐蕃美女,面带忧郁悲愤的神色,缓缓走上舞台。
美女讲述着:“各位与我共同悲苦命运的同胞们,各位关怀和支持吐蕃正义商业的朋友们。今天,为了揭露松赞干布勾结大唐、令吐蕃堕落的事实,我宁愿再次承受痛苦往事的折磨,让你们了解那些支持松赞干布的贱民是何等的卑劣!那一年的雪花飘落冰雪满山头,那一年的澜沧江旁留下许多愁,不要说你是我非正邪错与对,只想梦里见你一次再骂一回……”
猪猪:……好耳熟的词儿啊……
和尚:嗯,跟李玉刚的《新贵妃醉酒》好像啊……
美女继续陈述着:“吐蕃那年的第一场雪,比以往时候来的更晚一些,住在我家领地的农奴卡尔扎耶,吃掉了最后一口剩余的青稞……
猪猪:咦,说唱变了……
和尚:是啊,李玉刚变刀郎了……
美女继续深情演说:“吐蕃那年的第一场雪,是留给懒惰农奴深刻的鞭策,这是一首天神吟唱的圣歌,在天灾不断的季节里摇曳。
忘不了看见农奴钻入我家偷粮的感觉,让同情他们的情怀更淡薄了一些,忘记了窗外的北风凛冽,再一次将死亡和惩罚重叠。
是神让我们夺走盗粮农奴全家包括生命的一切,是神让我看到他家女儿小扎玛的可怜,是我的慈悲心怀融化冰雪,是我的真切求情将扎玛死亡命运改变。
吐蕃又是第一场雪,比以往时候来的更晚一些,攻打着我们的松赞干布铁靴,猛踹着最后一道大门的防线。
吐蕃那年的第一场雪,在记载忘恩负义卑劣的情结,扎玛是一个不知廉耻的破鞋,将固若金汤的防线给撕裂。
是她的双手打开沉重的门栓,是她的无情出卖了主人的家园,是她的卑鄙无耻冷若冰雪,是她的背叛决裂将罪恶书写!
就这样,无耻的松赞干布,与卑贱农奴联手的松赞干布。背叛吐蕃投靠汉人的松赞干布,把我们高洁的贵族驱逐出雪原,再也看不到那巍峨的喜马拉雅山,再也听不见雅鲁藏布江水流的欢悦,何时,我们才能消灭万恶的松赞干布,将文成和他们的爪牙驱逐出吐蕃高原?我们要放干背叛主人的农奴们的鲜血,再度将正义和真理呼喊!”
美女的诗朗诵不知引得多少听众痛哭流泪、多少听众捶胸哀嚎、多少听众悲愤狂怒、多少听众呼唤复国。
观音:(低声)阿弥陀佛,我有些没听明白,好像是她家杀了别人全家,只留下一个小女儿,然后这个小女儿又引入了松赞干布的军队报仇,是这个意思吗?
禄东赞立即回忆起:”没错,我还记得这位小姐,她是一位吐蕃贵族的小女儿,在松赞干布赞普统一高原时,他家阳奉阴违、暗中与叛贼勾结。后来,赞普迎娶文成公主,他又一心破坏,阴谋发动叛乱。我们及时察觉到他们的阴谋,便及时发兵征讨。
这贵族负隅顽抗,让我军伤亡不少,幸亏一个农奴女孩,冒险打开一扇荒废许久的门,放我们的勇士进入,才消灭了这路叛贼。
当时,这位小姐被手下护着逃亡,我们本来要出兵追捕,是那小农奴为她求情才放过。我们那时才知道,原来这女孩叫扎玛,一年大灾,他们家粮食全无,身为领主的贵族又不肯放粮,为此,扎玛父亲和哥哥便被迫去贵族家偷粮,被发现后,他们全家上下都被杀害,只有扎玛因为这个小姐求情才免于一死。虽然这小姐对扎玛还算不错,但灭家之仇,小扎玛怎能忘却?当然要寻机报仇!”
猴猴:哼哼,你们吐蕃的农奴制如果不改,这样的悲剧还不知要上演多少。
禄东赞:猴勇士,请放心,按照天可汗建议,我们赞普松赞干布正在努力改革弊制,吐蕃的农奴总有一天会全部被解放。
沙沙:哼,那就好,不要等到有一天,我们跟着领导去解放那些农奴!
禄东赞:呵呵,如果我们不能改变弊制,那吐蕃的人民一定会像对待这些流亡贵族那样驱逐我们,而解放他们的救星会被当做“金珠玛米”菩萨兵迎进来!
这时,美女擦着眼泪下了台,又一个壮年汉子走上台呼喊:“吐蕃的勇士们,吐蕃忠诚的人民们,吐蕃忠实的朋友们,你们知道现在的吐蕃是多么的水深火热吗?
松赞干布这个好色之徒,已经完全堕落为汉人的鹰犬!他放弃了雪原雄鹰的高傲,劳民伤财建筑布达拉宫,从平原迎娶了狐媚妖孽文成公主,甘心做汉人的女婿!那居心叵测的汉人女魔,说我们吐蕃人用赭土涂脸,不能驱邪避魔,还很不卫生,松赞干布居然就下令废除。这是数典忘祖、背叛祖先啊!”
(台下众人开始怒骂和哭泣)
李靖:那个……这不是破坏了吐蕃人的传统风俗吗?
禄东赞:嗨,这种风俗本来就没什么道理,我们大部分吐蕃人早就开始反感,只是照章办事、不得不做,为此还有不少人生病。多亏文成公主及时提出这种陋习的弊端,我家赞普觉得十分有理,所以予以废除。开始确实有些吐蕃人不习惯,后来觉得保持自己的本来面目,既方便又好看。现在只要到吐蕃去了解一下,就知道吐蕃人民是多么感谢文成公主!
观音:阿弥陀佛,可是我确实听说很多外邦人都被建议不要去吐蕃……
禄东赞:那是因为我们吐蕃是高原气候,大部分人则生活在平原,他们到达吐蕃会因为呼吸不畅而生病乃至死亡,所以天可汗为了外邦人健康着想,不提议他们去高原冒险。
观音:阿弥陀佛,原来如此!
大汉:那妖女还带来许多汉人的读书人、工匠和乐师,他们居然敢让卑贱的来自平原的知识、工艺、音乐,玷污了我们高原最接近神的圣地!那松赞干布还派贵族的子弟到长安学习汉学,让卑贱的汉人来制定官方文件的格式,请来更多的汉人,种蚕、造酒、碾硙、制造纸墨,这是多么的居心叵测、多么的心地歹毒啊!
(众人唾骂声更激烈)
猪猪:(嘀咕)住得高就是离神近吗?我们住平原就卑贱吗?我们的知识、我们的工艺、我们的音乐有哪点不好?为什么不能到吐蕃去交流传播?
和尚:我听说吐蕃本来连文字都没有,是松赞干布创造规范了藏文,为此让汉人再帮忙制定文件格式,有何不妥?
猴猴:种蚕、造酒、碾硙、制造纸墨,对吐蕃全面发展有利而无弊,怎么能说是居心叵测、心地歹毒呢?
禄东赞:(轻声叹息)唉,如果我们吐蕃人一直盲目自大下去,又怎么可能发展完善,带给吐蕃人民幸福呢?
李靖:(似有所思)……盲目自大……发展完善……
大汉:最可恨的是,那妖女蛊惑好色的松赞干布,竟然背弃我们祖先留下的苯教,而去学习什么佛教!这是数典忘祖啊,这是亵渎神灵啊,让松赞干布如此胡闹下去,我们吐蕃终究会被神灵舍弃的!
(焦躁恐慌之声顿时从四周不绝于耳的发出。)
禄东赞:真是断章取义,我们吐蕃根本没有放弃苯教,赞普只是在尊重苯教的基础上,引入了佛教。而且现在苯教与佛教正在逐渐结合,形成我们吐蕃独有文化。这种歪曲是非的胡说八道,实在是魔鬼熏心!
大汉:大家不必恐慌,不必忧虑,我们吐蕃还有希望。松赞干布,并非合法的吐蕃赞普继承者,真正的赞普就在这里,就在我们的身边。他将率领我们收复失地、守护神圣的雪原。各位,请大声喊出他的名字吧!
(众人包括王后一起狂热反复高喊:“达赞干布,达赞干布!”)
在一浪高过一浪的呼唤中,一位健壮的王者出现在舞台之上,他微笑着招手示意大家噤声,缓缓开口说:“无论东方还是西方,神的关怀无处不在,神的声音永远不会消失!我们神圣的吐蕃文明虽然濒临灭亡,但作为神的代言者,我绝不会容许恶魔们的阴谋得逞!
(众人欢声如雷、异常振奋)
达赞干布:投靠汉人的松赞干布虽然是我的弟弟,但我不会容忍这个可耻的叛徒!在这个叛徒进行所谓的改革前,我们的吐蕃是自由的吐蕃,充满了人权、平等和自由。而现在的吐蕃人却陷入了人间地狱般的苦难中!那叛徒要帮助汉人除掉我们的语言和文化!那妖女文成公主,更是如此胡作非为,他们这是在吐蕃人民和中原人民之间挑起仇恨和分裂!……
猴猴:(忍不住高声怒斥)你的谎言该结束了,迫害农奴的落后社会,算什么自由、算什么人权、算什么平等?!
和尚:(高声)吐蕃与中原文化进行交流,只会互补不足,互相促进发展,即便改变了一些落后的习俗,也充分尊重了吐蕃的传统,又怎么叫除掉吐蕃的语言和文化?
禄东赞:(高声)挑拨吐蕃人民和中原人民的仇恨和分裂的,不正是你达赞干布和你的爪牙吗?而大唐与松赞干布赞普统领的我们,不正是在努力促进两地的团结凝聚,推动吐蕃的和平、幸福与发展吗?
三人义正言辞的质问,顿时令听众们惊慌后退,退缩在四周。有些护卫要上前殴打、抓捕、驱逐他们,猴猴等人现出原形、兵器在手,顿时让护卫们先勇后怯、不敢再轻易上前。
那达赞干布处变不惊,冷冷说: “没想到神圣的会场竟然混入了魔鬼的党羽,既然你们敢来到我的面前,也算你们是邪魔的勇士!既然如此,就请说出你们的身份和姓名,当你们的灵魂被我送入地狱之后,想必神灵也不愿审判无名之鬼吧?”
禄东赞:我是真正热爱吐蕃的吐蕃人 噶尔·东赞!
除了李靖以外的和尚等人也齐声高呼: “我们是大唐取经团,为中华爱国进取者代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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