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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无双,终日默默,独坐静音庭,手黏红花,遥望东方,脑中空白,心中所失,不知是何,总想泪流。
小斯无欢,静默一旁,心中哀伤。
静安亭,无双与小姐璃儿之初遇。
公子无双,最是轻狂少年时。无双家中甚有权势,有些小钱,清行李,少包裹,小斯无欢,历练闯荡。
公子落马,遥望树木花丛隐秘之处,隐约似是一亭子,心中暗叹,这似是少女般犹抱琵琶半遮面的亭子甚是有趣。弃马行走,竹林葱葱,十步以外,花团锦簇,似是迎客,安静,优雅。公子心晴气爽,摇摇折扇,信步前行,曲曲折折,忽眉头轻皱。
“小姐,并非我无耻,小人要活,不得已。”似是歉意,又似无奈,又有些猥琐。
公子无双好奇,偷窥。一女子席地而躺,似是昏迷,衣衫半裸,小脸微红,一只手正在解她衣带。小斯羞红,闭眼小声道,“公子,这是强抢民女!”
无双年轻气盛,拳头紧握,飞身而起,飞脚踢去,男子逃窜,无双闭眼为女子穿戴。睁眼正对一双眸。眸光似是寒潭,直刺人心。她很冷,似是高傲。
“小姐似乎该说些什么,”无双痞笑,手扶着下巴,好整以暇。
那女子冷冷扫了无双,“公子无状,狗拿耗子”。
无双手指着自己,“耗子?”他无语,自己是在救她,难道,她就是这样的人?瞪大眼睛,不可思议。
那女人眼睛眯了眯,伸手,推开他,无双惊觉,自己不觉竟直趴在她的身,起身,转过头,脸微红。稍后转身,那女人就那么走了?无双无语,“喂!卿本佳人,奈何做……”,他话未完,那女子猛然转身,随即快步离去。
“公子,这女子如此无耻,难道……”,小斯无欢觉得公子受屈。
无双摇头,她不像。瞧她,发丝散乱,衣衫凌乱,衣袖之下似是隐约鞭打之痕,脚似有伤,步伐却不乱,似是环境在恶劣,自我脚下是乾坤。挺直的腰杆,让人不可小觑,傲气天成,她不像花楼姑娘,似是身份高贵,却又人人可欺,真是怪哉怪哉!
手拍额,与本公子何干!转身,夕阳西下,水面浮金光,似是眨眼,身处余晖,却有些想家。离家数月,是该归家,不想,自己与那女子甚是有缘。
“公子回家,老爷夫人定会欢喜”,无欢兴奋,离家多日,虽是小斯,却从小府中养大,也甚是想念,“公子,要买些什么?”公子甚喜游历,归家带礼总也不忘。
“小娘子如此貌美,不如本公子亲上一口,或是陪我玩玩,这袋银子归你如何?”无欢叹气,昨日遇不轨之事,今日……,这腌臜之事总也不完,果真是该归家了。不经意一撇,眼睛一立,这不是她吗?
粗布衣裹身,发丝工整,头插白花,浑身高冷,脸随着那人的手摆动,眼眸低垂,并不言语,那男人叫她如此,只道自己会得手,便凑嘴过去。
“小女子今日落难,卖身为奴不为妾”,脸色依旧冰冷并无表情。
“切~,都轮到卖身了,还装个什么劲?”那人甚至开始伸手解其自带,那女子只是双手握了握,又松开,似是认命,又似忍受。
“啪,”一声脆响,那女子便不见人影,众人哗然。
“你这个女人,甘愿堕落,不知羞,”无双不知为何竟如此气愤。
那女子似是愣了一下,缓缓道,“关卿何事?”似有又苦笑,背过身去,“公子出身大家,父母小心呵护,怎能明白我这样一个女儿家的悲苦?”她抬头望了望天,似是有无数的苦楚!
“那,你毕竟是个女子,也不能三番两次的……”,无双没能说出口,他只觉得她不该如此活着。
“哈哈……”,她笑了很长时间,甚至眼角晕出泪痕,“是的,我只是个女子,可这世上可会因我是女子而怜悯我”,她似是带着哭腔,“不,这个世界,从来没有怜悯。母亲早逝,留下我和年幼弟妹,父亲无视,受人欺辱,可不管如何,我的弟妹何其无辜,我璃儿今生别无所求,护我弟妹脱离苦海,平安一生。”
无双语塞,这个冷且有些高傲的女子不该这样活着,那么努力,那么凄苦,又那么无奈!
女子转过身来,“是,你翩翩公子,不屑我这样的女子,每每要毁自己清白,可只有如此,才能阻止父亲把我嫁出去,至少再我有能力带出弟妹之前”。
她霍霍的眼神,透过她冰冷的眸子,有不甘,还有些许恨意。恨意?无双一惊,是自己吗?自己好像两次破坏她的计划,尽管这计划很不耻。
“你想带着弟妹离开?”无双问。
她只是冷冷的看着他不语。“你们能去哪里?”无双又问。
她笑,“那里都好,深山老林,至少可以活的像人”。
“我帮你!”无双很久才吐出这句话。
她发愣,很久,呆呆的点点头,一向冰冷的她像个呆瓜,无双不禁伸手摸了摸她的脑袋,“璃儿,我帮你离开这里”。
无欢记得,那天公子最是狼狈。
无欢与公子从夕阳刚落,趴在璃儿小姐的府中角落直到五更,眼见就要把两个小娃带走,不料终究是被发现。
那天,公子头发散乱,衣衫破碎隐隐透出斑斑血迹,公子一手一个孩子,手就僵在哪里不敢动弹,无欢眼睛微酸,他知道,公子是动了心,否则,他不会拼命,可是,老爷和夫人恐是难以接受。
公子果真带着璃儿小姐她们找了个僻静的山林,璃儿小姐笑了,很开心的笑,公子呆愣的看着,无欢不禁担心,“公子,我们该回家了,夫人在催了。”无欢只想公子离开。
好在无双同意,他们归家,璃儿小姐说,公子之恩她总是会报,她就在这里。无欢却无比希望她能离去,否则将会是祸。
无双果真恋上了她,在家中终日魂不守舍,偷偷溜走,老爷逼问,无欢不得不吐出真情。老爷的冷漠,夫人的沉默,无欢知道,公子或许要伤心了。
那天,公子的心破碎。无欢不知为何,璃儿小姐遍寻不见,公子颓然,头发就那么披着,两眼通红,握着璃儿小姐的信的手泛着白。
“公子,老爷和夫人在等您回家呢!”无欢轻语,不敢出声,似是喃喃。
无双并不语,不知过了多久,公子似哭似泣,“你一向怕了欠人,可时不与你,生活逼你丢去自尊。你欠了我,用情偿还,可你并没还完就这么离去。我不是傻子,知道你为何离去。你我终究都是不由己,可你忘不了我,我也忘不了你,该如何?”
公子忽的吐出鲜血,无欢哀叹,公子竟已经用情至此!
然后呢,然后公子再没提过璃儿小姐,她成了梦,一个似是从不存在的人,大夫诊断,公子受了刺激,忘了他认为最重要的事,可无欢知道,每每深夜,公子眼角会有一滴泪,让他恐惧的是,公子醒来,梦中的一切从不记得。
公子无双偶到静安亭,遥望远方,莫名流泪,手捂胸口,到底为何?只有小斯无欢心中悲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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