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1988年7月15日到2006年7月15日,从毕业典礼之后差点得逞的一夜情,到艾玛舍弃了音乐家男友,身着优雅的礼服逃离一场音乐会追回德斯特,两人终于把对方的位置确定在自己身边,执手同行,这一路兜兜转转分合聚散,时光流逝了近二十年。
年轻时的德斯特是个不折不扣的浪荡公子,他能从环绕身侧的莺莺燕燕中分出目光,对艾玛兴趣不减,我猜起初只是由于初次相欢未果,好奇心才保持了下来。
“只要我闭上眼睛,就能看见你站在曙光下。”
德斯特引诱艾玛一起裸泳,两人在水中四目相接,情难自抑,德斯特言语相邀,艾玛几乎要点头答应。这时德斯特开口说,我对很多女人都有这样的迷恋。
他确定艾玛是不同的,但这一点不同也仅仅维持了情感上的独特。德斯特就像是你见过的那个样貌俊美,风流成性,对生活无所畏惧的意气少年,他有资本,有机遇,无忧无虑,挥霍放浪。他所做的最有责任感的事,就是在临门一脚时提醒艾玛,我们的追求不同。如果你认真地踏入我的生活,请不要因此受伤。
在阳光下的巴黎街头,德斯特穿着淡色的休闲西装飞跑,明媚的眼神和狡黠的微笑,让你记得他总是那样一个欢悦的孩子。
但,没有谁能永远是孩子。
“我需要找人聊聊,不是别人,必须是你。”
德斯特在电视台的工作陷入了瓶颈,同时妈妈生病,他与家人的矛盾渐渐变得不可调和。艾玛这时已经脱离了伦敦小餐馆的服务员身份,生活开始顺遂起来。她刚刚师范毕业,正想找人庆祝。失魂落魄的德斯特一遍一遍给艾玛电话留言,巨大的迷茫恐慌第一次如汹涌的浪潮般将他淹没,他需要艾玛在身边,其他人谁都不行。然而艾玛在另一边接受了伊恩的好感,正尝试与他约会。
此后的艾玛稳步上升,踏踏实实地向梦想迈近,德斯特却一步一步落下巅峰。
二人再次重聚是在几年以后,德斯特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令艾玛伤心不已,艾玛流着泪决然离去,“我爱你,德斯特,非常爱,但我不再喜欢你了。”
艾玛终于施展天分,从教师一跃成为作家。而德斯特光环散尽,泯然众人,遇到一个恰好的姑娘,奉子成婚。
在朋友的婚礼上,德斯特给艾玛递请柬,我十分喜欢那个天台上的场景,艾玛满脸喜悦地祝福拥抱,随后又低下头神色黯然。他们并肩坐下来,艾玛头靠着德斯特的肩膀,很自然地与他接了个吻,然后说,我们该回去了。
艾玛对德斯特的爱,是从少年时起一以贯之的迷恋,最可贵的是,艾玛总与他保持着恰好的距离。
后来德斯特的妻子出轨,这个落魄的离婚男人又回到了艾玛身边。可能交集注定是短暂的,在一起的日子里,艾玛一直想与德斯特生个孩子,然而愿望未能实现,一场车祸就夺去了艾玛的生命。
“你最该做的就是,当做艾玛还活着那样去生活。”
镜头切回1988年,一觉醒来之后,艾玛带德斯特去爬山,她背对着德斯特一字一句地说,昨天晚上的事我没放在心上,我不想知道你的电话,也不想收到你的信和明信片,不想嫁给你,更不想怀上你的孩子。不考虑明天,过好今天就行了。
是真的不想吗?这分明是一段赤裸裸的告白。你是天赐的礼物,对你的迷恋无论写在脸上还是藏在心里,你都是无比珍贵的。但,你是浪子,我不会强留你靠岸。
“如果将来偶然碰见也不要紧,我们可以做朋友。”
这就是艾玛的距离,把爱情宝贝在心,与你可以只做朋友的距离。就远远地看着你胡闹,我最爱你那个迷人的样子,但我不会打扰。我一个人也可以得到幸福,所以你不必违心许下任何诺言。我的肩膀随时给你依靠,我的床也容得下你,如果你变成一片飘零的叶子落入我的掌心,我会轻轻合起手掌,不让你无家可归。但我不是怜悯你,这是我最后一次抓住你的机会,无论如何我不能再放你走。
记忆中的艾玛与德斯特跑下山去,现实中德斯特带着女儿从山下走来。时光仍在继续,除了活着,除了爱,仿佛再无其他的事。
电影的最后一个镜头,那天德斯特留下了艾玛的电话号码,两人在街头拥吻,恋恋不舍地说再见。
再见,德斯特,以后的日日夜夜你只当我在海角天边,就像那些年,我们遥遥相望地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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