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篇文配一首歌,南征北战的《我的天空》,有童声,有沙哑,有撕心裂肺,有软软绵绵,太适合不过。
南方姑娘第一次进京,多少有点刘姥姥进大观园的意思。可不,一个没见过世面的乡野丫头。
火车上的时针跑得又慢又长,人也变得臃肿。
对面是黑色休闲装,有点斯文,有点绅士,有点懂生活。也不知怎的,想到斯文就觉得是一个贬义词,反正这里不是了。
他的背包里是一袋水果和几本书,有一本是《诡辩与真相》。我仔仔细细地偷窥了好久,才看清书名,因为他老是叠着看。
他很少拿出手机玩弄。他啃苹果的时候,声音特别轻。泡好的面他没有端回座位吃,而是尽量避开了人。避免了自己的不自在,也避免了别人的不自在。
后面是胖胖的橘色,咋一看就是靠得住的。他的背包像是登山用的,又多了几分好感。
他叫我妹子,帮忙放我的包。
顶着一张苹果脸,撑着矮得不行的身高,到哪里都可以理直气壮地求助。此处十分窃喜。
晚上,空调的温度比较低,冷得起了鸡皮疙瘩。大家昏昏欲睡,但他还是特别乐意地起身帮忙给我拿衣服。
旁边是黑黑瘦瘦的中年人,有点矮。晚饭的时候,他剥了个白白胖胖的鸡蛋放进泡面里,就着啤酒酣畅淋漓地吸溜哧溜起来。
一看就是常年在外奔波的,也许我还能猜得他的工作。不语。
他很累,也会很快入睡,会一下子猛地倾倒意识又将之拉回来,循环往复。有很多次他的头靠在了我的肩膀上,因为他跟自己的父亲很像,所以不会嫌弃。
只是更多地体会了生活的不易。好在他舍得吃上一顿饱饭。好在他也提前下载了一些电视剧,打发又慢又长的无聊时光。
斜对面重庆的小哥儿,从上火车就开始不停地吃,吃了泡面吃饭嗑瓜子啃水果再吃早餐再吃泡面,生活也是极圆满的。
我却只要是在路途中,便没了胃口。
下了火车,也不赶时间,只是在商场里挑了个舒服位置又坐了下来。
遇到一对临近川渝的夫妇,问他们今天是回家吗?他们用了有点听不懂的口音说,不回,去山西,没挣到钱怎么能回家哩。
他们试探性地向我借了充电宝,想着也不赶时间,待充满电后我再走也不迟。
于是接下来的谈话一半都在围绕着充电宝,他们眼神有些放空,望着一角,说着那些车站里充电宝的故事,好多年轻人不予援手,好多车站的骗子。
他们不会使用网上订票,所以就早早地去了火车站,订的票却是临近傍晚的票,拎着大包小包的行李,在车站里需要等近十小时。
和他们相识的一位包工头,聊着哪些人做工老实肯卖力,说着因为人情世故不好抹人的面儿。他也是重庆人,常年在外,去过非洲,跟之前在大马所认识的人的经历有些雷同。
他们说,现在呀,大学生也太不容易,一个小女子跑到这么远的地方来。
只是,谁又会容易呢?
走的时候,阿姨执意让叔叔送我去公交车站。他们知道我一个人第一次来,一直嘱咐着我注意安全,甭搭理那些坏人。
截止目前,是喜欢北京的。因为遇到的人,是我喜欢的。他们很平淡,也是跟我的生活最接轨的。
茫茫人海,即便再见也不会认识。却是他们让我对这座城有了好感。
但接下来,不是了。
公交车是一个城市的明信片,不喜欢北京这张。
我只是从自己的经历很纯粹地说自己的喜好,绝非键盘侠,也绝非地域黑。
一座非常宽容的城市,宽容之下,有富丽堂皇的城,也有恶臭飘散的矮墙;有无数登大雅之堂光鲜亮丽的人,也有拼了老命卖了血摸爬滚打只为生计的老汉。
忘了说,我是来入职的,毕业的第一份工作,但却是抱着旅游的心态。
因为写这之前已经定好了结局,所以在此写得甚是草率,只想一笔带过。此次之行很顺利,一点都不含糊,拒绝得很坚定,不用浪费此后的几年,越想越开心了。
想起来打脸得很,宣讲会的时候“老总”说他每顿都有专门的厨师“五星级别的”,做饭给他吃。还说常年如此,变得娇贵,在外吃就会肠胃不适。事实是,办公室的人感觉是轮流,同学也炒过菜…办公室弄在居民楼里敢情是伺候他…呵呵哒…
道不同不相为谋,后会无期。
这几日桃子姐姐、娅娅,还有陪伴我的室友一直听我吐槽,你们无意中的一些话,成为了我撤出京城最坚强的后盾。
果然,我不适合北漂。但总有一条合适的路,对吧。我又成为了无业女青年。现在,该回家了。
在北京,见了老友,小博士。很开心,大家一切都好。突然决定离开,你一心想再来见我,很抱歉拒绝了你。
你说,我去意已决,你来意也定。
谁也犟不过谁,最后定是两败俱伤。
你说,I say what I mean, I do what I am willing to…labor of love…Your refusal of my arrival hurts…
小博士,以后还有很多见面的时间,这个地点这个时间不太适合,乖~摸摸头~不想让你辛苦,就听我这一次,好不啦?下次,我听你的。
已经订了回程的票,有些突然但也注定。
此次北京行,有点刺激。又是一个重大的决定,改变了以后的人生。
后面我就可以开心地写“打道回府”了。哈哈,写这两篇小文的代价有点高。
绿生三月,小女青匀。
进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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