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你在哪?你哥走了。”林姐给我打来电话,声音慌乱而急促。
“啊!姐我马上过来。”我安慰到。立即打了老公电话,说明情况。
昨天干儿子已给我发过信息,说他爸爸快不行了,我计划今天起床去发廊洗了头就去看秋哥的,没成想他走得这么快。
秋哥是林姐老公,他们是最早一批去深圳撞荡的。秋哥从保安做到公司总采购,他的职场充满传奇。
我们俩公婆去深圳没少受秋哥一家照顾。老公最先去深圳在没找到工作之前,一直在他家住了好几个月。
我上班时,林姐还给我带辣椒油,偶尔还去看我。他们对于我们有恩,后来巧合他儿子要找干妈,找到我俩。
林哥曾经风光无限,在老家建了房子,在深圳买了俩套房,上下班有车接送。
但每天的客户的迎来送往,酒桌上整天喝得酩酊大醉,伤了身。离开公司后,又被人以合伙开厂的名义骗了一大笔钱,最后身体又查出肝癌。
为了治病,他们卖了房子,租房子住在深圳治病。林姐不得已去超市上班,林哥的病托了十年,年前他知道自己来日无多,终想落叶归根,跟林姐一起回了老家。
我们从深圳已回来多年,主动跟秋哥接风洗尘。几年不见,当年两百斤的胖子,已经瘦骨嶙峋,憔悴不堪,我们都不忍直视,有些伤感。
秋哥那天很高兴,吃了半碗饭,林姐说这是近来吃得最多的一天。
几天后秋哥住进了医院,他就像一片枯叶随时会被风吹走。在等回儿子后,他终于痛苦的闭上了眼睛。
我们赶住医院的路上,闷打电话联系了俩个好友,让他们立即来医院协助。
床上的秋哥如一具木乃伊,十年的护理让林姐早已没了眼泪。当年那个曾经生龙活虎意气风发的秋哥被疾病折磨而死,生命太过无常。
干儿子从南方大学回来在床边守了两天,悲伤无助,从此世上再无父亲。我拍了拍他的肩,眼泪无法抑制。
这边医院已叫了灵车,直接托去火葬场。林姐同她小姑子回乡下去托人办丧事。我同老公还有叫的俩朋友,带上干儿子送秋哥去市里火化。
火葬场已去过三次,我父亲、婆婆、三哥,这些至亲至爱的人,必须亲自护送。人生的生离死别你不得不接受。
年轻的司仪们吹打着乐器把一具具冰凉的尸体迎进大厅,让亲人朋友与逝者作最后的告别仪式。再把他们推进焚化炉,出来就是一堆骨头。
干儿了已经整整一天没吃饭了,我硬塞给他一碗方便面,他吃了两口。家庭的变故让他早早的懂事成熟。
护送秋哥的骨灰回乡下的家,已是傍晚。家里灯火通明,附近知道的亲朋都赶了来,乡亲们也都来帮忙。
第二天中午来吊唁的人,手拿着花圈或抱着菊花,我们紧紧跟在干儿子后面。他捧着秋哥的骨灰上了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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