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不久搬家,小妹陈真(PS:不是精武门的哦)到杭州游玩,一起话家常时,又谈起了我三观超正的外公。记得是2009年盛夏,一向身体硬朗的外公突然住进了医院,直到高考结束我仍蒙在鼓里,追问后才知外公得了胰腺癌,已至晚期...
01别人躲雨“我”铺砖
上小学时,外公家是我出玩必去的地方之一,因为就隔了一条街,一般去外公家肯定不走寻常路,都是从平方屋顶一家一家跳着过去的,不过下雨天例外。小朋友一般都是越下雨越兴奋,肯定不会呆在屋子里,更何况那时候家里刚添了一把折叠伞,便迫不及待拿起折叠伞偷偷溜出门,沿着巷子去了外公家。
刚到巷子口就看到了浑身湿漉漉的外公,他头上带斗笠正蹲在地上铺路,砖头应该是搬过几趟了,因为在他身旁高高的摞起2排。
我:姥爷,你在干嘛
他:我在铺路,你快走吧,去屋里找你姥姥
我:为什么铺路,路一直好好的呀
他:下这么大雨,肯定有积水,不铺高点,等会儿大家过不了水坑了
我:可以趟过去呀,为什么还铺
他:你快走吧
我:哼,我去找姥姥
那时候我并不懂,为什么非要在巷子里铺砖头,还在下雨的时候铺,只记得从外公家出来时,看到长长的巷子摆放了错落有致的砖头,很兴奋的一个砖头跳到另一个砖头,就这样来来回回在巷子里走了几趟,才乖乖回家了。
02公共垃圾变积肥
小时候在农村长大,垃圾乱倒也是非常普遍的现象,当有一个地方积起一小堆垃圾时,大家都会很默契的跑到这个位置倒垃圾,哪怕居住稍远的也不会在乎多走一段路。
没有人会想着垃圾堆久了怎么办,也没有人会在意垃圾堆放是否会妨碍交通,更不会有人去主动清理垃圾,毕竟真的看不下去了,会有人天天骂村委,骂几次,村委也就找车来拉走了,拉走不久后垃圾又会堆起来,就这样一遍又一遍的重复着...
打我记事儿起,已习惯从不同街道的垃圾堆旁边走过,唯有我家街道外的垃圾堆放处却有不一样的景象,石头整整齐齐围起来的一片空地,里面堆放的是从垃圾堆中挑出能变积肥的部分(积肥在春收、秋收时可播撒到农田中),未被挑出来的垃圾也整齐的堆放着,不会占道、不会影响行人通行。
这些是外公的功劳,每天都会清理垃圾堆,一向爱干净的外公竟能忍受垃圾堆的脏乱差,尤其是要忍受夏天垃圾堆散发出的气味。妈妈、舅舅和姨妈是比较心疼外公的,夏天那么热,都劝过外公不让他去清垃圾,但无论谁劝他都不听,只记得妈妈偶尔会从家里拿铁锹跟外公一起将垃圾清一下,好让外公能早点回家休息。
但高考结束后,回到家发现街道外的垃圾也是随意堆放变得脏乱不堪,当时并没多想,直到得知真相。
03不花子女一分钱
小时候喜欢听大人聊八卦,他们聊着,我们在边上聚精会神的听着,时不时插上一个问题,他们有时候会不理睬,有时候又解答的特别详细。印象中是一个周末,一如既往的听妈妈和大舅妈在聊八卦,突然,听到屋外有激烈的争吵。
跑出来看到的场景,至今难忘...
二姨拿着新买的衣服给外公,外公愤怒的扔出来,二姨捡起来好好的给外公讲让他拿着,但是外公又愤怒的扔出来,就这样3、4次后,彻底激怒了外公,直接捡起来将衣服扔到了院外,并要赶走二姨。
妈妈和舅妈将二姨拉到了屋里,二姨终于忍不住开始哭诉:以前条件不好,没给咱爹买过东西,现在条件好了,想着给他买件新衣服穿穿,没想到咱爹就这样,不要就算了,还跟打架一样的又是扔又是赶人走,真是叫人心里太难受了。
接下来,妈妈和舅妈就开始安慰,又各自将类似的经历扒出来重新谈论一番,诸如:给外公买鞋子趁他不在家放屋里,结果被他退回去了;给外公买水果,他硬要给塞钱;给外公送自己种的菜,他要买点没种的菜品还回去......
又谈了好久,二姨的情绪才逐渐平复,而我只是在边上听着一件又一件的事情,当时并不太懂,就觉得从他们嘴里讲出来的外公是又傻脾气又差的,跟我认识的外公不一样。
长大后再细细体会每一件小事儿,有了不一样的理解、看法,但这个时候再回家已看不到外公的身影了。关于外公(大名:李景安),还有很多很多事情记忆深刻,虽然想了很多,但写出来的却很少,以此缅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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