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乡

 

南方的小村子本来就是无人打扰且安详的，没人知道为什么当初选址的人会在四面环山的地方建了这么一个破村子，每个后辈都会去咒骂一句去你妈的鬼地方。所有人都很厌弃这个地方，不过这么多年倒也没人出去过。

所有人都想出去，可是所有人在面对那条险恶的山路时不由彷徨，思虑再三终究还是回去扛起父辈的锄头。可能这就是命吧，生于斯长于斯终究还是会死于斯。没人会质疑这种荒唐的想法，一切都显得很自然，每个人都认为自己生来便卑贱如蝼蚁罢了。

闰土其实一开始也是这么个没出息的村里孩子罢了，不过做了点错事不跑出去也会被村里人丢进后山里去喂狼。横竖一死，心底下深藏多年的求生意识终究让自己一咬牙走上了那条他在16岁时也曾徘徊犹豫良久的山路。

似乎他的运气不怎么好，行至路途一半被同行的好兄弟罗生从山崖里推下去了，那山不太高不过罗生将闰土推下去后大概目测了下，死人应该是够了的。

闰土当罗生是兄弟，可是罗生只当他是只穿破了的袜子，该丢则丢而已。不过当时已经深夜，罗生似乎也没什么胆量下去确认下闰土是否还活着，估摸着差不多是活不了了，吓得浑身抖得跟筛子似，一路跑回村子里了。

其实他们两个是从小穿一条裤子好兄弟，闰土的妈死得早，村里孩子都嫌弃这个没妈的野种，不知道是谁传出来的谣言说啥闰土是他爸当年强奸了个疯子后来生下来的畜生，那疯子经不起他爸爸的折磨，生下闰土每两年就走了。只有罗生还算不嫌弃闰土，一直愿意跟闰土玩，不能去说闰土交友不慎什么的，毕竟，他也没得选。

16岁时这兄弟两就在那条山路前犹豫着要不要走出这村子，他们读过书，前几年村里突然来了个年轻姑娘做他们的老师没谁说的准这老师是从哪里来的，但是自然而然的，她一个人选了村里一处废弃的打谷场，就开始一家一家的拜访，说什么要教孩子们读书，村里大人虽说没啥兴趣，不过是不要钱的，建国都几十年了虽然说国家的富裕什么的没有让他们收到一点点好处，但是扫盲概念什么的大家心里还是多少懂一点的。在村长带头将自己的闺女阿迅送到那年轻姑娘手上的时候，大家也就都有样学样的把家里孩子都送过去了。不过大家都不傻，看着村长看那姑娘跟看自己一身肥膘的老母猪一样的眼神后就都打消了心底下最后一点想法。

闰土和罗生两个人读了三年书，学了些什么基本都忘干净了，不够总记得老师那台破收音机里面老放一首歌来着。听不真切，好像有一句时“曾梦想仗剑走天涯”什么的，就是莫名听起来会特别向往自由，没错老师说这个就叫做自由。想去更大的世界走走看看。

于是在村长老婆某天突然撕破那个老师脸把她扒光了当着全村人的面让自家兄弟上演了一场活春宫图后直接把那姑娘丢进后山喂狼后这群还未毕业的孩子就只好失学了。这种事情在这村子里很常见，只要有理在身似乎做什么都是被允许的，反正也没人管的上这疯女人。

闰土和罗生还是挺遗憾的，毕竟以后不能天天和阿迅一起上课，偷偷看阿迅发育好的不能再好的奶子了。所以为了看更多更漂亮的女孩子的奶子他们在老师被丢进后山的第二天决定逃出这个破地方。

那一年两个小孩子才十六岁，从太阳升起的时候就站在那里，一直到太阳落山谁也不敢迈出去一步，两个人彼此看了一眼，还是决定回家吃过晚饭再商量出去的事。

从那时开始闰土就有点瞧不起自己的好兄弟罗生了，毕竟一个怂逼是不会去喜欢另一个怂逼的。因为看见他，就像看见镜子里的自己一样，没谁会喜欢。

至于为啥他们现在又想跑出去了，只是不跑就得死，毕竟他们趁阿迅半夜起夜出门上厕所时把她强奸了。这事他们兄弟两做的轻车熟路，几年前也没少看村长和老师少弄这事。

两兄弟终于爷们了一回，不过提起裤子回想起老师当时的惨状还历历在目，于是决定连夜跑路。不免还是怂了起来。

不过从后来发生的一切事来说，罗生显然想的比闰土更多，他不太怂，好像一切都在自己的预想之中，罗生气喘吁吁的跑回家里偷偷拿来父亲的旱烟点着抽了两口，笑的特别开心，一切都很顺利，闰土那傻子未经人事，又是大半夜的当然不会注意到阿迅为什么没有流处血了，估计阿迅真是处女闰土多半也进不去了，这蠢货。

“闰土啊，不要怪俺不仗义，好歹老子的女人也给你白睡了，你一路走好，来年清明俺会给你上香的，就别惦记着回来了，下辈子投个好胎。”罗生冷静下来后心里想着这些事，嘴角都不自觉笑起来了，不知情的人看这孩子一样的笑脸，一定会觉得孩子的纯真无邪啥的。怎么扯淡怎么去想来着。

其实罗生也不过是个孩子，毕竟他才刚满20岁，到了该结婚的日子了。父亲也给他相好了村东头一家闺女，当年也是一起读过书的同学。罗生特别喜欢老师教的一句诗，“恰同学少年，风华正茂，挥斥方遒”这诗写在他和阿迅，甚至写闰土那个傻子，罗生都觉得比自己未过门的媳妇儿那丑闺女强。

不过嘿嘿，过了今晚，阿迅才是自己的媳妇儿了。

这档子丑事出了，村长还不得急着找个人把阿迅嫁出去不可。这也怪不得谁，罗生和阿迅好了一年多了都，他们两在村里城隍庙里，对就是村长以前和老师弄那事的地方有样学样，谁不是做得炉火纯青，罗生稍微精明点，起码他这一年也没有被村里那些人发现。

这些日子阿迅一直催罗生去他家提亲，可是村长那个势利眼哪里看得上罗生这穷小子，嫁出去女儿自己可不得多赔多少钱进去，怎么算都不划算。哪怕自己享用了都比给那些小野狗吃了的好。正好那老师被自己家母夜叉给弄死几年了多久都没有开荤了。不过这事村长心里也有自己的打算，捉摸着哪天把自己家母老虎带到后山去喂狼算了，然后找个借口和村里人说把闺女嫁到外村去了，偷偷关起来，闺女每天可不是自己的禁脔。本来闺女长得就不像自己，指不定是自家野婆娘在哪里偷野汉子生的。

罗生这边的小算盘也打得挺好的，两边心里都想好了该怎么做，只是可惜罗生虽然小，但明白想到了就去做的道理。当晚就蛊惑着闰土去把阿迅强奸了，他自己给闰土在门口把风来着，闰土完事后罗生可能也是心里不平衡了又趴在阿迅身上耸动着老一会儿才肯罢休。

就是闰土可怜了，才刚尝了女人滋味，不得不身赴黄泉。不过终究算是死得其所，起码对于罗生而言。

其实闰土自然不会那么容易死掉，当他被从脸上爬过去的蛇所惊醒的时候。

他发誓自己一辈子也不会忘了这种湿冷的感觉，这条蛇好像一直从自己口中爬进了自己身体里在五脏六腑里搅得七零八碎，天空才刚刚亮起来一点，借着微弱的光线，他眼睁睁的看着这条蛇如何从自己脸上缓缓蠕动着，本该在树林中呼吸着新鲜空气的闰土只有满口的腥臭，吓得一句话都不敢说。浑身痛的跟骨头散架了似的，不知道过了多久，在他眼里甚至那条蛇都已经把他身体里所有器官都吃的渣都不剩然后从开始在自己身体里冬眠了。他终于肯强撑着站起来疯狂的干呕，嘴里还是那种阴冷的腥臭味，令人恶心。

他记得昨晚发生了什么，以至于劫后余生闰土还是会有一点怀念阿迅雪白的奶子。起码是自己的一个念想好让自己能撑着走出山去。村里是不敢回去的借他十个胆也不敢回去被丢到后山喂狼。

闰土运气其实一直挺好的，总是能绝境逢生，这并非因为这个孩子有多积攒人品什么的，他从来都是一个彻头彻尾的无赖，后来在另一片于他而言可以大展手脚的天地里，他为达目的不择手段无恶不作，这种人在一般人看来没被雷劈死已经是老天爷瞎眼了，终究可能是因为他是个死过一次的人，命硬，黑白无常都收不了他的命，还有谁能耐他何。

他运气好的令人发指，走出树林没多久在路边碰到一群人贩子，人贩子中的老头不知道起了什么善心，收留了这个可怜的孩子，从此闰土开始了他在外面光鲜世界的第一份工作，仆人，时限一年。那群人贩子折磨了闰土一年，终究他们一路北上，最后在大兴安岭里被闰土用偷偷在城里买的老鼠药煮了羊肉汤弄死了。还有三个没有喝汤的也被他拿斧头全砍死了，最后轮到那个当初收留闰土的老头时，他足足砍了三十二斧头，到老头死的不能再死，脸上的骨头都全给砍碎了，白色红色的液体沿着残破不堪的身体缓缓留下，融化了深冬的积雪，在后来的十年里闰土无数次回想起当时的场景来，不由得微笑。这大概是他见过最美的画面了。

从此他作为一个人贩子轻车熟路，这一做就是十年，积攒了很多很多钱，把很多小女人从东北各种小村子里骗出来，辗转卖给陕北或者南方那些缺老婆的男人们，他从来不知道负罪感为何物，于他而言他是一个管理着范围很大的上帝，北边的闺女家里养活不下去了，陕北的男人们也娶不到媳妇儿，双方各取所需多好。

做生意讲究诚实，闰土一直觉得自己是个诚信的人，有一回他带五个女人去一个村里，头天卖出去的女人第二天就跑进山里了，村里人到处找不到，也是闰土叼着根烟扛管枪就进了山，一言不发，两天后村里人都以为闰土死在山里了心里都在捉摸着怎么瓜分闰土带来的身边的四个女人时，闰土拖着那个第一晚就在山里被吓疯了的女人回了村子。所有人都不会忘记那个样子的闰土，身上的衣服就每一处好的地儿，脸上也不知道被什么东西抓去一大片肉。如地煞降世一般，村里人看这浑身浴血的闰土都不敢多说一句话，鬼知道是谁提起来要瓜分那四个水灵娘们的，真是该死。

闰土把那个疯了的娘们一脚踢到买她的那户人面前，提着枪顶着后脑勺就是一枪下去，脑浆溅了那人一脸，当时就给吓尿裤子了只顾着跪在闰土面前，不停地磕头，周边几十号人没有人敢在这煞星面前多说一句话。

闰土这时做了一个让所有人都费解的动作，把四个女人全留给那个在他面前不停磕头的人，说自己做生意货物已经坏了，该赔给他的，这四个娘们他想怎么处理怎么处理，说完闰土就走了。大家以为他脑子坏掉了，磕头的人顾不得裤裆里一股子尿臊味看着四个被链子锁住的女人嘿嘿傻笑来着。

半年后这个人在家里被四个当初就让闰土给吓傻了的女人给闷死在床上，女人们后来投湖死了一个，一个不小心走进山里再也没出来，剩下两个给村子里人共享着，至于后来如何了，没人知道。

也并非是闰土关心的问题了。

这些年里闰土赚了不少钱，可是钱越来越难赚，上次都差点不小心被条子给抓进去了，不是自己杀了两个条子夺路而逃多半已经在监狱里不见天日了。所以他在杀了一家小餐馆老板抢了最后一笔后决定洗手不干。没错，我们可爱的闰土这十年里不仅做着人贩子，偶尔也会兼职做一些杀人放火的勾当，反正是为了活下去，没什么不可原谅的。起码这十年里闰土始终坚持读书，毕竟那个老师最开始在闰土脑子里播下了一点学习的种子，他谈不上多喜欢读书，无非是从那些发黄的书页里或多或少的去消磨时间。十年的经历让他明白了那个老师为什么会莫名的出现在那样的山里，那么漂亮一姑娘，现在闰土知道了，有个名词叫大学生。自己会遇到那群人贩子绝非是巧合。至于为什么罗生会把他推下去，他不明白，不过等到不久后回到村子里，看到已经有两个孩子的罗生和阿迅他就一切都明白了。

那是最后一次闰土站在黄土高原的土地上，他想起自己看过的一首诗，“西北望长安，可怜无数山。青山遮不住，毕竟东流去。”

该回家了，闰土如是想，“去他妈的人生。”

这一日一直都平静的南方小村子随着闰土的归家开始变得热闹起来。或者说，恐慌起来。

罗生的心里也开始慌了。该死的闰土。阿迅也开始整日只待在家里不敢出门，谁都看得出来死后余生的闰土归来时身上那股子陌生的气息，这个人是带着血腥味道回家的。

村里没人敢惹这尊瘟神，以至于十年前的陈年烂芝麻的事大家都故作不知，反正那是罗生的媳妇儿，罗生当初不还是说自己把闰土杀了吗，鬼知道这里面有些什么门道。就是闰土他爸死的事也和自己无关，全是那母夜叉仗着自家兄弟多，活生生的把他爸打死又剁碎了喂狗，谁知道那时候自家的狗没多贪吃那几口肉。每户人都回家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杀了自家的狗，那一晚，村里飘满了狗肉的香气，后山的狼群也被吸引而来，前所未有的洗劫了几户，等村里其他人赶过来时，只能看得见那几家躺在炕上都没来得及翻身就被狼群开膛破肚的尸体。

不巧，村长老婆的几个兄弟全死在了那晚，因为他们是猎户，住在靠后山最近的几间房里。全部死绝，刚出生三个月的孩子也只剩下一个头在地上连着一点肉丝滚来滚去。

那一晚没人见到闰土，阿迅，还有罗生。

因为此时闰土正在罗生家喝酒。是罗生主动找他的。

阿迅给兄弟二人炒了几个小菜又去村头打来了几两白酒，然后陪坐在罗生旁边，这么些年她偶尔从丈夫几次酒醉后的口中得知了当年的真相。事实于这种事她就是知道了也于事无补，反正最后罗生是他的丈夫了，她终究可以满足于这平静的生活，以至于这些往事在她心里无法泛起一丝涟漪。罗生一直很好，肯干活，家里的收成每一年都是村里最好的，那个父亲也不敢再对她动手动脚的，最疼自己的母亲已于几年前过世了，这世上阿迅已然觉得除了罗生，也没人可以让自己好好活下去。

罗生这顿酒喝的战战栗栗，一直想着用什么语言来解释自己当年的举动，闰土不傻，穿一条裤子这么多年了，一回来看到阿迅，自己是什么人他心里能没点数么。从前最熟悉的关系以至于让罗生在此刻觉得自己怎么说都不对，多年的劳累与自己的家庭也让他彻头彻尾的变成了一个怂逼，而当年的怂逼闰土，似乎和他调换了位置，一个无所顾忌，一个畏首畏尾，兄弟两的角色似乎从来都没点新鲜的样子。

“大哥这些年过的可还好？”闰土倒是打破尴尬，喝干了杯中的酒才问了一句。

“呃......  过得还凑活，在这个破地方够吃饱就行”罗生不太习惯闰土现在说话的口气，明明和自己一样的土老帽，还当真以为自己渡了金回乡啊。罗生心头也生出一股子无名之火。

“那就行，这些年兄弟在外面走南闯北的回来走的急，也不知道大哥有了孩子，忘了给他们带点礼物回来。”闰土呵呵笑着，朝里房躲着偷看他们的大儿子招招手示意他过来。不过那孩子挺怕生也不敢来。

罗生擦去自己额头上的汗，给自己媳妇儿打眼色示意她先回里房看好孩子。然后对闰土说：“以前的事是俺做的不仗义，没想到兄弟你命硬，我也没啥好说的.......”

“咱们兄弟间不说那些 ，”闰土摆摆手，打断了罗生的话，“以前的事，都是年轻不懂事，现在呢我也不好好的坐在这里和你喝酒吗。都过去了。”

那一晚兄弟二人尽兴而归，村里后头的热闹两个人都好似浑然不觉，彼此把命都拴在裤腰带上来喝一顿酒，谁还会去关心有的没的。就是闰土走时嘴里嘀咕嘀咕着什么罗生听不太清，也没放在心上，虽然看起来闰土好像根本不在意过去的事，临走时还在口袋里掏出一大笔钱塞给阿迅，满脸人畜无害的笑容越是让罗生看的颤栗，他眼里的闰土似乎随时准备择人而噬。似乎今晚后山的狼群，预兆着什么。

罗生说不清，不过他心里已经在琢磨如何再杀闰土一次。要不然自己永远也活不安生。

闰土走不远时还回头看了罗生家里一眼，嘴里还是念叨着刚刚的那句话，自言自语像魔怔了一样。

“归来同载桂花酒，终不似，少年游。”

三日后罗生奇怪的失踪了，村里没人找得到他，一同失踪的还有罗生的两个儿子。大家都心知肚明大概是怎么一回事，也没人去说透。直到数月后除夕，闰土一家一户都送上自己做好的腌肉，大家也都和闰土彼此装傻，好像村里从来都没有过罗生这个人，本来就是少一人多一人无妨。

这肉的味道特香，闰土笑着说这是从东北带回来的孢子肉，香嫩无比，特意请阿迅做好了送给乡亲们尝尝来着。

大年初一的当天村里去后山打猎的人拖回来老鳏夫村长，尸身残破不堪，不是身上那件被咬的稀烂的衣服都没人认得出来这是谁。不过死了一个无关紧要的人也无法掀起大波浪来。没人把这事放在心上，他们杀了自己的狗后又发现了比狗肉更香的肉了，闰土说是东北的孢子肉，于是大家都托闰土等开春后出去多买些孢子肉回来。闰土自然一一笑着应答下来。

从此村里多了一个叫闰土的人，村里人提起他来都交口称赞，每年都会给自己从山外带回来很多好东西，闰土都不收乡亲们的钱全部免费送给他们。每年过年每户都会分到一些闰土带回来的又香又嫩的孢子肉。

村里每年都会有几个孩子失踪，活不见人死不见尸的，大家都说被后山的狼叼走了。可是也没人敢去后山找孩子。

还有就是村里多了一个叫阿迅的疯子，她从罗生失踪哪天就疯了，闰土娶了她，村里人都觉得闰土是个顶天的好人。在外面见了那么多大世面还是不嫌弃一个疯子。他们心目中的罗生也慢慢变得面目可憎起来，指不定当年是什么情况，反正闰土对阿迅咋样大家都看在眼里。

再后来阿迅开始会乱跑，每次都会被闰土抓回来，慢慢的闰土就把阿迅锁在家里了，村里人慢慢的，也有好多年没有见过阿迅了。

对了，闰土现在住的就是罗生以前住的房子，村里最好的那座房子。

女主人是阿迅，男主人是罗生。

不过这些，谁关心呢。

故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