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日里大大方方的旺福,此时,心里乐开了花,却像大姑娘似的,羞羞答答的给娘说了自己的心思。
凤娥父母的名字,他也早就烂熟于心,他告诉娘这是谁家的女儿,好让媒人直接到他家去提亲。
娘静静的听他说完,沉思了一会,说,这家人我知道,人家条件比咱家要好,我们只管托人去说,可说成说不成,是两码,旺福,你心里做好准备。
旺福嘴上说好,心里却七上八下。
那一晚,旺福坐卧不安,辗转反侧,一夜无眠,第二天一早,就早早催娘去问媒人。
娘回来后,带来了好消息,她家居然同意了。说是人家女儿愿意,彩礼也不要多,只按当时的风俗走就成。
旺福一听,高兴的只想跳起来。
没几天,他就带娘去城里撤了几尺新布,又跑到亲戚家借了二百元钱,拖媒人送给凤娥家。当地穷,按照当地的风俗,这布和钱就是彩礼。
凤娥家接了彩礼,旺福一颗心终于落地,就赶紧置办家具。
那时已是秋天,家里的木材是现成的,他赶紧请来了村里的木匠,自己也搭把手,做了一张写字台,一个立柜、一张床。
家里的棉花也是母亲积攒了多年的,娘给凤娥家送了多半,留了些做了一套新铺盖。
第二年春天,他就把凤娥娶回了家。
旺福很幸福,凤娥的好,他记在心里,他家里穷,又很早没了爹,凤娥不嫌弃自己,就是对他最大的好。婚后,他把所有的感激都化作体贴给了凤娥。
旺福对凤娥的好,凤娥心里也清楚。
村里其他男人,对待自己的媳妇都是呼来唤去,只有他对自己总是柔声细语,从不舍得让自己下地,去地回来还总帮她和娘干家务。
两人十分恩爱,几乎没有吵过嘴,没有红过脸。偶尔凤娥心里不高兴,旺福一逗,一会就破涕为笑。
他俩刚结婚时,和娘和弟弟挤在一个院里,没几年,村里给他们分了宅基地,他们盖了三间瓦房,开始了自己的新生活。
有大儿后,旺福对凤娥更好了,地里的脏活累活他全包,有好吃的尽着她娘俩吃,有钱就跟她和孩子买衣服,而他自己却不舍得买。
只是,有一件小事,旺福心里不舒服,他家新院子里有一棵柿树。分房基地的时候就在,旺福想把它挖了,可凤娥说没事,挡不了盖房,还省得栽树了呢,夏天正好院里有凉阴,再说,我也喜欢吃柿子,秋天了,还省得去坡上摘呢。
旺福见凤娥这样说,也就没有坚持挖树。他也没告诉凤娥,他小时候听奶奶说过,院子里不能栽柿树,不吉利。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不吉利,可心里总是隐隐约约觉得不好,好在,小儿子出生后没几年,院里那棵柿树不知怎么的慢慢就不结柿子了,没几年,竟然枯死了,也许是树老了吧,旺福安慰凤娥。
其实,他心里高兴。他也觉得奶奶说的话可能没有道理,但毕竟老话不可不听。现在,柿树没有了了,问题就不存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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