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露一过,风却真的不同了,好象在一夜间就变的寒冷起来了。这样的风一吹,秋天就真的来了!”
北方苍茫的天空下,小城安静的睡卧在湖的岸边,张才每天早上,都要围着城西田野跑上一圈。这一圈不算太远,也就五六里的距离。
有时侯,跑到没有人的地方,他会放肆地吼两嗓子。不为什么,就觉得活得太憋闷了。
他是一个很个性的人,虽然长的不是高大英俊的,却生就了一幅多愁善感的心。也许因为他是一个语文老师的缘故吧。
时间不知道怎么过的,不知不觉中就过了十多年。人生最美好的时光呀。这些年,身边的同事有调走的,有改行的,也有当领导的。可是,他却依然站在三尺讲台,讲着风花雪月的故事。
心底里,他从来就不想在小地方工作。“能调到大城市,我砸锅卖铁都行”,为了这个梦想,他经常一个人到省城去,别人也不知道他到底去做什么。
是呀,他去省城干什么呢。很多时候,下了车去省报社转一圈,手里握着自己辛苦写的稿子,却又不敢走进去。“省报的编辑和我约谈稿子呢,不久我的作品就要发表了。”回到小城,他这样告诉别人。
他平时不打牌,不闲聊。一个人读书写文章,与周围的人格格不入,是那样高雅而孤独。在这个落后的小城,谁又能欣赏这样做人呢!所以,注定他是孤单。
他三十多了,没有恋爱,更没有婚姻家庭。其实,生活中也有好心的人介绍,但却是他不屑理会的。虽然他说“我不想在这里发生爱情”因为那时他还没有遇到黄盈盈。
黄盈盈,美丽一如她的名字,她从小就有当歌唱家的梦想,有梦而无法实现是沉重的,当她见到张才时,两个人谈的很投机。
因为两个人都是有追求的,无论是唱歌的,教学,梦想都挣扎在绝望的边缘。
但是,梦想给予他们太多的压抑与重负!出身可以是卑微的,容貌可以是猥琐的,但灵魂却不可以不是高贵的!
张才想挣脱平凡的牢笼,他和盈盈认识后,以为找到了知音,却不料好事多磨,盈盈的家里不同意他们交往,具体什么原因也没说。
张才很郁闷,当经历了许多的嘲讽与磨难后,心灵伤痕累累。他喜欢黄盈盈,可带给他的却是耻辱与羞愧。
后来,张才越发的孤独与执着,我一定要写出作品,调到省城去。
但是,生活就像一条河,照样缓缓流向远方,不会因为一朵浪花的翻涌而改变什么。
后来,再也没有人给张才介绍对象了,周围的人却把他看作怪物。
我以为时间长了,我会习惯这地方,可是……” 他在小城教书三十多年,把自己活成了一道风景!没有人真正了解他,大家津津乐道的只是他的‘怪异’。
后来他回到了老家,找了个老实巴交的老姑娘结婚了。
“结婚了,这样别人就不会说我了”他依然独自在小城教书,把家里的事情都交给妻子。
老姑娘不理解,却也要求不多,“你和世俗格格不入,我却是不一样,种地耕田,养家糊口。嫁给你,我不图什么,就找个人嫁了,也就有了家!”
是呀,找个人就嫁了的人何尝不是他呢。张才有时侯很感谢老姑娘。如果没有她,自己又能怎样的结局呢。
但他真的有了家吗,有了心灵的归宿了吗。有时,人活着是多么的容易,苟且尚能偷生;有时,活着又是多么的不易,因为那颗躁动的心,挣扎的灵魂!。
这时,学生贝贝找到了他,“张老师,省报有个文学大赛,我写的小说,你帮帮我看看吧!”
张才读了小说后,被深深地感动了。他爱才,就指导贝贝,帮她实现愿望。但这只是一个‘美丽的陷阱’。
后来,女孩的家人找到张才说,他欺负了女孩,要赔偿青春损失费。张才不明白,这一切都是为什么。后来,他故意导演了一出非礼女孩的闹剧,把自己送进了监狱。
老姑娘来监狱看望他,没有埋怨什么,告诉他,她在福利院领养了一个女孩,他们有女儿了。
监狱里,他过的很好。一颗从不甘于平庸的心停止了躁动,似乎享受到了平凡带来的幸福。
他在日记中写下这样一段话,“每年寒露的秋风一起,开始并不觉的什么。但渐渐的就凉了,是那种透骨的寒意,渐渐渗透到人的心里,从那时就知道秋天真的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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