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不能这样下去了。”女人将外套搭在架子上，看着男人。
“你老公发现了？”男人仍坐于沙发上。
“他才不清楚呢。”女人坐到他旁边，熟练点燃一支烟，并徐徐吹出烟圈。她闭眼享受，缓慢道：“小千说，昨晚你去接我的时候，她看到一个女人跟在我们后面。”她睁眼看男人，“你的妻子。”
“娜娜？昨天她出差，不在市里。小千是不是看错了？”他摸上女人的手臂，缓缓摩挲。
“你少来！”女人拍开不规矩的手，笑道：“小千可没认错人。她让我小心，娜娜看我的表情可不太妙。”
“那你今天还过来？不怕她跟着你？”男人继续在女人身上弹钢琴。
女人笑嘻嘻躲过去，一脚踏在男人胸前。她问：“你都不怕，我怕什么。昨天晚上她没打电话问你么？”
“如果都开始跟踪我了，那也没什么可问的。”男人混不在乎，“又不敢跟我离婚，就算看见了，也只能假装没看见。”
女人的脚随着胸膛的震动微微起伏，她咯咯笑着：“你这么欺负她，总有一天会遭报应的。”
“那也先报应在你头上。谁让你总是勾引我。”他摸上女人的腰，挠了几下，“为这个你就要跟我结束，今天得惩罚你。”
女人嗳嗳地笑了，她的声音腻死人：“明明是你！倒打一耙！”
跟急色的男人没什么好说的。两人大动起来。
门外站着娜娜。她的表情过于平静。仿佛里面翻云覆雨的两个人她谁也不认识。她拎着一个半旧的黑色手提包，掏出从前台“借”来的钥匙，打开房门。
沙发上纠缠不休的两人根本没注意有人进了房间。在娜娜狠狠咳嗽之后，他们才带着激情茫然停下。
两人一点没有被捉奸在床的窘迫，女人甚至还捏着男人的手臂。
“你来这里干什么？”男人先发问。
“我来……”娜娜犹豫了，但眼中没有波澜，其后是一颗已死的心。她说：“我来是想看看，你是不是真的在这里。”
男人轻蔑地笑了：“我在这里。你要离婚？还是要分财产？”
娜娜的脸上浮现出奇异的不舍：“你知道我离不开你的。”眼泪滚下脸颊，“如果你这么厌烦我？为什么跟我结婚？”
“你虽然一无是处。但还有咱爸呢。娜娜，你不会跟爸爸说的，对吧？”
“我不会离开你，也不会跟爸爸说。”娜娜的眼泪源源不断，她哽咽道：“我永远都是爱你的。”
女人懒洋洋靠着沙发，她低头看自己漂亮的双脚，说道：“你能不能先回避，我们还没结束呢。”
这句话是崩溃的开关，娜娜从手提包中摸出一把小小的枪来，对准正在自我欣赏的女人。她说：“我爱他，爱到愿意和他一起死。”
女人一声惊叫，跌到地上。她赤裸着发抖，强硬道：“杀人你也要偿命的！”
男人也惊呆了，他想扑上来夺走手枪。娜娜手一抬，子弹直射入他右肩。
她终于有时间说出自己的想法，“你不愿意跟我待在一块儿，又吊着我。”她温柔地看男人惨白的脸，细声说道：“我说过很多次了，我会为你而死，你总是不信。”她说，“你看，我也有忍不住这一天的。”
男人痛得发晕，他颤声道：“你冷静点。”
娜娜砰砰两枪，射入男人心脏。她喃喃道：“我很冷静。”她面无表情，朝自己的太阳穴也来了一枪，软绵绵倒在茶几上。
女人瞪大双眼，终于惨叫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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