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与你，隔着长风深谷，近不得，退不得。
好，那我们也会穿越万水千山来相见，
即使你在南方的艳阳里，我在北方的寒夜里。
——排长
一、穷极一生，做不完一场梦
恐怕再次遇见的时候，我们又懂得了太多的是非。我记得在高二的运动会，我们一起穿越了这座极边小城的许多街道。那时阳光正好，恍惚中我有了前所未有的喜悦。这座小镇的柠檬是绿色的，大自然最纯粹的绿色。手里捧着刚做出的柠檬水，有冰块沉在杯底。这是南方的冬天，我们仍然可以在暖阳中和冰块相遇。酸酸甜甜的味道，像极了那时的青春。走在青色的石板路上，你一言，我一语。很多年后，我还会时常想起这一天，想起我们本来可以牵手走过的小城，却只能用肩并肩来替代。
我也许后悔过吧，可是有些事情并不是一厢情愿就能够做好的。高二结束的时候，我们骑着自行车在街道中穿梭，你说跟在我身后真是胆战心惊，哪里危险我就往哪里钻。我笑了笑。
可是你不知道的是，有你在我身后，我便可以放心地去追赶太阳。
后来，在分班的那晚上，我们站在教室外面的走廊里，灯光有些刺眼，秋天的味道也慢慢渗透开了。你说“真好，你要走了”。
我回答你，“你是开心，还是难过”。
“难过，因为不能和你在一起了。”
那秋天来得可正好，千里烟波，暮霭沉沉，恰逢此景。
那时是高三了，就这样开始了独自的战斗。起早贪黑，没有什么时候敢松懈。偶尔也会在晚上十一点熄灯的时候，我站在你的教室门外，等着和你同走一段路程。那恐怕是那段灰暗的时光里，唯一感受到的温暖。可是后来，你有了你爱的人。
高考来了。
高考走了。
就这样回归到了放纵的岁月里，我们依然是那么远那么近的关系。我也不能自私的吧。分数出来后，我很为你开心。但是我对自己并不是那么满意。我们报了同一所大学。那时候没日没夜的祈祷，希望能和你去看帝都的天空。你说“希望上天知道你那么小，派我来保护你”。
可是上天不知道，他不知道我的愿望，也不理解你的请求。
你留在了这里，而我要奔向远方。
“你也放心我一个人的，对吗？”
“没有，不会。”
可是你再次离开了我，是的，再次。
在你临走之前的聚会后，我们走在静谧的街道。
夏夜的凉风吹来的时候，广场上亮起来的灯光照亮了一半的夜空，很静，只听得见蝉鸣。桥上的灯光映在水里，流动的样子真的很美，只是我还来不及告诉你。你牵着我走完那座桥的时候，我看到水里的鱼儿，对我微笑的样子，就像我对着满池的莲花叫你时，满池的莲花都笑了。就是这般美好。
我们终于不再是肩并肩地走完这一路，哪怕只有十分钟的路程，我也可以把每一步路记得这般详细。那时候，我是很喜欢很喜欢你的，用你的话来说，我不是开玩笑的。
现在，当我打完这些字的时候，你正在奔往你理想的路上。
那个让我牵牵挂挂的人，终其一生，只能以这样的身份留在我身边。
可是，我还是愿意一直记得你，我还是想穿越万水千山拥抱你。
即使你在南方的艳阳里，我在北方的寒夜里。
——2017年8月23日
文 / W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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