蜂巢(续)

作者: 女夭彦页 | 来源:发表于2019-05-02 15:01 被阅读70次

    (蜂巢链接)

      院子里,一棵梨树倒下了,根部是斧砍的痕迹,想来是母亲的杰作,两只蚂蚁在树的创口上忙碌,它们的个子很大,爬行迅速。

    蜂巢(续)

      这棵梨树种了也好几年了,印象里一直半死不活,春天里总会有毛毛虫把它的嫩叶吃得稀零,我们又不去打理它,由它自生自灭着,去年好象还结过四五只梨。母亲和我提起过,这树没什么用处,还招虫子,要砍了它,我说又不得什么事,随它去。

      母亲总是有她坚持的理由,按照着她的想法做了,梨树倒在院子里,几张叶片开始发蔫。我有点同情这棵树,不过砍就砍了呗,这不,刚好为旁边的一棵枇杷树腾出些空间来。

    蜂巢(续)

      蚂蚁从树根爬到树梢,这种蚂蚁喜欢栖居在树上,弄不巧,这棵梨树本来是它的家,我想起它们在桂树桃树柿树上的身影来,想来它们将树的汁液当成食物来享用,还有,前几天我放在桃树下的蜂箱,大群的蚂蚁在搬运蜂箱前倒毙的蜜蜂。

      本来,前些时日我用一只旧蜂箱收养了一窝野生的蜜蜂,这是一个多么完美的结果,童话里的公主终于找到了自己的白马王子,幸福地生活在一起,蜜蜂也如是,再也不用漂泊在野外,在安全舒适的蜂箱里生息繁衍。

      现实有点残酷,第二天,蜂箱前就有蜜蜂成批死去,掀开蜂箱,蜂巢已经不见了,但还有无数的蜜蜂在里面,以我刚学到的些许关于蜜蜂的知识,我有了不祥的预惑,这窝蜂完了。

      果不其然,二天后,再掀开蜂箱,箱子底部是一层密密麻麻的尸体。

      蜜蜂爱干净,或许,这只置于野外很久了的蜂箱里充斥着许多我看不见的细菌与病毒,以致蜜蜂们染病身亡。

      它们本来在院子桔树下的彩钢板背面筑巢,活得好与不好真的和我没什么关系,我偏自作多情着,为它们设计着换一个更好的巢穴,做出副悲天怜人的样子来,结果呢?反而害了它们的性命。

      为此我有点懊恼,心情受了影响,一连好几天字都懒的写,我一直相信着自然而化,偏这次,逆天而行了。

    蜂巢(续)

      五月,院子里的桔树在开花,细碎的白色小花,藏在密集的桔叶间,很不起眼。

    蜂巢(续)

      还有一棵高大的香橼,它的花形与桔花差不多,只是大一些而已,花开的盛,水泥地上落满了它的花瓣和被淘汰的花蕾。也许是种在鸡圈里的原因,它生长迅速,叶子泛着油光,绿到发暗,去年结了二三十个果实,看今年这花开的如此旺盛,估计会生出满树的香橼来。

      正赏着花,一只大黄蜂嗡嗡着飞临到一丛香橼花上,身体肥硕粗壮,我知道它的厉害,不敢靠近。

      猛然想起,蜜蜂的天敌中,最危险的就是胡蜂,胡蜂会侵入蜂巢,将蜂王杀死。蜂王死了,蜂群失去繁殖能力,便死的死,散的散,一个蜂群只有一只蜂王,所以再庞大的蜂群,没了蜂王,也意味着灭亡。

      原来这附近有比胡蜂更厉害的大黄峰,也许……我所干涉的这窝蜜蜂在我发现连续搬家日渐萎缩之际,它们的蜂王已经被黄蜂杀死了呢?那么,它们的消亡也就和我帮它们把家搬到蜂箱里没什么关联了……

    蜂巢(续)

      五月,温暖而舒适,借节日的光,我也闲了下来。王二浜微波粼粼,来了数十位钓者,它们的电瓶车汽车稀疏着停在我家旁的小水泥路上,在静谧之中,人设计着圈套,诱惑着鱼受骗上当。

      我将小凳子搬到河边的慈孝竹下,看王二浜水波的涌动,二十米开外,院墙外的河岸边,一根钓竿提起,细线下,一尾银白的小鲫鱼蹦跳挣扎,惊诧于钩住自己嘴巴控制自己自由的神秘物件。

      没注意到鸭群往回游,鸭子是很胆小的动物,看到我在岸边,张头张脑地瞅了几回,又转头往外面游去。

      我影响到了一群鸭子上岸吃食了,我赶紧将凳子搬到堂屋前的台阶边,没一会功夫,鸭子们在我刚才呆的地方上岸,排着整齐的一字长龙阵,摇摇晃晃走路的样子好萌。

    蜂巢(续)

      五月,燕子在堂屋前的屋顶上筑了巢,一只燕子从天空之外飘忽着抵近,见巢下坐着的我,一个轻巧的转身,在屋前绕了个半圆,飞走了。

      原来,我影响了燕子的活动方向。

      我又赶紧挪地方,坐到厨房间,煮好的茶忘了喝,还好有点余温,我又把水续上,那只有着黑色尾翼蓝色背羽白色腹羽和红褐色下巴的燕子停留在厨房走廊下的晾衣杆上,我在门口偷偷地拿手机拍高处的它,它可能忙坏了,羽毛凌乱,也顾不及梳理。

      自然真好玩,两只彩色的蝴蝶在桔树和桃树间翩翩,它们是在谈恋爱吗?会不会被栖在泡桐树顶的那只白头翁发现?成为鸟儿美味的点心。

      自然真好玩,安静着,四面杀机,你在捕食,一不小心,也会成为别人的猎物。

      那一窝栖息到我家院子里的蜜蜂,吸引来了贪食蜜蜂的蟾蜍,除了黑色的眼睛,它的身体和土地颜色很接近,若不是我低身靠近,很难发现它的存在,它肥硕的肚子紧贴地表,使它的身体无端地大出许多来,它把力量积蓄在舌根,等待一只大意的蜜蜂,或许,是它捕杀了这窝蜜蜂的蜂王。

      院子里还有成群结队的大号蚂蚁,它们行色匆匆,在树与树之间不停地巡逻,或许,是某一群蚂蚁,侵入蜂巢,残忍地将蜂王咬碎,作为它们吃素好几顿后换一种口味的佳肴。

      我的懊悔在减轻,心情轻松了许多,我在为自己寻找推脱的理由,或许,这一窝峰本来已到了灭绝的边缘,和我帮它搬家没有丝毫的关系。

      阳光熙熙攘攘,落在宽大肥厚的枇杷叶上,落在宽大枇杷叶上的还有几缕温暖的轻风。

      我端起茶杯抿了一小口龙息香茶,这世界四处的杀戳,即使是我杀死了一群蜜蜂,那又怎样呢?莫非要我赔命?

      自然也喜欢反复无常,生与灭,自有定数,是我太过在意,脱不了生与死的俗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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