X市的通信台站按照公司今年的线路改造规划,要进行一次扩容。
历经六个小时的火车,晚上十一点终于来到了下榻的宾馆,晨阳宾馆,这是每次来X市做线路维护的首选,算是当地设施稍齐整的一家。
同行的仙女姐姐周芷茹,比我差不多年长二十多岁,一路上忧心忡忡地反复讲儿子沉迷于网游啊,老公公年头上又摔了腿住院啊,她两头跑的心力交瘁啊……对我这个一条牛仔裤能穿一个月不洗的刚入行单身来讲,这些生活的鸡零狗碎着实还遥远得很呐,所以搞得我在火车上昏昏欲睡、心情也不怎么畅快。
躺在硬邦邦的宾馆床上,我盘算着用一天装完机就返回,后天还约了几个同事踢球。
翻来覆去中,一阵又一阵的嘈杂声不断抓挠着我的神经,夫妻俩的吵架声,玻璃器皿的粉碎声,婴儿的啼哭声,不知道几点才睡着。
“咚!咚!咚!咚!咚!咚!”,我被沉重而急躁的捶门声吵醒。“快点开门!把门打开!”。我迷迷糊糊爬起来,气咻咻吼道:“TM的谁啊!”。 “警察,开门!”。半信半疑里,我一打开门,三个穿着制服的民警迅速冲进来,一个就势把我摁在墙上,另外两个人掀起我的被褥,找着什么。
我慌了,“警察同志,我是数通公司的工程师,你们搞错了吧”。
“我们接到举报说你藏毒。”话没停,又在我的行李包里搜起来。
我挣脱摁着我的警察,冲到走廊,砸着对面的客房门。“周姐,周姐,你快开门!”。门怎么也敲不开。
我的脑袋还是昏昏沉沉,我跌撞着走进公用水房,想用凉水冲冲脸,好搞明白这突如其来的状况。
就在我一把把抹着脸,快要哭出来的时候。听到背后有笑声。
一扭头,一个小女孩儿蹲在水房的角落,一只手拿着一个药瓶,往另一只手心里倒,倒一把,吞下去一把。药片红红绿绿的。
我脱口而出,“这样吃药会死人的”,就去夺她手里的药瓶。
小女孩儿从我身边笑着闪了过去,回头望着我,又往嘴里塞了一把药。
我像是走进了一个棱镜的世界,四壁全是应接不暇,手足无措。
我再次冲到周姐门前,砸门,“周姐!周姐!”
嗞呀,门开了,周姐睡眼惺忪的出现在我面前,一脸嫌弃。
我像是见到了观音姐姐一般,拉着她就往我房间冲。
房间里安安静静,丝毫看不出有扫荡过的痕迹。
我丢下满脸错愕的她,冲进水房,依然安安静静。
第二天一早,我就坐火车返程了,我告诉周姐,我好久没发作的胃病又冒头了,我得赶紧回去看看。
至于X市,我想我再也不会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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