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她是校花
唐朝宣布请大家聚餐的消息一公布，办公室里就炸了锅。
唐朝使劲拍了拍手。“女孩子们，穿出你们最漂亮的衣服吧，因为——”唐朝故意拉长了声音，“韩世轩也会参加。”
女职员们一阵欢呼，男职员们一片嘘声。
“女孩子们怎么这么兴奋啊？”唐朝明知故问道。
“韩世轩，帅。”女孩子们回答。
看着一个个花痴一样的女职员，唐朝故意板着脸说，“你们眼光都有问题，我呢？”
“不帅。”女职员们异口同声道。
唐朝故意一扭头。
“酷，拽，炫。”女职员们笑。
“这还差多。”唐朝笑，小辫子差点儿翘起来了。
“做好准备，这个周末，京郊御园，咱们的狂欢夜哦。”唐朝说。
“不见不散。”女职员们说。
“好了，现在茆足劲儿干活儿吧。”唐朝挥了挥手。
“OK.”职员们一齐回答。
对着电脑的柳丝丝，嘴角露出一抹笑意。在修改草稿的lily看到了，“很开心?”
柳丝丝一下子脸红了。
“正常，人人都年轻过。”lily前言不搭后语地说了一句。
柳丝丝一愣，也没有再说什么。
走进自己的办公室，唐朝的微信提示音就响了。
“记住，员工一个都不能少。”
又是韩世轩。唐朝无奈地叹口气。这小子最近搞什么鬼。等忙完了秋季发布会的事儿，得好好审问审问。
“放心!”唐朝回道，“借花献佛的事儿，我干嘛不做？”
韩世轩觉得，这一周真是漫长，还有点儿后悔，“为什么不马上安排聚会呢，还得有三天呢？”韩世轩真想把桌上的台历一次多撕几张。
同样觉得漫长的，还有柳丝丝。
她打开自己的布衣柜，一套一套的试衣服，一连试了好多套，都是地摊货，没有一套能穿得出去。柳丝丝坐在床沿，泪一滴一滴滑落下来。
“这是你的命，不可抗争。”这句话又在耳边响起。
这个折磨了她几生几世的声音，让她心力交瘁。
“谁说万般皆是命，半点不由人?”她拼命捂住耳朵，“我不听，都给我滚开!我偏要我命由我不由天!”
她想起来，乔伊，对了，她可以找乔伊借衣服穿啊。
柳丝丝站起来，洗了一把脸，家里床上乱七八糟的衣服都没有收拾 ，提起包下楼去找乔伊。
乔伊这个时候坐在金鱼池边喂她的金鱼。一大早她就被唐朝的手机叫醒了。今天是周末啊，老板真是不近人情。乔伊想。
“晚上京郊御园，韩总请客，你们新职员刚好聚聚，互相认识一下。”唐朝在电话里跟乔伊说。
“不去行吗？”乔伊轻声问。她新买的书还没有看完呢。
“不行，一个都不能少。”唐朝说，“这是某人的意思。”
“嗯，好吧。”乔伊想想也对，虽说上班了，因为自己没有坐班，还真是好多同事都没有打过招呼呢。至于唐朝说的某人，跟自己也没什么关系，反正就是出去吃个饭呗。
尽管她更愿意周末待在家里看书，侍弄她的花花草草。可是，毕竟已经不是学生了，得融入团体才行。
柳丝丝坐上公交车给乔伊发了信息。“亲，你在家吗？我来找你。”
“在啊，来吧。”乔伊回。她觉得自己和柳丝丝真是非常有缘，同一所高中毕业，又在同一个大学，同一个专业读书。虽然不是同一间宿舍，她却是自己的好朋友。
“吃什么，我带给你。”柳丝丝接着发信息。
“蜂蜜柚子茶。”
“蜂蜜柚子茶?”
两个人几乎同时收到一样的信息。
果然是好朋友。乔伊又给她的锦鲤丢了一把饲料，“悠着点儿吃，别撑成大胖子哦。”她对着锦鲤说。然后，拍拍手，起身进屋。
桌子上摆着一盘精巧的小点心，是哑婆亲手做的。乔伊每次吃的时候，都有些舍不得，她搂着哑婆的脖子撒娇，“婆婆，您简直是把我当公主一样养着呢。”哑婆便笑。
“婆婆，我晚上要出去吃饭。”乔伊没有看到哑婆，便提高声音说。
哑婆在后院花圃边修剪，她听到乔伊叫她，就走了进来。
“婆婆，我公司聚餐，今天晚上要出去。”
“一个人吗？”婆婆用手语问。
“嗯。”乔伊点点头，“不过，婆婆，您放心，我们唐总人可好了。他留着小辫呢，是好人呢。”乔伊附在哑婆耳边说。
留着小辫的就是好人?哑婆可不认为乔伊的逻辑是对的。
“要小心一点。”哑婆“说”。
“嗯，知道啦，放心吧。”乔伊说。
“乔伊。”门外响起柳丝丝的声音。
乔伊跑到门口。
“喏，给你的。”柳丝丝把手上的蜂蜜柚子茶递给乔伊。
两个人有说有笑的走到里屋。哑婆看着她们的背影，眼里闪过一丝忧虑。她叹口气，又去后院去了。
“你工作找好了吗？”乔伊问。
“遇到贵人了。”柳丝丝坐下来，“不费吹灰之力，全部搞定。”
“是吗，真是太好了。”乔伊喝了一口蜂蜜柚子茶，“你真是太幸运了。”
“是吧，你呢?还打算继续在花店吗？”柳丝丝问。
“嗯，暂时在那里，不过我找到兼职了。不用坐班，设计稿做好了传给老板就好了。”乔伊说。
“那更好了，有双份工资了。”柳丝丝羡慕地说。
乔伊才后知后觉，真的呢，自己有两份收入了。从小到大，乔伊对钱没有什么概念，起居生活一切都有哑婆打点得妥妥当当的。她奶奶虽说不怎么喜欢她，但是在金钱上却是从不吝啬。
去花店打工，是因为实在喜欢那些花儿，去唐朝服饰，是因为唐朝紧追不舍。
“真的呢，”乔伊雀跃道，“发了工资我请客吃饭。”
“今天晚上我就得出去吃饭呢。”柳丝丝说。
“这么巧，我也是呢。”乔伊说。
“公司聚餐。”
“公司聚餐。”
“京郊御园。”
“京郊御园。”
“唐朝服饰。”
“唐朝服饰。”
两人异口同声说完这些话，都笑着滚在床上了。
“你说咱们俩还真是渊源深厚啊。”乔伊眼泪都快笑出来了。
“就是说呢。”柳丝丝也上气不接下气地说。笑着笑着，柳丝丝的心突然沉了一下。她停住了笑。
“那我们一起去吧。”乔伊说，“刚刚还担心一个人会尴尬呢。”
“好，一起去。”柳丝丝说。
“我去跟婆婆说一声。”乔伊说着就往后院走去。
等乔伊回来的时候，柳丝丝的米白色裙摆上一大滩水泽。她正用纸擦拭。
“怎么了？”乔伊问。
柳丝丝指了指乔伊放在桌子上的蜂蜜柚子茶。
乔伊拍拍脑袋，不好意思地说，“我跑得太快了，弄洒你身上了。”
柳丝丝点点头。
“那怎么办呢？不然你挑一件我的衣服吧。不过你比我高呢。”乔伊说。
“凑合凑合吧。”柳丝丝无奈地说。
打开乔伊的衣柜，柳丝丝才知道什么是隐形富豪。里面随便一条连衣裙的价钱，都够她一年的工资了。
柳丝丝挑了一条米黄色的裙子，穿上，转了一圈。
“真漂亮。”乔伊赞叹道。乔伊也换了一条淡紫色的裙子，两个人一起出门了。
京都御园那里，唐朝服饰的员工差不多都到了。姑娘们都打扮得花枝招展，她们都期待着韩世轩能看到自己。哪怕是他对着自己笑一下，也值得了。事实上，韩世轩对她们每个人都笑了。因为韩世轩在门口，好像是个迎宾。
唐朝觉得自己脑筋不够用了，一个普通的职员聚会而已，韩世轩至于吗?还是这小子画风突转，改走亲民路线了?
“还需要致辞吗？”唐朝走过来问韩世轩。
“你确定都通知到了吗？”韩世轩一边往外面看，一边问唐朝。
“全部通知到了，我消息群发了三遍。”唐朝说道，“不在群里的，个别打电话通知了。”
“哦。”韩世轩看起来心神不宁的样子。
柳丝丝和乔伊下公交车的时候，被路边的争执声吸引过去。一位出租车司机正拉着一个中年妇女的手，对着周围的人涂抹乱飞，“你们评评理，我把她从东拉到西，她下车就走不给车费，这不是坐霸王车吗？”
乔伊看过去，那个中年妇女看上去不过四五十岁，脸色苍白，像没有晒过太阳。她一只胳膊被司机拉住，一只胳膊抬起来遮着头，目光里充满了惊恐。
“看那个阿姨好可怜。”乔伊拉了拉柳丝丝。
“可怜的人多了。”柳丝丝说，“你可怜得完吗？”她指指公交站上一个拄着拐，拿着破旧盒子讨钱的人说，“他们的收入比我们还高，你信不信。”
走了几步，乔伊回头看被人群围住的中年妇女，“你先进去吧，丝丝，我过去看看。”
“活雷锋。”柳丝丝哼了一声。
“你帮我跟我们唐总说一下，我过去看看。”乔伊往人群的方向走去。柳丝丝走进了京郊御园的大厅。
“韩总。”一进大厅，柳丝丝就看到了韩世轩。她轻轻叫了一声。
“你好。”韩世轩寒暄了一句，眼睛还看着外面。唐朝看到柳丝丝走进来，以为是今晚的主角到了，他走过来准备找机会嘲笑一下韩世轩。
柳丝丝看到唐朝过来，她上前说，“唐总，您好，今天乔伊有事来不了了，她让我帮她跟您请个假。”
“你请的，准了。”唐朝说，他望了望身边的韩世轩。然后，他又疑惑地问柳丝丝，“你和乔伊认识?”
“是啊，我们是同学兼好朋友呢。”柳丝丝笑道。
韩世轩听到乔伊的名字，他回过头来。
“她说会来呀。”唐朝说，“我打电话问问她，她有什么事儿吗？”
“不用了，唐总，我打就好了。”柳丝丝连忙拿出手机，到角落里打电话。一会儿她走过来，笑盈盈地对唐朝说，“唐总，我们乔伊还有别的约会。”
“约会?”唐朝问，“她有男朋友了？”
“唐总，不准打听私人问题。”柳丝丝调皮地一笑，“不过透露给你一下，从高中起，乔伊就是我们的校花呢。”
“哦，好吧，校花。”唐朝说道。
韩世轩低低咒骂一声，拉了拉领带，头也不回地去贵宾室了。
望着拂袖而去的韩世轩，唐朝一头雾水。
“这小子，抽什么风呢。”
（第九章 梅园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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