①我觉得写作就是一个陪伴,虽然辛苦,但会给你的心灵带来巨大的慰藉。
作家其实很清贫,有些作家写了一辈子,得到的收入寥寥无几。比如卡夫卡,写出了《变形记》这样的巨作,收获了名声,却看不到收入。
收入与名声其实是不对等的,但他们仍然在坚持,绝不会为了收入而降低对作品的要求。
为了钱才写出来的文字,那不是写作。这种文字相当于在生产车间的流水线里生产出来的,它没有生命力,这样的作家甚至连写手都够不上。
我觉得,真正的写作是灵魂的一种陪伴,是心灵的一种慰藉,是一种自然而然的日常。
它不是一种带有功利性的目的,那样成不了器,而是我内心的向往。不为什么,只为心灵的喜欢,那才是真的写作。
②少年时代对我的影响最大的作家应该是张爱玲和杜拉斯。但随着年龄的增长,阅历的增加,写作的深入,你会发现没有谁会真正影响你。
同时你会渐渐发觉,写作需要形成自己的辨识度与写作风格,这很重要。其实形成自己的辨识度,自己的风格是很高贵的事情。
有人说看五十字就能知道这是我的作品,这无疑是对我很大的一个褒奖。无论好与坏,要形成自己独到的风格,那才是你自己的,是你对世间万物形成的特有认知。
③薄情与深情都是对于生活的感知,对世间情分的感知。这种感知不是一件绝对的事情,很多看似深情的人,其实也薄情,但有时薄情的人其实也深情。
薄情与深情不是两者对立的关系。它的存在是对于一个人或一件事的某段时间、某件事情来说的。
那些坛坛罐罐花花草草 都是有温度有光泽的。它们虽不如人有情感、会交谈,但是在我的禅园里陪伴着我,我认为这就是深情。
④每一个时代都有它自己的快餐文化。当年韩寒郭敬明的鸡汤文就已经受到抨击,但你看现在的鸡汤文远远没有韩寒他们写得好。
我不追逐鸡汤,亦不追逐爆文,更不追逐10万+,且从不羡慕。
我的作品不仅是写给现在,更是写给五十年后、一百年后的人看。真正好的东西都会在岁月中沉下来。
写鸡汤文,我觉得这是一种流行,但跟文学没有半点关系。
⑤朴素天真,是一个非常难的境界,我希望我的人和我的文字都能达到朴素天真的状态,一种踏雪无痕但又有迹可寻的感觉。
⑥故事写出来,人的元素就出来了,比如我的书《在薄情的世界里深情地活着》里面的几位人物。
裁缝张书林,她的奇思妙想,孤独的时候到坟地里去转一转。写到素莲,她的器物,她的日常生活。猪栏酒吧的寒玉,她对生活的不流俗,独一无二,非常朴拙的审美。
我觉得这就是在写人物。你把人的日常写出来,这个人就凸显出来了。
⑦其实文化的根是表现你文化深处的一个东西。文学的根也是表现你灵魂深处的一个东西。
我的作品反映不了大的时代。但在个人上的修为、灵魂上的修行、个人审美上都是有作用的。
每个作家写的文字不同,写的方式也不同。我可能负担不了架构情怀这么一个大的东西,但是我觉得,日常对器物的审美,对天地光阴的审美,这些格局也是很大的。它不会因没有写架构情怀而拉低你的整个格局。
我觉得小的东西更难写,日常的东西更惊天动地。比如说中国传统文化,书法、绘画、戏曲,深入地把它写出来,形成一个立体的交融。
这其实体现的是个人审美上的修为。不到一定的文化审美,很难写出这种大格局的作品。
⑧我觉得远方很大,文字没有边界,没有疆域性,它是一个属于内心的东西,你内心有多庞大,你的文字就有多庞大。
内心里养了多少野兽,你的文字里就有多少狂野。这个东西非常非常迷人,但你又不知道它的迷人之处在哪里,只知道要相依相存。
它是你生活中的一部分,一个非常非常动人的日常,一种非常深情的陪伴。它比恋人、家人、朋友陪伴的时间都要长。
因为这些人最后都会离开你,但是文字,艺术会一直陪伴你。艺术这种东西只要你要它,它会一直在你身边。我一个字一个字在写,就突然生出一种相依为命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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