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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啸乡劫余录》是我的老乡亦世交方平先生花了三年时间所著的一部历史人物传记小说。
认识方平先生始于新浪博客。我留意其博客,始于《啸》著。他先在新浪上发表了,广泛征求各博友意见,其中也包括我。
那时侯,正在一家酒店做总帐会计,每天疲于应付各种各样的报表与单据,难得看看先生的博文。偶而闲下来,就抽空看几节。看着看着,就有些入境了。首先吸引我的是博主的文言功底。一个学金融的专业人士,却有着学专业的古文功底。各章节均用对仗形式的联句统括全节的内容,章节内容常插入律诗,骈文及自由体的诗文,既有红楼梦的语言风格,又有桐城派文风。其次,对先生所熟知历史知识面的广度和深度惊叹;文中历史的跨度大,从近代到现代的重大历史事件,巧妙地通过人物命运起伏隐现,不做主观定论,将历史与现代用一条暗线贯穿,让阅者掩卷深思,自成定论。再次,文中人物众多,构出特定时代人物活动的场所,鲜明突出一对主人翁方孝儒与钱瑛的性格命运与时代国家的紧密性,显现两个在清明盛世——峰烟四起——乱世朝野里的博击,抗争的不屈灵魂。
曹雪芹写《红楼梦》披星戴月,删改几十回。我不知道作者在众多的历史事件中怎样披沙沥金,钩沉索隐;在繁杂的历史背景下的活生生的人物如何爬罗剔抉,旁征博引……在一个快餐盛行的年代,能够潜心两年,专著一本家世与国事交集的传记小说,没有QQ,没有微信,一头扎进文字的深潭里,要有怎样的恒心与毅力。
引用网友徽州无梦语:“网上惊现奇书,作者乡村遗老,故事从安徽桐城的乡下一户人家说起,历史阶段从清末民初开始,一直到20世纪末期,还没有结束……看这种学问,需要耐心。面且要对清末民国史有研究才行。安徽桐城派,文风千古不绝,书香子弟之中,奇人异士很多。”
正如这位网友所言,文中的故事发生地,是我的故乡枞阳,有着“桐城派”文化发源地之称的长江北岸。作者在简介中说,“要宣传桐城派文化,最好走文艺的路子,才能为大众所接受,传统的书斋研究只会导致桐城派古文的没落。”
在自序中言:“余自知浅薄,不畏讥讽,努力为之……”“藩篱村落,鸡犬交替而鸣吠;场圃帆墙,渔樵隔空以互答。远山缥缈,秋水一川,寒花附于枯枝之上……幸而生于桐城文邦,览先贤遗迹,岂不让人蹶然而兴喟然叹者欤?‘’
作者正是基于继承传播桐城派,以及对乡土亲情的热爱,尽心倾力三年,才完成这部历史著作。有一天,作者在新浪博客中言,中国文联已正式出版。
我在惊叹的同时,也由衷地祝福:并不是所有有着乡士亲情情结及以桐城文风自诩的枞阳人——老桐城人能做到的。行动,才是继承发扬的最好形式。
说起来实在惭愧,尽管阅读作者博文多篇,我也只是浮光掠影,谈了一点浅薄之见。想不到作者在作品出版后即时想到寄样书给我,并在后序中感谢我对文章修改的建议。作者的执著与认真,让多少专业学习中文的人惭愧,也包括我,一个自考中文专业曾有意执教古汉语的人的自叹弗如。
我对作者说“你的书,要慢慢读,才能领悟到精髓。” 一部成功的作品,更何况是风云诡谲的时代,作者一定以广阔的视角,多方位的探索,才以合适的表现形式来架构文章的骨胳,塑造血肉丰满的人物形象,来表达小说的主旨。社会性与人文性的完美结合,客观与主观的穿插,真实生动的事例的展现,文章中的人物活灵活现,如你我他中的客观存在。
故事中的主人翁方孝儒的妻子——钱瑛,就是一个让人读后掩卷长思的女性。
钱瑛,可能原形就是作者的祖母——一个知识女性兼有商业才能又能通读人性世故,有胆有识,学问能做得一流,经商不输商界精英,远见卓识不输政客……集女性的坚忍与男子的豁达,胜不骄,败不馁,既是一个职业强人,又是一个集贤德,温良于一身的完美女性化身。
作者在原文中,并无过多的着墨。只是通过一系列事件展示人物个性与光芒。童年时期,即能在黑夜中潜行找到熟人来救整个村庄以免劫匪遭殃;少年时期在安庆读书,即能就时事发表不同的政见引起轰动;青年时期辗转求学,在新的环境,新的知识领地又独树一职,取得骄人的成绩同时,不随波逐流,彰显个性,在新时代女性的领军人物。
在安庆,枞阳,贵池,三地流连,每到一处,总有光芒呈现。在贵池买地赚得比父亲年薪多,在银行工作,以超过商人的胆识挽回被扣除的奖金还赚取比奖金两倍的利润;虽然有经商头脑,但她并不看重钱财,她所做的,可能即是她想做的而已,如果个重利轻义,至多只是个成功的商人而已。她的钱财为她所用,但她的目标并不是名利,后来回到家乡,在动荡的岁月里,她慷慨解囊,邦助穷困乡里。不仅如此,她还兴办了枞阳浮山小学,在解决物质贫困的同时,传授知识的精神食粮。
为人子,她孝顺懂事,对父母,对兄弟,亲情至上;为人母,教子有方,儿女成才;为人妻,贤良敦厚,在方孝儒顺境与逆境时,都是志同道合的朋友,恋人,同志。甚至对于叔侄,毫无亲疏远近之别,为了照看侄儿,放弃了与儿女享受天伦之乐的时光,一直到侄儿成家立业,才与自已儿女相聚。
这是个奇女子,却又不尽是。她身上的优良品德与聪颖才智,是中国广大贤慧女性的化身。在城市或农村,在远古或现代,都有这种女子的身影。坚强,独立,隐忍,豁达,睿智。她具有女性的柔美与男性内心的强大,生活在和平与动荡的年代,又有什么不同?
她总是独特的,象黑夜里那颗最亮的星星,照亮路人的前程;又是风浪中的航标灯,年复一年将船只引向远离暗礁;是春天草原上开得最灿烂的花;是秋天空中排烈飞行的领头雁;更是冬天里不畏严寒的劲松……
时光易逝,她灵魂的种子发芽生根,在时代与浪潮交替的洪流中,总能稳立前行,在中国大地上,有多少象钱瑛一样的女子,为我们撑起半边天空?
“传说中的天方国,有一对神鸟,雄为凤,雌为凰。满五百岁后,集香木自焚,复从死灰中更生,从此鲜美异常,不再死。雄奇的大黑山上,全彩激光灯映射出长达数公里的时光隧道和漫天的云彩,高达十米的烈焰从山顶喷薄而出,飞瀑飞流直下,在水与火的交融中,凤在歌鸣,凰在和弦,演绎一部五百年前的神话,一个流传千古的美丽传说。”
凤与凰的故事流传了很久。我不知道世人有多少种凤凰的诠释。但有一点可以肯定,他们会浴火重生。在历经种种磨难砥厉之后,他们会嬗变,会破茧成蝶,以飞翔的形式重生。
五百年,只是一个时间的积累,只是个量变的过程,而真正的质变是不可言说的苦痛交织,是血与泪的交融。历史的车轮总是前行的,在波浪式前进的同时,是螺旋式上升——这是与人的行径共振的前提。
那个时代的特殊性造就了钱瑛,而钱瑛的精神却荡气长存。
“我们欢唱,我们翱翔。我们翱翔,我们欢唱。一切的一,常在欢唱。一的一切,常在欢唱。是你在欢唱?是我在欢唱?是他在欢唱?是火在欢唱?欢唱在欢唱!欢唱在欢唱!只有欢唱!只有欢唱!欢唱!欢唱!欢唱!”
这是郭沫若先生的《凤凰涅槃》。多少的重叠与反复,就有多深的情感,为凤,为凰,为浴火重生的灵魂与精神。
方孝儒与钱瑛,在万水千山踏遍过后,也会同唱一首翱翔歌。枞阳一千八百平方公里的土地上方余音缭绕,他们是一对重生的火凤凰。他们的足迹在这遍土地上,写下了一首又一首桐城文歌,让桐枞文哲们追忆,怀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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