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古忠言逆耳,嘴上说可以接受别人的意见,但是一旦涉及自身的尊严或者触及底线,就是再有肚量的人也会变得愤怒,帝王将相则有可能拿起屠刀痛下杀手。这个时候如果没有人缓颊,进言者很可能遭殃。
明成祖朱棣脾气暴躁,一般人在朝廷之上不敢直言,但是有一个骨鲠之士弋谦从国家利益出发,直陈时政,但是言辞激烈,几乎丢掉小命!
弋谦是永乐九年进士,授监察御史,按察江西,但是言事忤旨,贬为峡山知县。
朱棣做太子的时候就知道弋谦骨鲠,即位后就任命他为大理寺少卿。开始的时候言事成祖都能采纳。
但是有一次奏请五事,言辞比较激烈,朱棣很不高兴。尚书吕震、吴中,侍郎吴廷用,大理卿虞谦等善于察言观色,为了明则保身立即弹劾弋谦诬罔,目无国法,准备纠集御史台纠察弋谦。
朱棣招大学士杨士奇谈论这件事。杨士奇顾全大局,主持公正。他说:“弋谦有点激动,没有顾全大局,不过他是感恩圣上的提拔,意欲知恩图报,主圣则臣直,请圣上体谅宽容弋谦一时激动!”朱棣就没有降罪弋谦,不过每次见到他都狠狠地瞪他一眼,讲话也很不客气!
杨士奇进一步说服朱棣:“圣上诏求直言,弋谦一时触怒圣上,外廷已经感到恐惧。现在四方之臣聚集廷下,本来是想进言的,看到弋谦这样的情况,哪里还敢说话呢!以为是圣上没有容人之心!”
朱棣很警惕地说:这个事的确是我没有度量,但是也是吕震他们迎合我,这样吧,叫弋谦不用每次上朝见我了。
谁知过了一段时间几乎没有人敢进言了。朱棣叫杨士奇告诉大家尽管讲没有事的!
杨士奇政治经验丰富,了解朱棣脾胃,说:空口白话,臣难以服众,希望陛下能够降下玺书。这样臣下好交代他们。
朱棣真的听从杨士奇建议,就在榻前用毛笔认认真真地写引过书。大致是说,朕即位以来,大家上奏数百件,朕都是欣然接受的,即使有什么不当,也没有呵斥。这是大家都知道的。前几天大理少卿弋谦所奏都不是事实,群臣迎合朕要依法处置,但是朕还是宽宏大量没有这样做。今冬无雪,春天又无雨,阴阳失调,这是老天告诉朕有过错。大家要以国家利益为重,知无不言 言无不尽。就是弋谦的事,朕也很内疚。政令有什么不当,大家不要害怕可以直言云云。
中官到四川采木,大肆收刮,中饱私囊,民怨沸腾。朱棣知道弋谦清廉正直,叫他去监督管理。并提拔他为副都御史,赐予银钞。弋谦回来禀报采木的不利之处,采木之役就停了。
宣宗朱高炽即位后比较宽大,弋谦得以善终。
随园少年曰:朱棣个性刚强,脾气暴躁,不容易听进别人的意见。好大喜功,本来打算把几万吨阳山碑材用作太祖和高皇后的墓碑,只是当时的技术难以做到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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