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在一个叫燕子窝的土坪处,建牛三哥停下来问我和建军还记不记得以前去砍柴回来都会在这小歇?
怎么会忘呢?我和建军对望了一眼,会意的眼神里饱含着对往事无数的回忆:我们在这哭过、笑过、打过、闹过,甚至曾经在这儿憧憬过、蹉跎过人生和岁月;我更不会忘记,有一次,我爸饿得实在走不动了,想放下柴火在这儿休息时,晕晕乎乎中连人带柴火一起滚下了山去……
走着聊着,我们吭哧了五个多小时才到村里。
建牛家门前空地里,像以往过重大节日时一样,摆开了坝坝宴席,农村特有的高桌子长板凳上满坐着全村的大人小孩。
见我们到来,噼里啪啦的鞭炮声突然响起,还夹杂着土制铁炮的轰鸣……我知道,这是村里办红白喜事和招待上宾时的最高礼节。
鞭炮声刚停,人们一起往中间通道涌来,在通道两边自发地排成相对的两列;招呼、问候、议论、询问的声音嘲杂成一片,异常热烈。我一边与夹道的人群招呼致意,一边在建牛等人的引领中前行。
我们的正前方,是一座明清时期高墙厚壁的方正围合式建筑,本地人称之为祠堂;其结构与川西民居或北京的四合院有些类似,只是外墙更高,占地面积更大,规模更宏伟,也更有气势一些。
小时候听父辈们说,这种祠堂破四旧时多数毁坏了,剩下的分给无房的贫雇农居住。一般,每个祠堂都会按方位划分后安排四家人住进去。去年,建牛他们家的土坯房在一场大雨中垮塌后也搬了进去。
正准备跨上进入祠堂的台阶,建牛停下来用手指着大门正上方对我说:”你看看还记得不?”
我抬头顺着建牛手指的方向,看见大门正上方灰白的墙面镶了一圈八角菱形的边框,里面赫然写着四个大字:
——”萧家祠堂”
看着那四个大字,很是亲切,甚至有几分久违的熟悉。突然,我惊讶得脱口失声:“咦,那不是我写的吗?”
建牛说:“是啊是啊,就是你考上大学那年你和你爸一起写的。后来,你们一家就再没回来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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