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尖翻飞如蝶，淙淙流水般的乐声从桐木琴中倾泻而出，拂过终曲的连音，祁涯笼了笼袖，起身，像之前无数次一样，百官们连声赞叹，君主挥袖赏赐。祁涯嘴角带着浅浅的笑意，眼前人们的笑脸是模糊的，祁涯的目光落在木窗外灰蓝的夜里。笑意不减，祁涯转身谢过，退回自己的坐席。
桑落入喉，祁涯刻意回避着身侧灼热的目光。似醉非醉，也许装醉的祁涯能更加轻松一点。舞姬的红衣衬得大殿周围四面烛光都黯然失色，透过舞姬飘动的衣袖，祁涯随意的将目光停留在一片虚无上，心里却被那注视着他的眼神搅动的不安，那目光是带着温度的，压过杯中烈酒。
“你可真是一副书生样，你看你这小身板，走，跟我打打拳去！”
“如此粗鲁作甚，可别弄坏了我的琴！”
“真好听，像高伯伯昨日带来的小羊嚼着青草的味道。”
“你这是什么形容，古怪的很！”
“就是花花也能觉得好听”
“当心花花来咬你”
“等我回来，给你惊喜呀”
旧时记忆在脑中冲撞，化作眼前觥筹交错，烛火曳曳。祁涯知道不可能装醉一辈子，可他就是不想表露自己，不敢不想再将往日欢笑拉至身边。祁涯宁愿自己生性冷漠，做一个没有太多留恋的人。
“今晚弹的很好听。”
“承蒙将军喜欢。”
祁涯站在暗处，注视着皎皎月光下的林屹。
“将军还有话说？”
“你的伤好些了吗？”
“与你无关。”，树影下的祁涯，林屹看不清他的表情，只感受到祁涯清冷的眼眸，如同湖水，平静却深不见底。
“小涯，那年若不是官府急招，我也不会，”
“将军慎言。”
“我知道你不愿提起，但是小涯，伴君如伴虎，你要，，”
祁涯加快了脚步，林屹的声音越来越远，直到听不见了，祁涯心里才慢慢放松下来。脚腕处旧伤未愈，新伤又起。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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