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春末夏初时节,布谷鸟开始在树上“布谷布谷”鸣叫的时候,田野里的麦子已开始泛黄。乡亲们开始把一些收麦子的农具,从屋子里拿出来了。
小时候,村子里虽然也有少许的三轮拖拉机和四轮拖拉机。可大多数的家庭,依然还是几千年传下来的靠手工劳动收拉麦子的。
在各家各户的菜园里,妇女们开始清理菜园里的青菜,男劳力们开始平一下菜地,然后牵着牛,套上石磙开始辗压麦场。麦场压了一遍又一遍,场地上撒下少许的碎的沉麦草,而且还要一遍一遍的撒水,一遍遍的把麦场辗压平,直到石磙把打麦场,辗压的像一面面光滑的镜子一样。
村子里男劳力们辗压好麦场之后,就开始准备磨镰刀了。那“哧啦哧啦”磨镰刀的声音,和着布谷鸟“布谷布谷”的欢叫声,像一首首伴奏的乐曲一样,打响了丰收时节前的伴奏曲。
当一阵夏风吹过,田野里的麦子,像变了魔法似的,到处都是一派的金黄。
小时候,每到麦收时节,学校就开始放忙假了。一些大人和小孩子们,有的拉着板车,有的拿着镰刀,有的拎着水壶,有的提着茶瓶,有的拿着草帽,就开始一个个的下地收割麦子去了。
一些老人们,有的在家看着更小一点的孩子,有的坐在麦场边,等待看护着麦场里的麦子。
在一望无际的麦田的田头,一个个摩拳擦掌,有的弯着腰,有的双膝蹲下,拿着镰刀,开始收割麦子了。
每到收割麦子的时候,母亲总是第一个冲向前,当母亲收割的麦子,一排排放在了我们面前时,我们也开始争先恐后的向前追赶着。有时割麦子割累了,我们就停下来不是喝水就是擦汗的,只有母亲和父亲,总是低着头,一直向前冲。
不愿意割麦子的哥哥,总喜欢用板车一趟一趟的拉麦子,有时割麦子割的烦躁时,就对母亲说:“这么多的麦子,啥时候才能割完呀?”母亲总是说:“割麦子不能着急,眼是孬种,手是好汉。”
其实无论做什么事,不都像割麦子一样吗。不论生活怎样的繁杂,事情怎样的繁多。只要能坚持不懈的努力去做,没有解决不了的问题,没有做不好的事情。
在割麦子割的有些不耐烦的时候,有时母亲也让我帮哥哥推一下板车的。当把麦子拉到麦场时,晾晒一上午之后,父亲趁中午回家吃饭的时候,开始给家里的老黄牛套上石磙,准备打麦子了。
父亲手里拿着长鞭,戴着草帽,穿着打着补丁的褪了色的蓝色的衣服。在烈日下,一面在空中扬着长鞭,一面吆喝着老牛,虽然长鞭在空中发出“啪啪啪”的声响,还没有打到牛背上,牛儿已经非常顺从的一圈一圈的拉着石磙在麦场上走动着。
母亲则跟在牛背后,不停着用铁叉挑动着麦场上被石磙辗压过的麦桔杆。当一块又一块地的麦子都收到麦场上之后,麦子也基本上就打的差不多了。
每到夕阳西下的时候,父亲把打过的麦子,一遍一遍的扬场。母亲就把麦康,轻轻的扫在一旁。
当所有的麦草都打完了之后,就开始最后的垛麦桔垛了。一到垛麦桔垛,就是一场最热闹的收尾工程。村民们,你家帮着我家,我家帮着你家,垛成了一座座像小山丘一样的高大的麦桔垛。
自从离开家乡以后,已经有二十多年没有收割过麦子了。虽然如今收割麦子,早已都是用联合收割机收割麦子了。我也一直没有目睹过联合收割机收割麦子的壮观的景象。
如今,家乡的冬麦,还在一年又一年的生长在那个地方。那里是我的根,是我祖祖辈辈生活而又埋葬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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