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人走着走着就散了,有些事看着看着就淡了。”偶然听到这首歌,心里莫名的伤感,其实于我而言,有的人已经铭刻在心,怎么可能说散就散,有些事在头脑永远挥之不去,怎么可能说看淡就看淡呢?
小薇就是其中一个。想散心里痛得很,不散心里又烦的很。她是我的大学的室友,又是到目前为止我唯一有联系的大学同学。
大一、大二的时候,我住的是合班宿舍,宿舍六个女孩却来自四个班,政教系大专班三人和我们中文系甲乙、丙三个班各一人。
两年后,政教系大专班的三个室友毕业了,学校又将我们三人合到数学系,与三个数学系的女生成为室友。我与小薇的交往就是从那时开始的。
她是我数学系的那三个女孩之一。记得刚刚到这个宿舍的那个周末,我那中文系过来的两个室友,周末都回家了,小薇也回家了。只剩下我和数学系陶然和方萍。
他们两人周日一大早就相约去逛街了,偌大的一个宿舍里感觉冷冷清清。我感觉莫名的孤独。在宿舍挨了一上午,下午就跑到图书馆看书去了。
等我回来时,看见小薇从家里回来了,歪在床上打瞌睡。而住在小薇上铺的陶然跪在自己的床上胡乱地翻动着东西,一边嘟囔着:“奇怪了,我的钱包怎么不见了?还有我新买的两本书,今天谁来过宿舍啊!是见了鬼了还是招了贼了?看来还是个文贼啊,书也偷啊!”
方萍随声附和着,我感到莫名其妙,今天就我一个人在啊,门也没有被撬动的痕迹啊!怎么会丢东西呢!我说:“我一直在呢,没有别人来过,你再找找,会不会放错地方了?”
“我自己的钱放在哪我还不知道啊!整整五百块钱呢!这可是我半年的生活费和回家的路费呢!”说着还在上面翻箱倒柜,弄得床铺吱吱作响。
小薇噌地从床起身,站到地上,冲着陶然开了腔:“你这样有意思吗?欺负别人初来乍到对吗?你前天不是还说花的就百十块钱了吗,把半年的钱一周就快花完了吗?哪有出来五百块?跑这讹钱来了!”
我一下子愣住了,两人一唱一和的原来是在我面前演戏,想恶心我的,可是我这人反应比较迟钝,还因以为她真的丢了钱呢!还有那么无聊的人,要不是小薇戳穿他们,这剧情还不知怎么发展呢!
小薇拉着我说:“走,咱们出去散步去。”我俩坐在校园的长椅上,一下子熟络起来。小薇说就是看不惯他们欺负人的样子,原来宿舍里有两个数学大专班的室友,陶然也上演过这一幕。
说她父母离异,都不怎么管她,她仗着自己长得漂亮,不断地交往有钱的男朋友,花人家的钱,整天没有实话,看她这种人就觉得讨厌。我很感激小薇,在我陷入窘境时,像女侠一样的出手相助,从此我俩成为最要好的朋友。
她家住市区,离家较近,我周末不回家的日子,她从家里回校带回来的好吃的总是和我一起分享。我俩身材差不多,两人一起去逛街时,买衣服都是买同款的不同颜色,然后两人换着穿。
周末有时会跟她回家,或去她小姨家,寒暑假她也会来我家住上几天,我两人情同姐妹。
我毕业时,她以数学系第二名的成绩被报送读研。她读研的那三年,每当我去参加教研活动时,活动已结束都会去找她玩,我俩逛街,看电影,溜公园,结伴去旅游,相伴走过了那段青葱岁月。
后来工作、结婚、生儿育女,工作和家庭的压力让两人见面的时间越来越少,几年见个面也是匆匆分开。
直到孩子都大了,我们有了充裕的时间,见面的机会才逐渐多起来,特别是我女儿就高三的那年,我租住的房子离她家较近,所以我俩又能经常见面了。
他们夫妇两人都是大学老师,唯一的女儿也相当出色,在我看来她应该是人生赢家了,但感觉她并不快乐。
抱怨工作中的种种不满,抱怨孩子不思进取,也许是我对自身和孩子的定位没有那么高吧,我反而比她更知足,更快乐!
特别是疫情爆发时,她正去国外看望读书的女儿,而她妹妹一家在国外定居,她整天忧心忡忡、寝食难安,回国后将自己单独关在一个房间里,自行隔离两个月,她先生每天把饭给她送到房门口,她只有上厕所才会走出房间。
疫情缓解后,她去学校给学生上课,她跟我说一上午在教室她都是戴着一次性手套和口罩,不敢喝一口水,直到中午吃饭时才会摘掉,吃完赶快戴上。上完课匆匆回家,从不在外面逗留。
我一直劝她不用过于紧张,她是防护过度了,邀请她出来散散心,以前一叫她就会出来,自打疫情,三年的时间了,从来没有和我见过一面。
我女儿结婚时,那是本地早已清零,全面放开了,她也没敢来参加,我理解她的担忧,也没怪她。
我俩一通电话,就会持续很长时间,她都在诉说对家人对工作的各种担忧和不满,怎么劝解也还是如此。
现在一方面很担心她,总想了解她的情况,一方面一听到电话中她每晚没了的反复诉说着各种不满和忧虑,我又无能为力,实在是心烦,也劝过她是不是需要看看心理医生,她也不认可,感觉自己很无奈。
想帮她有无能为力,想放弃有于心不忍,真的不想失去这份多年建立起来的感情,又不知如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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