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o 张宇哲:
我又在这个深夜想起了你,很久很久没有想你了,就那么一瞬间,在回顾那个从前一无是处的我的时候,想起了你。
想起了那个霸道地占满了我青春岁月的你。
你曾经是那样的遥不可及,你曾经离我那么遥远,你曾经是我世界里的遥远的太阳,也是耀眼的光芒,能看见,却触及不到,我只能感受着你散发出的温暖和光。我知道我们之间隔着山,隔着海,隔着一个世纪的遥远距离。
原来的你坐在班里的前三排,学习那么好,长得那么好看,又那么酷,那么高,那么惹人爱,老师和同学们都喜欢你。你学习一直名列前茅,全年级都认识你,不对,全校都认识你,你是校草,还有好多学姐都知道你,学妹们也给你送过情书,甚至还有人送过苹果,每次看到那些情书和苹果我的心里都特别难过,但是我只能坐在角落里,在本子上写满你的名字。
你是那么耀眼,和你在同一个班里呆着,我都觉得被你那耀眼的光芒刺得如坐针毡,我只是一个努力学习但是学习还是很差的差等生,当时考进优等班兴许只是幸运吧,老师总是会把重心放在你们优等生的身上,因为你们将来是要考一中二中的优等生,而我们就是三中,实验,或者是去最差的高中,那时候我自卑,不自信,走路也不敢抬头,我默默地关注着你,默默地祝福你。那时候我想,老天怎么这么不公平,为什么它要把才和貌同时赋予一个人。
你皮肤白皙,眉目清秀,校服里喜欢套着休闲服,有时候你喜欢拉开校服拉锁,因为那样很酷很帅。你偶尔也会穿白色衬衫,就像言情小说里的男主角,我想你是故意的,因为你知道那样会衬得你的皮肤更加白皙,你会变得更加好看。穿校服的人那么多,只有你穿校服最帅,只有你耀眼的光打动我。
你喜欢笑,你的笑里带着阳光的味道,虽然有时候你喜欢在教室里大声地学周星驰笑,他们都说你笑的好猥琐,但是我觉得你酷酷的,然后我也会偷偷地跟着你一起笑。有时候上课上的无聊我就偷偷地看你,如果被你发现,你就微微一笑,我脸猛地涨红,迅速低头,可是你却习以为常,嘴角一扬,继续听课,我想该是有很多人都会偷偷看你吧,你早就适应了被别人偷看的感觉,并且应付自如。有时候在上学放学的路上,我们相遇了,你会主动地向我微笑,我反应很迟钝,往往是你打完招呼向我笑完我还意犹未尽的时候忽然反应过来要和你说声你好,因为你笑的太好看了,我刚刚沉醉,还没来得及从你的微笑里缓过神儿来,就要和你擦肩而过了,我想我还是有些紧张的吧,因为……我喜欢你。可是我永远都不敢说出口,因为我觉得你那样耀眼,只有有一天我足够耀眼,才可以开口和你说我喜欢你啊。
你喜欢打篮球,每次打篮球的时候,周围都会围过来一堆女孩,里面也包括我。我只会呆呆地躲在她们中间,静静地看着你,听着那些女生在我耳边刺耳地尖叫,但我对她们毫不理会,我的眼里只有你一个人,看你打篮球的时候,我好想变成你身边呼啸而过的风,拥抱你。我看着你,在篮球场上有时优雅,又有时狂野,运球自如,奔跑跳跃,每一个动作都沾着阳光,带着潇洒。你的表情也是变化丰富,你眉头紧蹙的样子惹人心疼,你咬下嘴唇的倔强,更让我沉醉。你是一个大太阳,我想很多人都像我一样在默默地喜欢着你吧。
记得有一次你在打篮球赛的时候摔倒了,有一个女生特别勇敢地就冲出去把你扶起来,然后你们后来就莫名其妙地在一起了,那时候我多想上前去把你扶起来呀,可是我那么渺小,那么自卑,我连迈步的勇气都没有。那段时间刚好看到了一个小说,里面的女生和我一样,喜欢一个耀眼的男孩儿,她在笔记本上写下了“请等待,有一天和你并驾齐驱的我。”于是,从那一天我就记住了这句话,我默默地把它记在我的心里。
“请等待,有一天和你并驾齐驱的我。”
从那一天我就鼓起勇气,全力以赴地去追逐你。我知道你后来又换了女朋友,我知道你看不见在角落里渺小而自卑的我。你有女朋友,可是依旧学习很棒。我努力地学习,拼命追赶,只为了让我成绩单上的名字和你的名字慢慢靠近,慢慢让你发现我。而我的成绩却像蜗牛一样,慢慢地一点一点地往上爬,但我不甘心,我也不放弃。我知道,只要我全力以赴,一定可以慢慢地靠近你。再后来我悄悄地把自己的目标改成了一中,我没有和任何一个人说。
我每天早晨都早早地起来背书,课间有不懂的错题就问老师,体育课认真地练习,同学说,你怎么这么认真,少做两个蹲起嘛,但是,只有我知道,我不能懒,我要慢慢靠近你。初三的时候,你就是我的全部动力。天道酬勤,我的成绩慢慢地向你靠拢。我记得那时候,你是历史课代表,你总是在讲台上念老师给的正确答案,因为你早就背会了,你一个人在台上,我们在台下听着你念,然后写下来,我每次都故意写的很快很快,因为那样就可以多看你一会儿,我最后一次抬起头的时候,清楚地发现你多看了我一眼,朝我微笑。我为此开心了好几天,我的学习也更加努力。后来的你,依旧还是收到很多很多女生的青睐,而你玩世不恭的态度,让我们这群纯真的少女们更加沉沦。
还记得那时候学校推广交际舞,有一次跳交际舞,我们被分到了一组。我从头到尾都不敢抬头看你,脸红的低头,偶尔壮胆抬头看了你,撞上你的目光,然后竟然呆住了。你高挺的鼻梁和没有瑕疵的白皙皮肤,还有深陷的眼眶,虽然眼睛很小但是炯炯有神,都让我惊讶,原来在这么近看,你更好看,那些电影明星也没有你好看。你拉着我的手,让我觉得我们好像在一起了,那是一种虚幻的错觉。
那次,你精致而立体的五官把我引向了更深的深渊。我从此更坚定了好好学习的信心。
中考之前,我的成绩终于排到了年级前十。你终于看到了我,后来终于和我多说了几句话。但也不过是限于几道题目的讨论,我终于可以和你多说几句话了。言谈之间,我知道了其实你很幽默,随便几句话就可以逗笑我。我们接触的机会多了,我更喜欢你了。可是你有女朋友,每次看到你和她走在一起甜甜地笑着,我的心里就皱成一团纸。我终究只能做你生命里的路人甲,远远地凝望着你。那种喜欢低落到尘埃里,却开不出娇艳的花朵。
命运喜欢捉弄人吧,在中考的时候我在去考场的路上被一辆摩托车撞伤,为此失去了中考的机会,休学一年。而你在那一年如愿以偿地考入一中,却和漂亮的女朋友分了手。后来,你来医院看过我,还给我买了好吃的,我们聊了几句,你安慰我让我好好养伤,来年努力。你走后,我高兴地手舞足蹈到碰到床腿,才发现自己的腿绑着绷带。
第二年中考的时候,我和一中失之交臂,在离家近的一所高中就读了。高一的时候我堕落,逃避现实,熬夜玩游戏,在课堂上睡觉,不写作业,被老师罚站,趴在讲台上写作业,挨手板……我不能接受现在的自己,我也不能接受没有和你在一个学校的事实。那时候,我经常会在QQ上面写那种很悲伤的说说,后来,你在QQ动态上看到了我的颓废,你发信息来。
“在吗?蒋怡,我是张宇哲。看你最近状态很不好,想劝劝你。”
中考那一次的失误让我错过了你,也错过了一个更好的自己。我后来放弃了你,放弃了自己,还不行吗。为什么你现在又突然出现在我的世界里。我更多地是惊讶。
“我还好。谢谢你的关心。”
“你好什么啊,说说都写的想要跳楼自杀了,哪里好。你能不能振作起来,你原来那么优秀,现在怎么堕落成这样了?”你语气里好像带着责备,好像带着关切。我在手机屏幕的这一边想象你在我面前说这些话的样子。
“我在你眼里是优秀的吗?真的吗?”我急切地向你询问。
“对啊,你挺好的一女孩儿。”我不知道此时此刻那边你的心情和表情。我在这边揣测着你的内心,我想你是不是还是对我有一丝好感的。
“我……我……”我小心翼翼地打着,其实,我想说,我喜欢你。可是,话到了嘴边,我还是没有说出口,没有勇气按下那四个字,因为,我还离你很远。之前好不容易靠近了你,眼看就要和你并肩,突然被车撞回原点,我又退缩在那个小角落里,任由自己下坠。
“?怎么了?”
“哦,没什么,最近你怎么样?”……在一连串寒暄和聊天之后,我又重新捡起自己。我想,为了你,我要重新站起来,我要和你一样耀眼,那样才能配上你。
我开始疯狂地学习。为了追上你,我选择了更快捷的一条路,变艺术生上大学,那样文化分数会比一般的学校要求的分数低些,但是我可以和你一起考大学。我要考上一所一本的学校,那时,我的脑子里,也全都是你,全都是那个阳光下朝我微笑带着阳光气息的男孩。
从那以后的400多天,我日夜告诉自己要考上一所一本学校。因为我知道,你的目标就是一本院校。我看着繁星入睡,想象你的音容笑貌,我看着朝阳升起,阳光里都是你的眉眼,你常常浮现在我的眼前。不管遇到了怎样的困难我都默默地撑着,有时候撑不下去了,我会在QQ里找你聊几句。有时候看你发的动态,觉得你还是那么阳光的一个大男孩,觉得你最近怎么又变帅了,在我的世界里,你依旧闪着耀眼的光芒。
后来,我终于和你一起考上了大学,不过我们还是没有考到同一个城市。我真的创造了奇迹,上了一所一本的综合类艺术学校。收到录取通知书的那一刻,我的眼泪就留下来了。我颤抖着播下那串永远都不敢打出的电话号码,那串反反复复地看了无数次,倒背如流的号码。
“喂,你好。”电话那边是你清脆响亮的嗓音,带着穿透力,让我精神一振。
“你,你好,我是蒋怡。”
“哦,蒋怡啊,哈哈,好久没聊啦,最近都没怎么上QQ,你考的怎么样?”你的声音里装着满满一杯的阳光,在电话那头晃呀晃。
“我考上啦,我考到了西安交大的艺术系。”我激动而兴奋地说,但是又故意地压着自己的情绪。在你面前,我要是温柔恬雅的小女生,不能太过激动,会破坏我在你面前的形象。
“哇噻,很不错哦~祝贺你啦。”我听到了你真心的祝福,我感受得到那种真心祝福同学考上学校的心情。
“你呢?”
“我考上了复旦,准备去上海,那里一直都是我的梦想。”你带着微微地激动,但是我知道,你也是很兴奋的。我既为你感到高兴,心中又为你在上海的消息而失落到底。
“嗯嗯,好棒呀。也祝贺你。我……我……”我鼓了鼓勇气“我喜欢你。”这一句话我沾了六年的眼泪和相思才带着勇气将它说出口,它带着我将近7年的酸甜苦辣。
“额……我,觉得我们还是做好朋友吧。我知道你对我很好,我知道你一直都喜欢我。可是,喜欢这个东西是两个人的事情,对不起啊。你真的是一个很好的女孩,你一定会找到一个更好的男孩的。”你拒绝的理由完美无缺,心里像被什么砸了一下,我还是尽力克制住自己的情绪。
“嗯,没事啦。那祝你大学生活愉快。再见。”我挂掉了电话。眼泪一个劲地自己往出涌,根本控制不住。我努力奔跑了那么久,只为了追上你,这一天我终于等到了,等到可以和你并驾齐驱的那一天,我本来以为,以为,这样你就可以喜欢我,可是,我的喜欢终究只是一场单人马拉松,这场马拉松里,你是每一个节点的目标,也是最终的目标,可是,我用力地跑了那么久,追了那么久,到达终点的时候,才发现,你原来是虚幻的泡沫,一触就破,你的幻影,碎的很轻。
不过,还是很感谢你,谢谢你这6年多给我的希望和失望,给我的喜悦和痛苦。后来我在大学里还是很努力,因为努力已经变成了我的常态,那是你给我的习惯,你让我变的追逐优秀。后来,我才明白,我追逐的也许是一个更好的自己。
现在你依旧在遥远的上海吧,你在和谁相拥,你又用你阳光的笑容感染了怎样的另一群少女我已经释怀。谢谢你,让我变成一个更好的自己,谢谢你,让我在那样黑暗的岁月里重拾梦想,谢谢你,给我的阳光和温暖,我会把那些阳光和温暖收藏起来,继续昂首挺胸地向前走。
在大学里,我努力学习,努力锻炼身体,学穿衣化妆,我变得自信而独立,并且找到了欣赏我的他,我真的找到了比你更好的男孩儿,他对我很好,也希望你找到一个很爱很爱你的女孩,希望你可以一直闪亮下去。
嗯,想对你说的话,就这么多吧。写给遥远的你。
岁月会温柔对待每一个认真对待它的人。晚安。我爱的人,和所有爱我的人。
蒋怡,2016年12月10日晚0:10
@安阳雅歌:一个爱好广泛的Sunshine girl,梦想用文字拯救这个荒芜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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