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蓝溪带着小米出现在公司，若无其事地跟戚涛的同事们打招呼。
苏晓沐担心地看着柳美，她知道柳美此刻也和自己一样，将会在煎熬中度过蓝溪存在的这段时间。
然而蓝溪并没有离开的意思，反而是跑前跑后地给柳总冲咖啡刷水杯，或者关起门来给柳总脸上扎美颜针。
听着柳总屋里传来一阵阵欢笑声，苏晓沐开始怀疑自己的听觉。
蓝溪不是要上演大闹天宫、手撕小三的戏码吗？恐怕全公司的人都这样认为，又都全部失望了。
最要命的是，每每迎面走来的时候，苏晓沐明明在蓝溪眼睛里看到的是仇视，却总是被温柔地甜呼：“苏姐好。”
而柳美，也不像是电视剧里看到的那样，对蓝溪有明显的敌对态度，甚至于有时候她还会抱着小米去逛超市，给小米买一大堆好吃的好玩的回来。
如此“反常”的情况，令全公司人的下巴都哗啦啦碎落一地。
“我真是办了一件傻事。”苏晓沐每次看到这样地场景，总是要暗暗责怪自己一番。
渐渐地，她发现自己被疏远：带给柳美的饺子，被放到冰凉还原封不动；开例会时原本属于自己的位置，已经被戚涛占用；和柳总每个月的常规探讨时间被莫名取消……
“我只是欠缺智慧，没注意方式方法。如果再回到事发前，我还是会选择挺身而出。”失眠的她翻了个身，捏着太阳穴昏昏然对自己说。
老陈起夜醒来，见媳妇还在那里纠结，便伸手将她揽到怀里：“你呀你，整天瞎操心。这年代，管好自己就行了。”
“我只是觉得，小美也没个亲人，又跟我掏心掏肺的，把我当大姐……”她无力地为自己辩解。
“睡吧，没拿到提成就没拿到，要是做得不开心就辞职，你这么好养的，我养起来很轻松。”老陈安慰她。
“柳美终会明白吧，如果当初有人这样拉我一把，或许……”她叹了口气，继而又否定了自己的想法：“人总是这样，对所谓的经验没有感觉，自己亲身经历过才懂。”
老陈打了个哈欠：“过去的事情，就不要再想了，再说，现在这时代能跟过去相比吗？你那些经验啊，也被拍在沙滩上喽。”
“今天在公司还听一姑娘说呢，看完宫斗戏后才明白一个道理，所谓的胜利，并不是谁当上了皇后，而是谁能活着走到剧终。”
老陈笑了笑：“各行其道，各享其安，殊途不同归啊！”
苏晓沐不再吭声，老陈说得有道理。
“你呀，可不要再拿自己的标准去要求别人咯。”老陈用下巴压了压她的脑袋：“搞不懂别人就不要去搞了，随它去变吧。”
眼看着就要过年了，公司里各种加班加点，众人忙得都顾不上看别人一眼。
苏晓沐并不忙，因为，她的老客户都给了戚涛，她的团队也没再分派新人。
就在她策划着来年如何招聘扩大团队的时候，柳总走进来坐到她对面：
“老苏，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是我招来的第一位经理。”
苏晓沐探过身子，一边观察柳总的表情，一边揣测柳总的意图。
“是的，我是跟公司一起成长起来的。”她如实回答。
“你是资格最老的经理，我相信你的眼光。你说，戚涛任副总怎么样？”
苏晓沐心里咯噔一下：这分明是摊牌，哪里是征求意见。
“柳总决定的事情，都是……”她没有说出下文，尽管她资格最老，但仍然没学会拍马术。
“嗯，我看他就很好，识大体，观大局，舍得牺牲，小事琐事不墨迹。身为管理者，凡事必须以公司利益为首位……”
苏晓沐静静地听着，她知道柳总的醉翁之意。
“我没意见。”苏晓沐迎着柳总的目光，冲领导点点头。
“明年的招聘计划？”柳总探过脑袋，盯住她的方案：“给我发一份过来，蛮有创意的。”
“不管怎样，小美没事就好。”她松了一口气，好像事情还没那么糟糕。
碎裂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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