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教师节。早晨,醒来很早,躺在床上,脑海里不断浮现求学19年里那些老师的面容,他们或是和蔼可亲、或是严肃可畏,但却是他们孜孜不倦的传道、授业、解惑,才让我的人生得以一次次精彩、一次次丰收。离开校园已有7年之余,每忆起这些老师,感激之情犹如翻滚的江水,在心中澎湃激荡,久不能静。
有人说,老师是蜡烛、燃烧自己,照亮别人;有人说,老师是春蚕,吐尽蚕丝,温暖别人。于我而言,老师更像是黑夜里的明亮灯塔,让每个阶段总有彷徨的我,在浩瀚的书海里总能找寻到前行的方向和信心,让我继续鼓起勇气,荡起船桨,越行越远,顺利抵达学海的彼岸。
片言之赐,皆为我师。感怀之时,遂敲动键盘,写下那时的老师,以谢师恩!
1
曾老师是我小学一、二年级的语文老师兼班主任。1992年的秋季,我从外校转学插班到这所学校。那时,我人小鬼大,成绩很差,且身沾浓浓的坏孩子习气,上课爱迟到、课堂开小差、课后打架等。学校安排我到曾老师所在班级,重读一年级。
那时,曾老师大概20岁出头,正值一个女孩的青春年华。她短发圆脸,双眼如炬,透出犀利的眼神,身体微胖,精力旺盛。
虽处芳龄,但对于坏孩子,她确有一套应对方法,可谓是坏孩子的惩办人和矫正者。对于班上学生,每犯错误,必及时惩治、教育。轻者,劳动改造,遣其到学校旁她家菜地里拔草、浇水。重者,体罚改造,令其课间单脚或双脚站立在讲台旁边,甚至在教室单脚跑步。
我应该是小错不断、大错少犯的学生。所以,在一年级那一年,我曾多次遭受劳动改造,她家菜地里常现我劳作的身影。印象最深的莫过于有一次,故意损害了班上的公物,被罚利用课余时间,将教室门外的散沙,推拨成一堆。那时,看着大家下课后玩耍嬉闹,而自己却在大庭广众之下被执行惩罚措施——将散沙推成堆,幼小的心灵深受其辱,恨不得找个洞钻进去,将自己严实地掩埋起来。
正是这些“劳其精骨”、“羞其颜面”的简朴而及时的惩罚措施,才让那个年代调皮捣蛋的我走上“改邪归正”的道路,慢慢戒除各种恶习,重拾学习乐趣,成绩逐步好转。从二年级起,成绩一直位列班级前茅。现在想起,若不是这位雷厉风行、敢于对坏学生亮剑而有责任心的老师,或许我便是一只迷途的羔羊,在歧途越行越远,而错失幼时培养学习兴趣和习惯的最佳时机。或许,今天远走他乡,奔走劳苦。
2
1998年,我以优秀成绩考入镇上中学,开始了我的初中学习生活。
也是这一年,姐姐在这所学校毕业。因姐姐学习认真刻苦,给很多老师留下了良好的印象。我与姐姐名字相像,有些老师知道我就是她的弟弟。受此恩泽,开学伊始,这些老师也很关照我,让我很快适应了这里新的环境。其中,姐姐的政治老师,那时学校的团委书记关老师给以了我很多支持和关心。
第一次见关老师是开学不久,他托我的班主任传话,让我放学后到他的办公室坐坐。那是初中第一次到老师办公室,且素未谋面,内心难免有些紧张。然而,他和蔼可亲的眼神,让我稍许安定。那次,他给我详细介绍了初中生活的趣事,建议我尽早加入共青团,并利用课余时间多参与学生会的工作,在学习之余锻炼个人能力。这是我步入初中后上的第一堂思想政治课,这堂课启迪了我如何规划未来的三年的学习生活,也激发了我对社团生活的好奇和期盼。
不久,我向组织提交了加入共青团和学生会的申请。那时的我,并不知道这一举动意味着什么。因学习成绩良好,且平时表现尚佳,我的申请获得了组织的批准。那年年底,我加入了校共青团,并成为校学生会宣传部的一名干事。那时起,有宣传栏的地方,必有我的笔迹。我也因此成为校内小有名气的人。
这一年里,我未辜负关老师对我的期望。因工作出色,初二那年,我便升为校共青团副书记和旗手,承担更多的工作和更大的挑战。虽经验不足,但关老师充分信任,凡工作之疑问,他必耐心指导,让我满怀信心尝试。在这个平台里,积累了与人共事、处事的经验,更重要培养了我乐于与人沟通、相处的性格。
当初,若不是关老师的一席话,或许我与这些机会失之交臂;当初,若不是关老师的支持,或许我会在社团里半途而废。是他,启迪我打开了丰富社团生活之门,让我有幸在这些平台里收获学习之外成就和荣耀。这些收获,对于我多年以后的大学生活,甚至现在的工作都至关重要。也许这就是“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的真谛吧!
3
周老师是我的研究生导师,国内知名学者。他为人谦和,治学严谨,关心学生,是大家公认的好老师。2008年,我以优异成绩考入广州这所大学,成为他的弟子,这是我学业生涯里最为幸运的事情,因为当年他仅招收了三名硕士研究生。
在教学方面,周老师对学生的要求很严格。他常指导我们阅学科经典之作,并定期召集我们到他的办公室,听取我们的阅读体会。如果体会不深刻,往往会遭受他的批评,并要求我们再次研读。那时,周老师组织门下硕士生、博士生撰写编撰类著作,我有幸成为编撰组成员,负责其中两个专题的编撰工作。初稿完成后,他召集大家召开碰头会,逐一点评大家的稿件。那次,我们在他的办公室被“批斗”得耳红面赤,所有学生均无一幸免。就这样几经“批斗”,几经完善。工作后的某天,师兄告诉我书稿付梓了,给我转来稿费,那时欣喜之情可谓是难于言表。
在生活方面,周老师如慈父般关爱学生。研期,我家庭经济条件一般,且异地恋爱。那时,周老师分配我与同门共同负责一个立法子课题,其中涉及多地调研工作。为了能让我安心开展工作,他主动给予我可观的课题劳务费用,且破例给我事前支取,这笔钱对于那时的我来说弥足珍贵。此外,入学后,我跟他表达了毕业后希望从事实践性工作,而非学术研究。没想到他不仅没有鄙视我“鼠目寸光”,而是事后主动帮我寻找实践的机会,安排我到事务所做些案件研究,这个难得的机会为我打开了专业实践的大门,也让我认识了新的朋友,这些朋友为我在研究生期间提供了诸多兼职机会,让我在免受经济危机的同时,也体验不同职业的差异,为我毕业后的择业提供了参考。
毕业时,对于自己是留在广州还是到三线城市工作,我内心充满矛盾。那时刚好接到了现在公司的OFFER。迷惑之中,周老师建议我继续深造,或留在广州工作,他日视机深造。但考虑到家庭原因和个人情况,我还是辜负了他的期望,回到了三线城市生活、工作。
前几年,我回到广州,与同门及周老师相聚,酒后聊起大家毕业当时的选择。他说,那时或许我不该去三线城市。我甚为感动,感动毕业多年,他仍未放下对我的关心。至今,每逢节假日问候他,他简言回复“好好工作、好好生活”。我想,他已放下对我的失望之绪。
如今,他已成为爷爷。有时,他在同门微信群里分享近照,看到他抖擞的神情,不尽想起研期那个嗜烟爱酒的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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