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花纷纷扬扬地飘着,地上铺了层薄薄的毯子,树叶上积满白色的“花苞”,沉甸甸的树枝,压弯了腰,像中年人疲惫的腰,负重前行,背负着使命。远处,白茫茫的一片,朦胧的诗,涂抹在山峦,在屋顶,静寂中藏着,春的问候。
车辆小心翼翼地滑过,奔跑的人,手握方向盘,握紧命运和希望,在人生的路上,驰骋疆场。
记忆的窗帘拉开,童年的乡村,冬雪覆盖,厚厚的雪,染白了世界,纯净的画卷铺开了念想。
奶奶笑眯眯地说,瑞雪兆丰年,雪越大,明年的光景越好。原来,山坡地薄,存不住水份,而雪是厚被子,将营养都存储在土壤里,蓄势待发,等待着春天的呢喃。
母亲乘着下雪,围着炉火,紧赶慢赶地给我们做过年的棉鞋。不管多困难,我和弟弟,过年,从头换到脚,崭新的衣服,袜子,鞋子,这里面藏着多少父母的爱与深深的期望。父母穿干净的衣服,体面地待客,日子普实而欢乐。
父亲忙着锯柴,一撂撂柴,是父亲的希望,闲时锯来,忙时烧。我们这些半大的孩子,忙着堆雪人,通红的小手,兴奋的脸颊,似乎冬雪里,不堆雪人,不足以证明雪的来临,不足以证明童年,欢愉的脚印。大人们也不阻拦孩子们玩耍,堆雪人,打雪仗,是天经地义的。于是,静寂的村庄,沸腾了,到处洋溢着欢乐的尖叫,笑声,打闹声糅合在一起。连吹烟都跟着舞蹈,袅袅婷婷地上升,幻化出迷人的景致。
腊月,农活不多,大人们忙着办年货,一点一点“蚂蚁搬家”似的往回驼东西。母亲要将所有的被套,被单,枕套洗一遍。过年要干净,整洁,里里外外的忙碌!
小孩子的我,天天掰着手指,盼星星,盼月亮般地盼着过年。过年,对于孩子来说,幸福的天堂啊!穿漂亮的新衣服,吃梦寐以求的食物,还有压岁钱,鞭炮,亲朋好友往来着,喜颠颠,乐颠颠地享受着!
童年就是这样,没有压力,只管疯玩,无拘无束。欢乐和幸福就荡漾在每一寸光阴里,我们攀比着,谁家的门画好看?谁家的鞭炮声响?
女儿看到雪,激动得蹦哒着,妈妈,晚上回家,我们一家,到房顶上堆个雪人。堆雪人,成了女儿的愿望。好啊!童年都是一样的纯净,美好,一个雪人,就满足了所有的向往。
女儿的日子,天天都是过年,想要什么,想买什么,说出来,就实现了。哪里像我小时候,积攒着愿望,只有等到过年,才能实现。物资贫乏,延迟满足,年味在记忆里,经久不散,缺失也成了美好的怀念。
女儿最期盼,儿子回家,时刻惦记着哥哥,一起分享着生活的秘密。过年,就是大团圆,一家人在一起,热热闹闹,欢欢乐乐庆祝新年!
父亲老了,越来越害怕孤独,儿女不在身边,缺失的情感,怎么填,都填不满母亲活在的时光。老了,心中要有念想,有精神寄托,活着,是种享受,是爱的回馈!
弟弟腊月二十九,回来,陪父亲过年。亲情浓缩着爱,弥漫在每盘菜上。希望大家健康,快乐,迎接幸福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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