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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婶子你好,我是李军,喜堂叔回来了没有?”
“还没有了,你叔回电话让你再找个人,那边这没弄好,可能还要几天。”
“没事吧?”
“我也不知道,他说过几天就回来了。让你操心了,一直打电话……”
放下这个电话,让我揪心,真心盼喜堂叔嬉笑而归……有些事我不敢想,只能默默祝福。
几天来一直挂心,总在盼着电话那头报声平安
2
7月4号傍晚七点半,我们将近收工,喜堂叔在那儿筛沙,离我有五六十米,突然急匆匆地跑了过来。
“儿子在温州出事了,我得赶紧回去,儿媳妇刚给我打了电话,我不能在这儿干活了”说完,大步往帐蓬那边走开了……
我半信半疑摸不着头脑。
今年的喜堂叔很是反常,我待在哪儿继续干活……
“下午没人跟他拌嘴吧?”
“应该没有吧!就说一半句废话,应该没啥事……”工人们你一言我一语,说了几句,没停下手中的活儿。
“我发现他有时说话没准头,去年去他村接他,他说:‘给你找的人,刚出了事,不能去你哪儿干活儿了’……”
“今年春天干活,因为中午喝酒,我送回他两次,不知道今天又怎么了?”我接着说。
“不对呀!要拿别人家儿子当幌子还好,不应该拿自己儿子开这种玩笑吧!”说着我往帐篷走去。
我走到他跟儿时,他已把铺盖卷住了,饭盆和衣物已收拾好了。我给他撑口,他往编织袋装,心急麻乱不好装,他放弃了。
他让我把他送到车站,我打开后备箱,厝(塞)了进去。打着车赶路了。
刚走不远,他说:“这个孩的一点也不操心,我一直嘱咐他操心操心,他就是不听,让人操心死了。”我怀疑他真的没说谎,这次真盼他给我说谎。
“我这个人心眼小,最怕有什么事,有事就瘫了,顶架不住。”说话时他略带慌张。
“或许没事,磕磕碰碰谁都挡不住,干活咱操心也不挡别人碰咱……”我尽量委婉的叉开敏感话题。
“温州离咱们这儿多远?儿媳妇说买飞机票,我不知道去哪儿坐?”
“应该有两三千里吧,我也不清楚,应该从邯郸坐飞机吧。”我凭感觉回答着。
两个人说着,想着,到了车站。
此时的车站已没有公交,灯也逐个儿亮了起来。车里油也不多了,肯定不够送他。
两人身上凑不够十元现金。我说:“没事,我想办法。”
我赶紧跑到一个小买部,付一元手续费把微信上仅有的九十元刷了出来。
“我们先去加上油,再走。不加真跑不了多远了,那边就有个加油站。”我随手指了过去。
“不用,你给我打个车,你还得回去收拾工具、看工地,打个车我往回赶,儿媳妇还在小车(地名离他家十几里)等我,我还得去接她。给我打个车你就不用管了。”
随时问了两个车,搞好了价,倒转行李,送他上车回家了……
回到工地,工人们已经收拾完工具走开了。
我的心从这一刻变的乱糟糟……
不成家不知柴米贵,不养儿不知父母恩。儿行千里母(父)担忧……
我的心被拉扯到了千里之外,却看不见莫大的温州喜堂叔你在哪儿?
第二天我给喜堂叔打电话,接电话的是婶子,认识不到一年,他只给了我这一个手机号。那天我也没敢再细问。
婶子告诉我已走开了……
3
认识到现在送他回家有六七次,每次都要拽着我,吃完饭才让我回来。
他勤谨,地里不缺菜,每次去都有不同的鲜菜,不是面条就是水饺,总让我吃的如如实实。
有两次住在他家。我们搬小桌椅坐在房顶上,喝酒、吃菜、聊天,至深夜。
他家收拾的干干净净,连柴都码的像豆腐块,哪儿也利利索索。弄的我晚上睡觉,总担心给他染脏了家。
他在工地吸三块钱左右的烟,一到他家七块五的红钻,十块五的绿石,临走还非塞给我一盒。
我的活儿断断续续也不大,他去年跟了我三个工地,赢得了所有人喜欢和夸赞。
过年几次打电话让我去喝酒,直到过完元宵节带两瓶酒去转了一圈。那天我开车没喝,临走又装回五十多斤大米(自家种的)、十几棵大白菜……
今年上一个工地,他中午经常喝酒,那时他心情不好,为家里的一些纠纷闹心。有天喝多我把他送回了家。
因为他时常打电话问我有没有活儿,这次又拉来,却没能留住。
望着这个小帐篷,我不得不想他。
喜堂叔飞往温州,我牵肠挂肚十几个中午你替我看工地耐着酷暑,十几个黑夜你替我挡蚊虫忍着寂寞。如今你身处千里之外我心牵挂,不知你现在身处何地、你儿状况如何?我只能流着泪诉说心声,只盼你陪儿归来生活如常。
心中为您全家默念“阿弥陀佛”……
盼您归来时还是笑如春风!您再来工地我们谈笑风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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