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安·淡淡风雨

作者: 幽小窗 | 来源:发表于2017-11-18 16:29 被阅读206次

    总想着在落瓣残收的时候,收到一封信,写满相思,亦或是淡淡欢喜和忧伤的日子。


    胖乎乎的我的手

    2017年11月18日  星期六  大雨转多云

    【01】

    凛冽的风呼啸着从耳边略过,如同昨夜在黑暗里撕裂的灵魂被释放出来的狰狞。夜雨萧索了百花,夹竹桃已然忘记了花骨朵是怎样生长,或许已经陷入沉睡,湖水渐次的显现出来青蓝色的暗光,从树上解落的银杏叶子卷着没有规则的舞姿,如同已经舞尽了一生的蝴蝶,凄凉而又美好。

    杭州的冬日,温度被风吹得低了下来,连绵的雨下了许久,丛林里却依然满眼半青黄,没有绝对的萧萧条条。那柳树暗暗,已经还是春日的那一棵,已经没了往日风采。其实,我更乐意称呼杭州为临安,不晓得为什么,或许是被从前的记忆影响。记得清楚的,便是陆游的那一首《临安春雨初霁》,

    世味年来薄似纱,谁令骑马客京华。

    小楼一夜听春雨,深巷明朝卖杏花。

    矮纸斜行闲作草,晴窗细乳戏分茶。

    素衣莫起风尘叹,犹及清明可到家。

    这首诗初读是在高中的《语文读本》上面,昔时或是家境艰难,似乎没有买过什么书,故而我看的,多半都是学校所发下来的书,那会儿老师喜欢让背诵古文诗词,赖于记性还不错,总是背完之后百无聊赖,翻开厚厚的《语文读本》,开始寻找诗歌,兴许是这个比较好背,见到这首诗,最先记住的,便是“小楼一夜听春雨,深巷明朝卖杏花。”觉得眼前可以出现一幅画,一个木质的小房子,倚窗而坐,听着窗外纷纷细雨敲打青石板细碎的声音,晨起的时候,亦可听见巷子里叫卖杏花,悠闲,自在。

    写的都被我扔掉了,实在不能入眼

    现在,我比较喜欢的,却是那“矮纸斜行闲作草,晴窗细乳戏分茶。”我也曾在雨夜附庸风雅,拎起一张白纸,研一方松烟墨,写下自己爱的诗词,然后烹一壶茶,浅斟低唱,打发聊聊时光。

    【02】

    临安的雨,是特别的,单说这冬日里,不似春雨那般纷纷,却连绵不绝,如果下起来,便很少短时间内停下,也不算小,可以听见很明显的雨声打在树叶上,树叶冷的一颤,被子要许久才能暖上一下,着实恼人。

    每当冬日里冷风灌入脖子,我总会想到海南,海南也是常常下雨的,不过很少有如此连绵细雨,多半都是一场酣畅淋漓,或者是台风到来的时候,轰轰烈烈的下几天,雨过天晴,大太阳挂在树梢,又可以晒被子了。

    记得那时候我总是很喜欢晒被子,在雨后,擦干栏杆,抱着清软的被子晾晒,然后在夕阳西下的时候拿回来,铺在窄窄的睡床上,闻着那句科学所说是螨虫尸体的被子的清香,会很快入梦。那时候的被子被单,大约都是因为洗的太过,所以早早的就不能用了。

    现在倒是很少晒被子,只是常洗被单的习惯一直维持着,所以我过不久就会买新的四件套,我的衣柜里,摆的最多的,似乎就是四件套了,一个季节喜欢一个颜色,每次下雨的时候,总是喜欢温暖的颜色,抱着被子,仿佛抱着阳光。

    昨天夜里,昏黄的台灯下,我听着窗外雨滴敲打着金属的栏杆,溅到窗上,发出不算好听的声音,收拾出来那彩色的信纸,想到初中高中的时候,经常写信的人,如今都已经各自散落在天涯,或许再见的时候,我们都不会认出彼此。

    偶尔也会怀念一下从前,或者是羡慕一下古代,车马很慢的时候,驿站送一封信,需要不短的时间,现在大多数都用手机来沟通,可我还是觉得,直接打电话,总是缺少些什么,比如给心爱的姑娘表白,你打电话总是不如写情书来的浪漫,特别是在现在,偶尔收到手书,激动的心情是难以言喻的。

    上周收到小檀的来信,还有好几个新鲜的脐橙,金黄色的橙子在淡淡的信纸上,我仿佛一下子,就丢掉了许多的难过,鲜活起来了,橙子很甜,我切成了西瓜一样的一瓣一瓣,拈起来放进口中,我想,那是小檀给我的温柔。

    【03】

    记得当初,搬到杭州是随公司一起的,而在这之前,我亦是来过的,和《牵了手的手》里面的苏小白一起。其实,那个时候,知道我分手后,家里给我安排相亲,我告诉他,“小白,家里让我相亲,怎么办?”他很高兴,“去吧,我也想你能有一个幸福的未来,我给不了你。”我说,“好。”

    然后我便见了家里给我安排的人,不讨厌, 我把照片发给他看,他说,挺好的,对你好就好,我开玩笑说,你还挺放心的嘛,他笑了笑说,是啊,可惜不能让我替你考察,我没说话。

    后来我告诉他或许家里会让我订婚,他说要见我最后一面,我说好,彼时我刚买了到杭州的票,想独自去看看西湖,不知道断桥有没有许仙和白素贞的魂魄,刚好他说这件事,我说我在杭州,他便乘车赶来,我们如陌生人一般,各自拿着各自的包在西湖畔走着,人群涌动,我却觉得心里很凉。

    走累了,我们在长凳上坐着,我看西湖莲花开遍,唯独不敢看他,他拿过我正在拍照的手机,说,“咱们从来没拍过合照,拍一张吧。”我笑笑,点了点头,对着镜头勾起嘴角,却是许多苦涩。

    我告诉他我去看看那边的花,便拿着手机蹲在湖边,仔细端详,想着这一生,应该都不会再见他了吧,回头看见他在翻我包里的日记本,他一直有看我日记的习惯,在他打算和我分开之后,或许,从一开始,他便设计好了离开,他看着我记录的相亲,眼角是泪,我被人拉了手,打了人家一巴掌。

    他说,这一生,是我对不住你。我笑了笑,拿过日记本,“以后,你要保重,我们便在这里分开吧。”我走,他在后面跟着,“我送你到车站。”

    “不用。”我倔强的打了出租车,离开。

    从那之后,我再也没见过他。


    PS:如今,我一个人躲在临安一隅,甚少和外界联系,一是怕被相亲,二是有的人,很久不说话,已然陌生。 我准备了许多的信纸,只是无从寄,偶尔自己写给自己,然后藏在日记里,这么多年,渐渐,成了习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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