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材厂只运转了几个月,因为技术和设备等原因,产品老是不合格,就停产了。
张老师(老公的那位老师)转行去做电脑生意了。
他跑下了县城里的几所中学电教室及办公室电脑安装的业务,带着老公干,并嘱咐他空里多看看书,帮着推销一下软件。
老公到乡镇上跑了几个学校,一无所获后,就在家拨弄炉子烤火,不出门了。
张老师的妹妹干安利,张老师又鼓励老公干安利。
那几年各种保健品营销、保险遍地是,好多人好象找到了发财致富的捷径,争先恐后地加入。
“搭上本世纪最后一趟致富快车!”张老师的话象打广告。他很有创业激情,不象老公似的一副老气横秋,对什么都无动于衷的样子。不过我觉得我们俩人都不是那块料。
周围的同学朋友不少从事这些行业的,婶婶先是干天狮高钙的直销,而后又干保险。
早有同事送过我一份产品,吃完了还没给钱呢,这个牌子就没有了。
干保险的一位老乡背着一部笔记本电脑,跑到家里,去老公摊上,给我们上课。“事是好事,没钱办。”老公搪塞他。
正月里在婶婶家酒桌上,他也不失时机地宣传,真是敬业。说到谁谁谁出了车祸没入保险时,他说“活该!谁叫他不入保险的!”
什么心态啊,这是。我很反感,挣钱都挣疯了吗?连最起码的同情心都没有了。
婶婶拉我去听课,大家起立了,我还站着没动,最后婶婶小声提醒我,我才跟着站起来。大家一齐喊口号,我觉得很滑稽,我喊不出口。
我不是那块材料。我连棵白菜连个苹果都卖不了的手,我还干什么推销呢!
我眼下顾不上考虑这些。我不入她非常失望“没见过你这样的……哪有你这样办事的!”
老公也没这能耐。在家拨弄炉子烤火连续十多天了。最后我终于沉不住气了,我跑去问张老师还有没有活,没活就另打算啊。
“最近没什么事了,我让他自己安排。”他说。
我把原话搬给老公听,他不相信又去问。
这是个人的买卖,哪里会象吃大锅饭似的养闲人。人家叫你自己安排那是文化人的委婉客气的说法,你以为你烤着火人家就给你开工资啊?
我最痛恨唠叨,但终于不能免俗的,憋不住开始唠叨了。
我对回家过年也渐渐失去了兴致。
里里外外的活都是我和婆婆在干。干了一年连个假期都没的歇。我买普通的肉菜,够全家吃的,弟媳只买一点贵的东西给自己和孩子吃。弟媳借钱买贵衣服,我不会买,买的便宜不好看。
我不知道该拿多少钱给家里婆婆才知足。记得有次大姑姐让我捎20块钱给婆婆,那时每天工资也就二十左右,回家坐车三块钱就够了。我把钱递过去,婆婆面无表情地说“就识两个数!”她嫌太少了!我有点受伤,但还是把这话藏在心里,从来没有对大姑姐说过。但从此以后我也尽量避免自己面对面和婆婆交接钱的事,“你反正也挣钱,不用经我手了,你给吧。越多越好,那样我也有脸。”我对老公说,我不愿自寻烦恼。
我不敢提一下,我喜欢的我们结婚买的一些小物件为什么给我用坏了,说好的治病的钱平均负担却没人吱声,小叔子甚至说:我还说是老的自己使上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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